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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了捏她的鼻子:「吹吧你。看本將軍起碼猜三個,怎麼也得贏過你。」說完,牽著貝安歌的手在燈海中穿梭起來。

  下人們望見將軍回來,先是驚懼,頗收斂了一陣,不敢繼續玩。

  但過了一會兒,發現將軍和夫人牽著手,也商量得甚是投入,下人們也漸漸膽大起來,重新下場開始遊玩。

  元闕猜謎居然比較厲害,沒多時,就取了三張燈謎條子:「走,去亭子裡領獎。」

  「喲,夫君這麼厲害。再多猜幾條一起去?」

  元闕搖搖手:「比夫人厲害一點點就可以了,向夫人學習,也要留機會給別人,不能一個人獨占是不是?」

  學得還挺快。

  二人來到憩亭,兩位門客先生老遠就看到將軍也要來領獎,早就畢恭畢敬地站起來。

  元闕將條子遞了過去。

  先生翻第一張:「哎呀,將軍英明,猜中了。」

  先生翻第二張:「哎呀,將軍神武,又猜中了。」

  先生翻第三張:「哎呀……將軍這回……再想想?」

  貝安歌笑得滾進元闕懷裡:「吹,說要比我厲害的呢?」

  元闕揚眉:「那就不猜了,我也猜中兩條,跟夫人一樣厲害就可以了。」

  然後手一攤:「領獎。」

  這兩位門客何時見過這款的將軍大人,驚得嘴都合不攏,抖抖索索將二十個銅板數了兩遍,生怕少給了,然後放到元闕掌心。

  「二十文,將軍拿好。」

  「二十文?」元闕無語了,「本將軍猜了半日,就值二十文?」

  那兩先生對望一眼,終於有個大膽的解釋:「夫人定的規矩,猜中一條十文,將軍您看,他們都是領了獎的,可高興呢。」

  就是,別人可高興了,你還有什麼可不滿的。

  再說,這可是夫人定的規矩,將軍您敢說不好?

  自然是不敢說。

  元闕的那張死神臉,強行轉換出笑意:「開心事兒,無關獎金多少,猜中就好。」

  兩位先生這才長舒一口氣,重新坐了回去。

  貝安歌一把將元闕拽走,免得他在憩亭里影響別人兌獎。

  一直拉到昨日那對鴛鴦燈下,貝安歌才笑盈盈站住:「別人猜中只有十文錢一條,夫君猜中,我另外有獎。」

  「哦?」元闕嘴角微微揚起,這回不是強顏歡笑,是發自內心的甜蜜。

  貝安歌從腰間取出絲帕,展開給元闕:「這是我送給夫君的元宵節禮物。帕子是府里的,但上面的小刀是我繡的。」

  「你……學繡花?」元闕驚喜地望著貝安歌。

  這個一刻都閒不住的女人,居然有心思安靜地坐下來學繡花,這比張飛學繡花還讓人驚喜啊,

  元闕接過絲帕,將那小刀圖案展開攤於掌心,輕輕地撫著,感受著絲線的絲滑。刀雖小,卻是破雲刀的模樣,玄黑的刀鞘,刀柄上有些許簡單的花紋。

  一時間,元闕慶幸自己鍾愛的是破雲刀。若是那些花里胡哨鑲滿寶石的刀,可不得繡死這女人?

  捨不得。

  捨不得看女人受苦。

  「和夫君成親兩個月,將軍府的奇珍異寶堆了幾個庫房,可那些都是將軍府的東西,我想送夫君一樣我自己的東西。想來想去,要麼給夫君唱個歌,可我唱歌實在不算好聽,要麼就給夫君繡個帕子吧?繡得不好,那也是我的心意呢。」

  元闕心疼地摸摸她的臉:「你給我什麼,我都高興,我都珍惜。」

  「這是我送給夫君的第一份禮物!」貝安歌輕笑著,替他將帕子疊好,收在懷裡。

  元闕卻道:「其實貝貝已經送過一份珍貴的禮物給我……」

  「有嗎?」貝安歌心想,我怎麼不知道呢?夫君最近難道嘴上塗了蜜,這話是情話嗎?

  胡思亂想著,貝安歌的臉已經紅了。

  元闕一揮手:「凌雲,去將我的馬牽來!」

  我去,胡思亂想錯了。貝安歌臉更紅了。還好鴛鴦燈五顏六色,映得貝安歌臉上也是光影重重,總算沒叫人看出她的臉紅。

  鎮定下來,貝安歌還是好奇:「我沒送過夫君馬啊……」

  元闕笑而不語,牽著她的手將東園門口走去。

  凌雲身手極快,已經牽了元闕平常騎的那匹白馬過來。那馬通身雪白,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又打理得極為乾淨強壯。若馬界也有選秀,這白馬可以憑顏值C位出道。

  「你看,這是什麼?」元闕指著馬鞍。

  貝安歌定睛一看,這看發現馬鞍前頭掛著一柄木頭小刀,看上去頗是眼熟。

  她頓時反應過來,不由指著小刀叫道:「這不是雪人的小刀嗎?」

  元闕得意:「也是本將軍的小刀。」

  「臭美。你才沒雪人可愛。」貝安歌笑著啐他。

  元闕卻正色道:「我知道你堆那雪人時,心中定然想的是我。不然怎麼會掛一柄小刀?」

  好像說得也有道理哦。

  貝安歌心裡甜甜的,她知道他拿走了小刀,也是因為他拿走了小刀,貝安歌頭一次察覺到元闕內心的細膩。

  「所以你一直將小木刀掛在馬背上?」貝安歌問。

  「嗯,每回我出馬,小木刀就陪著我。看到它,就像看到了你。」

  原來自己早就在不經意間送過元闕禮物。對有心人來說,每一次不經意的付出,對方都會視若珍寶,都會視為珍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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