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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易徽趕到看到這樣的一目,一口氣愣是沒喘上來,憋在胸中,半晌才重重呼出氣。

  他鬆開韁繩,也來不及管馬兒會不會跑,向著苻令珠曾經住過的房子跑去。

  房門大開,吹進的雪足有半腿高,他進去一看,值錢的東西全都不見了,整個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即使是苻令珠要離開這裡,也不會將房子弄得這樣亂。

  腳下踢到一物,他將雪挖開,拿出一看,卻是那個小蹴鞠球,他小心地吹散上面的雪,上面的繩子都打結到了一起,他抱著它,強迫自己冷靜,便去了臨近幾間未塌的房間。

  所有的房間都是一樣的,像是被搜刮搶掠一空。

  馬兒追著他,用頭去頂他,興許他覺得王易徽再在雪地里站著,會被凍死。

  他回過神,轉身回屋,找了塊破布將小蹴鞠球妥善放好,騎上馬就去曾經在庫倫族住過的軍眷那裡。

  至少他們是可以相信之人,能為他排除很多無用的信息。

  嬸子和嫂子們見到他,先是開心自家出去打仗的人能夠回來,然後就一臉緊張的說:「郎君你可發現夫人和庫倫族的人全都不見了?」

  王易徽身上全是風雪,「我剛從那裡回來,他們去哪了?」

  嫂子們不知該如何張口,還是嬸子知道事情不對,趕緊拿了碗熱湯給他喝,讓他暖暖身子,「郎君,你們走後約有一個月,蒲州就封城了,城內所有的混血全被抓走了,那時我想通知庫倫族一聲,哪知已經晚了,他們是第一批被抓走的人,後續周圍的村落,凡是混血都被官兵不知抓去了何地。」

  聽聞是官兵將他們抓走,王易徽頭一次後悔自己沒讓苻令珠表現出是她的夫人。

  他將熱湯一飲而盡,將碗歸還,上了馬就要走,他得儘快回城查出他們的下落。

  嬸子追在後面,「郎君,我知你官銜高,但你是軍人,不能管官府的人,切莫衝動啊!還有,事情已經發生幾個月了,你,哎,你小心些。」

  王易徽眼裡蘊藏著風暴,抓著韁繩的手青筋都蹦了出來,他不過是去突厥打了個仗,明珠就深陷險境。

  官兵不歸他管?

  他扯了下唇角,嗓子發緊,竟一時沒能發出聲音來,即使爬懸崖,追殺蒙力克時,他都沒有這般緊張過,他清了清喉嚨,「嬸子放心,你們且在家中等候,你們的親人,都跟隨我回來了。」

  說完,他騎上馬就朝蒲州城而去。

  得知苻令珠被官府抓走的那一瞬間,他心中戾氣冒出,便是圍城都想到了,他們一日不交人,他就圍一日的城!

  等他騎馬趕回蒲州城時,蒲州太守已經先行召開慶功宴了,他們可是攻下了多年來都沒有打下的突厥啊!

  這番滔天的功績,自然要沾沾喜氣。

  蒲州太守手拿酒杯,忽視著抱著酒罈子想要一醉方休的眾人,滔滔不絕講著話,而後一臉驚喜,聲音都變了個調。

  他急匆匆下了台階,「副使,哎呦,副使你去哪了,這慶功宴怎能少了副使,聽聞副使一箭將那突厥王的頭顱射在城牆上,真是聽都覺得過癮,這才叫做箭駛橫……」

  王易徽整個人很平靜,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將最壞的結果都想過了,現在邁著有力的步伐,經過胡先煦那時,抽出交給他的陌刀,二話不說,直接將其放在了太守的脖子上。

  太守一首詩還沒做完,現在頂著能嗅到血味的陌刀,磕磕巴巴道:「副、副、副使,你,你這是做什麼?」

  胡先煦和副將先後站起,叫道:「副使!」

  他們一有動作,整間院子裡,參與慶功宴的士兵無不站起。

  見他們凶神惡煞的模樣,官兵們自認也不是吃素的,紛紛拔出腰間佩刀,直指對方,「你們幹什麼?還不趕緊將刀放下。」

  脖子上的陌刀輕輕往裡一按,一道血絲滑出,太守連話都不會說了,「都住手,都住手,副使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王易徽整個人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洶湧的岩漿全藏在冷淡的面孔下,「我且問你,城中的混血都被抓去了何地?」

  「混、混血?那些骯髒的東西,應該都被清理了吧……」

  「清理?」他五根手指一根一根重新握住陌刀,「你蒲州太守好大的威風,就連陛下都不輕易定人生死,你倒是敢,我再問你一遍,他們人在哪?!」

  太守嚇得腿軟,若不是陌刀還橫在脖子旁,他怕是能坐到地上,趕緊說:「副使言重了,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啊,我若是知道副使這般看重那些混血,啊,副使,副使,輕點,輕點,副使你這是要找何人啊?」

  王易徽看著他的目光宛若在看一個死人,周圍人的各種異動,包括自己已經被胡先煦和副將等人保護起來的舉動,他其實全都清楚,但他現在整個人腦子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苻令珠在何處。

  「我的夫人,她和混血生活在一起,現在人不見了,若是她傷了一根頭髮,我必讓整個蒲州城陪葬!」

  「什麼,夫人?」太守發出驚恐的聲音。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王易徽臉色一沉,手腕被胡先煦握住,他們的臉色都難看的緊,本以為聽見蒲州城抓了混血,就已經很突破自己的認知,哪知還有副使夫人一起被抓一事。

  「副使冷靜,你當場斬殺太守事小,耽誤找夫人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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