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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清不受塵,月淨本無垢。道的是梅與月的高潔。

  程喜的腦海中勾勒出謝玄塵那張清冷不染凡塵的面容,這名字倒的確很適合他。

  「無垢大人乃是大乘修士,離渡劫只一步之遙。」

  大乘之上便是渡劫,渡劫過了便是成仙。

  「上一任掌門渡劫失敗,怎麼師尊他如今還不曾渡劫。」

  這話親口問謝玄塵自然是不合適的。

  谷香杏道:「是因為尊者早些年渡劫失敗,修為退了三個大境界,如今是重新修回的大乘。」

  人人都想要得道成仙,不過近年來,修真界已經數千年都未曾出過一個成功飛升的修士了。

  謝玄塵作為無極門不世出的天才,自然是比他的掌門師兄修煉得更快,不知道是心境不穩,還是其他原因,他飛升失敗了。

  但他比起上任掌門又幸運許多,那位掌門直接隕落,他不過是修為倒退,而且靈台清明,根骨未有致命性的損傷,渡劫掉到煉虛,沒花多少工夫又進了一個大境界。

  如今修真界高階修士凋零,大乘期的謝玄塵已然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更別說他曾是渡劫期跌落來的,不管是道術,修為,還是其他方面,都比同境界的修士強上數倍。

  見程喜喜歡聽謝玄塵的事情,谷香杏便壓低聲音,小小聲說:「其實當年還有個流言說,尊者當年之所以渡劫失敗,是因為他對不該動心的人動了心……」

  謝玄塵是劍修,不過他修的道乃是無情道,想要證道,便得先墜入凡塵,先有情,在無情。

  偏偏謝玄塵入道之後是個痴情種,硬生生的被毀壞了道行。

  程喜愣了下,倒是十分難以把那張目中無塵的臉和痴情種三個字聯繫到一起。

  「殿下。」

  陶厭的聲音從風中遙遙傳來,他矗立在門口,眼波盈盈,明明衣衫整潔,渾身卻透著多情二字。

  比起謝玄塵,陶厭才像是這滾滾紅塵中人。

  陶厭的聲音柔軟繾綣,凝視程喜的眼神格外專注,似乎容不下這世間第三個人:「我已經打理好許久,久不見殿下回來,怕自己把先前杏姑娘布置都給忘了,才冒昧出聲,沒有打擾到您商談要事吧。」

  不過是一些八卦,哪裡算得上要事。

  說話被打斷,可是這一回,先前說要默默討厭這人的小姑娘都看得有些痴,硬是生不出什麼氣來。

  生得這麼好看的人,態度還這麼軟,會豎起那樣的尖刺排斥別人,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等隨著程喜一起回了她的臥房,谷香杏對陶厭的排斥又消了幾分。

  她覺得自己布置的不差,可和陶厭的一對比,就立馬品出差距來了。

  仔細一看,陶厭動的布置並不多,拿掉了那些花里胡哨的墊子,擺動了玄關和屏風,床和柜子的位置也只是進行了些微的調整。

  可是一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她布置出來的頂多是個小家碧雲的房間,現在的臥房卻適合公主出身的師叔祖。

  精緻、大氣,富有美感,總之就是她形容不出多高超,但就是覺得非常好看有檔次,屋子還比先前更敞亮幾分。

  「這樣就很好。」

  程喜從來不為難自己,實事求是的誇讚了陶厭一句。

  陶厭的眼睛立馬就亮得賽過天上的星辰,笑勝過十里春風:「多謝殿下誇獎。」

  等程喜入內休息讀書了,陶厭為她關上房門,輕手輕腳退了出來。

  他轉頭對一旁的谷香杏道:「谷姑娘,從這裡下去,到一般弟子用膳的地方有多遠?」

  「我是御劍上來的,你只是凡人,便是跑下山去,也須得兩個時辰。」

  陶厭便顯得極是失落:「這樣啊。」

  谷香杏抓了抓自己腦袋上的髮髻:「其實你要是需要的話,你的那份我可以一起帶過來的。」

  當然了,程喜吃的東西肯定和陶厭不是一個規格,但對她來說,這只是順便的事情。

  「那就多謝你了,方才我為誤解你的事情道是不是,谷姑娘人美心善,還望你能原諒我。」

  陶厭的神情格外真摯,對上他的眼睛,谷香杏都覺得自己不原諒他似乎是什麼天大的過錯。

  漂亮的男人慣是會騙人,像陶厭這樣的,肯定是在騙你,谷香杏,你在別人那裡吃的虧還少嘛。

  小姑娘咬住嘴唇,然後就見眼前的陶厭紅了眼圈,眼淚要落未落。

  「我不是故意針對你的,只是我只有殿下了,才會對你如此的。」

  陶厭吸了吸鼻子,聲音裡帶了厚厚的鼻音,似乎是在強忍淚意:「殿下生得極美,我傾慕殿下許久,可她是公主,我只是一介布衣,只望能夠陪在殿下身邊,默默的看著她便好。」

  他頓了頓:「殿下天賦高,而我卻天賦極差,連玄級修士都不是,若非殿下垂憐,做這無極宗的雜役弟子都不夠。一想著我可能一輩子無法築基,谷姑娘是築基修士,又是女子,天然能和殿下更親近,我見了你,便心生嫉妒,才會控制不住自己,惡言相向。」

  谷香杏被他說的都不好意思了:「我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就普普通通的人,哪裡值得你嫉妒,你長得比我好看啊,比我看過的好多人都好看。」

  這話她是真心的,陶厭站在程喜身邊,那就是金童玉女,宛若畫卷一樣,格外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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