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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影儀的打光顯得他面容深邃又立體,高挺的鼻樑上架了幅眼鏡。

  身上散發著溫和又疏離的冷淡氣場。

  岑歲總覺得這張照片怪怪的。

  是陸宴遲。

  又不像陸宴遲。

  她前幾次見他,他都是笑著的。

  可照片裡的陸宴遲,面無表情的臉顯得分外寡冷,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似乎因為冰冷的鏡片而顯得漠然又冷淡,看著極為不近人情。

  隔了幾分鐘。

  孟微雨:【教室陷入一種緊張的氛圍中。】

  岑歲也跟著緊張兮兮地:【怎麼?陸宴遲放屁了嗎?】

  孟微雨:【?】

  孟微雨:【……陸教授好嚴肅。】

  孟微雨:【我現在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岑歲給她支招:【那你喘小氣。】

  孟微雨:【……】

  岑歲反覆地點開那張照片,確實,非常的斯文敗類。單單站在那兒,背景粗糲簡陋,也像是在拍禁慾大片似的。

  她心念一動,走進孟微雨的房間,拿起桌子上的課表,用手機拍了下來。

  -

  岑歲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竟然會重返大學課堂,而且是去聽她大學時最深惡痛絕的高數課。

  南大這些年建了不少教學樓,陸宴遲這節課就是在新建的工科樓上的,岑歲畢業之後就沒進過教學樓了,因此找教室都找了不少時間。

  好不容易找到教室,她還沒進去,就聽到打鈴的聲音。

  好在教室不是階梯教室,只是大教室,有前後門。

  岑歲小心翼翼地打開後門,彎著腰,試圖減弱自己的存在感。把門關上之後,她轉過身想要找空位坐下,甫一抬眼,就聽到一個嗓音響起。

  穿過偌大的教室,聲音質感冷冽,如窗外隨風抽開的雨絲般:「站在後門的那位女同學,趕緊找空位坐下。」

  因為他的話,全班所有人都回頭看了過來。

  岑歲:「……」

  我能是男同學嗎?

  岑歲僵硬著身子直起腰來。

  陸宴遲:「快點坐下,我要開始點名了。」

  她扯著嘴角:「好的,老師。」

  可是!為什麼!最後幾排!都!坐滿!了!人!啊!!!

  岑歲要崩潰了。

  只有前兩排還有零星的空位。

  她就這樣迎著一百多號人的注視,從最後一排走到了第一排。

  等她坐下之後,意外的和邊上的人對上了視線。

  孟微雨:?

  岑歲:「……」

  還沒等岑歲想好怎麼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藉口,講台上的陸宴遲開口了:「既然坐下了,那我就開始點名了。」

  「我每堂課都會點名,一次沒來,平時分扣光,三次沒來,期末考試不用參加。」

  教室內一陣騷動。

  岑歲嘀咕著:「那兩次沒來的豈不是血賺?」

  她說完,察覺到有一個涼涼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看到陸宴遲眼裡有笑意一閃而過。

  他扶了扶鏡框,看向教室里坐著的學生,眼神很淡,卻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壓迫感,淡聲開口:「兩次沒來,那就爭取期末考試你的卷面分能有九十分,否則還是按重修處理。」

  忽視所有學生的抱怨,他又說:「行了,開始點名了。」

  他每叫到一個名字,都會抬起頭看喊「到」的學生一眼。

  ……

  ……

  「陳康俊。」

  「到。」

  「孟微雨。」

  「到。」

  「易修澤。」

  「到。」

  這個聲音很熟悉,岑歲回頭,竟然是奶茶店的店員。

  他笑著,低聲和她打招呼:「好巧。」

  岑歲點了點頭。

  點完名之後,陸宴遲說:「四個班一共一百十三個人,點名的時候有一百十一個人喊了到,誰給別人喊到了?」

  死寂。

  教室里陷入一陣死寂中。

  陸宴遲放下手裡的名單,扣指輕敲了幾下桌面,像是凌遲前的擊鼓聲,一聲一聲,敲在人心上最脆弱的地方,眼神凌冽又嚴肅,一句話沒說,也輕而易舉地將人擊潰。

  有人站了起來,「老師……」

  「老師……」

  陸宴遲口中快速地吐了四個名字出來:「誰幫誰點到的?」

  二人吞吞吐吐地說出對方的名字。

  陸宴遲語調清淡地說:「行了,下不為例。」

  二人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岑歲和孟微雨對視了一眼。

  孟微雨倒吸一口冷氣:「他的記性也太好了吧?我們班三十個人,我花了一個月才把人全都記住,他就點個名的工夫?他的記性為什麼這麼好啊,是因為他每天都喝新蓋中蓋嗎?」

  岑歲很認真地糾正:「我覺得是因為他每天都喝六個核桃。」

  「……」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說完那句話之後,她似乎覺得講台上的陸宴遲的唇角往上揚了一下。

  很細微的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  六個核桃,打錢!(。

  第4章 第四吻

  很快就開始上課。

  不得不說陸宴遲講課非常吸引人,把每個重難點講的都特別易懂,饒是暌違課堂多年的岑歲也聽懂了。但岑歲覺得,學生們這麼認真,主要一個原因還是陸宴遲身上的氣場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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