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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時猜到,宋青瑤還是想對貝安歌下手。她那顆滅掉貝安歌的心,真是一刻也沒有停歇。

  元闕臉色變得陰沉。

  這絕對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外。胭脂令有謀逆之疑,他亦盡力,但卻相信太子一定比他更盡力,故此將嫌犯丟進太子掌管的天牢,他就不再過問。

  但若要對貝安歌下手,就是犯他元闕的忌諱。

  即便這個人是宋青瑤,即便宋家只剩下她一根獨苗。

  「貝貝,你別管這事兒了。我王勵武去盯,看這回她打算從莊子上找什麼人。」

  貝安歌卻想了想:「夫君,我總覺得,我這身份總是個負擔。或者,我們想法子見了皇后,索性把事情挑明,往後也不用再擔心總是被人捏著把柄。」

  元闕暗驚。這想法雖然有道理,但幾乎不可能實現。

  皇后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義女被殺死?

  成親那天沒有揭開,這秘密就永遠只能塵封,如何還有挽回的可能?

  「這太冒險了。」元闕搖搖頭,「我不會讓你去冒險。」

  貝安歌輕笑:「嗨,富貴險中求。機會也要險中求嘛。或許有別的法子?」

  元闕心中一動,不由問:「莫非你又『望見』了什麼?」

  貝安歌轉過身子,解開白色睡衣的帶子,將短衫輕輕卸下,露出肩膀和一段潔白的玉背。

  「貝貝……」元闕頓時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我的胎記可有變化?」

  元闕臉一紅,這才感覺到自己會錯了意。仔細一看她背上的胎記,還是原來的模樣,但似乎比先前變得鮮艷了些。

  於是道:「顏色深了些許。」

  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貝安歌低聲道:「夫君,你每日都看一回,看這胎記會不會變成鮮血一般殷紅。」

  元闕已經從背後輕輕環抱住了她,湊在她耳邊輕聲問:「貝貝便是不讓我看,我也會忍不住看的……」

  看到夫人凝脂般的身體,忍得住那就不是大將軍。

  貝安歌被他抱上了床,不顧燭光未熄,兀自滿屋春色。許久,淋漓盡致,相擁歡歇。

  「為什麼比現前更紅了?我很肯定,以前你沒有這塊胎記。」元闕在那梅花胎記上輕輕摩挲著。它像是一朵花瓣落在了潔白的緞面上,和肌膚一樣凝滑,只是紅得誘人。

  貝安歌翻轉身子,依在元闕懷裡。

  「我疑心這是小三的胎記。」

  「小三的?」元闕低呼。

  「就像我現在體內的內力一樣,是慢慢回來的。先前我來到南密國,只覺得我就是我,是大華國的貝安歌。可自從武力漸漸回來,我感覺到了小三並沒有完全消亡,她留給了我一些東西。

  「她殺了曲旋兒,留給我的,卻都是保命的東西。這胎記或許隱藏著小三的身世之謎。」

  元闕將貝安歌微微潮濕的頭髮掠到耳後。

  望著這張明媚的小臉,元闕知道,這張小臉已經刻在自己心上,今生今世都是她,再無旁人。

  「貝貝。我想讓你知道,無論小三留給你多少東西,無論往後你會漸漸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的貝貝。我心上愛著的,就是懷裡這個女人,你叫我一聲夫君,你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哪怕你曾經是小三。」

  貝安歌被他的話深深地震撼。

  她沒有想過這麼多。她只想小三留給自己的這些東西,以後能派什麼用場,能不能救自己性命,要如何利用。原來,元闕比她想得更多、更遠。

  元闕這是與自己訂下一生的盟約。無論自己如何改變,他都是心意不變的那一個。

  貝安歌內心一陣激盪,情不自禁欺身而上,環住元闕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下去。這女人……好生主動,等元闕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被她擒獲,竟不由自主將自己乖乖地交了出去。

  「啊——」一聲低吼從元闕身體的最深處衝出,雙手已死死扣住女人的細腰。

  交出去。就是一輩子。

  ……

  翌日,元宵佳節。

  一大早,妙如和妙意送早餐進來。有兩碗酒釀元宵,是細小的糥米粉丸子,江南的吃法。

  如今早上,將軍總在懷玉樓里洗漱,然後和夫人一同吃早餐。偶爾夫人懶懶地不願起床,將軍還會端著碗送進繡花帳簾。

  以前那個天亮就已經不見人影,不知道他何時離開的將軍,已經變了。

  今天也一樣,吃了一碗酒釀元宵的大將軍精神煥發。

  夫人也神采奕奕,不僅把一碗元宵吃了個底朝天,又吃了一個紅糖饅頭,心滿意足地拍著小肚肚,連聲喊著「好飽」。

  看來運動不會使人疲憊,只會使人上癮。

  早餐後,元闕寫了一封信,讓顧回送去三一堂。

  貝安歌已經跟他說了胎記的神秘來歷,元闕不願意跟郎英這傢伙分享自家夫人身體的秘密,但還是要提醒郎英去查一查皇后入宮前的秘密。

  若果然能查出點什麼,那就證明貝安歌背上的胎記,果然是師出有名。

  元宵亦有假,衙門歇三天。元闕想在家陪著貝安歌,但京城元宵夜的防務亦是很要緊的,便叫了朱提督來將軍府中布置夜晚防務。

  那朱提督倒也很會來事,索性帶了夫人和女兒過來拜訪。他被領去了元闕書房,朱夫人則去了懷玉樓拜訪將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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