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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菀菀抿抿唇,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符總管帶人從陳婕妤的宮中搜出了許多的禁物,陛下大怒,直接下令將陳婕妤貶為庶人,賜車裂之刑,且誅了九族。官兵又陳厚的府邸中搜出了許多的金銀珠寶,他的貪污之名坐實,被奪了官銜,財產全都充了國庫。至此,宰相一黨所有的大樹,都被除了根。」

  「活該。」

  魚真咬咬唇,扯了扯胸前的頭髮,「陛下做的好,這樣的貪官污吏,早就該都除了才大快人心。」

  「不過,清月和德妃呢?」

  「清月被賜了三尺白綾,死後和她弟弟葬在一起,也算是瞑目了。」

  路菀菀微微嘆了口氣,「至於德妃,她寧死都不承認此事與她有任何關係。清月死的那日早上,她竟是割了脈。」

  「德妃割脈?」

  魚真眯了眯眼,「死了?」

  「怎麼可能。」

  路菀菀嘲諷地彎了彎嘴角,「太醫說割的地方偏了半寸,血流的多些,但並無性命之憂。」

  「說我小人之心也好,說我妒忌成性也罷,我就是不信德妃是真心實意地以死證清白。相反,我倒是覺著她在靠著此事來博陛下的同情,試圖與我爭寵。」

  「連原來的高麗貴妃都要忌憚幾分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個隨隨便便就會尋死的善茬。」

  魚真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她和陳婕妤是一個路子的人,走的風格不同罷了。陳姜儀是那種表面上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像只小白兔,內里的壞水卻都沒過嗓子眼的女人。」

  「馬畫蓮…那就是個打著名門淑女旗號的野心家,能從宰相府里摸爬滾打到現在做了德妃,沒幾分手段早就被馬豐坪棄掉了。現在馬家沒落,沒了母家依靠,同盟又落了馬,她自然是要拼了最後一絲力氣搏一搏。」

  「你別看我每日痴痴傻傻的,我心裡精明著呢。我說的話你信不信?」

  魚真拍拍胸脯,一臉驕傲地望著路菀菀。上輩子,這種宮斗劇,我可是看得多了。

  「像你這種傻白甜是鬥不過她的,你就只能靠著陛下。不過還好,陛下真心實意喜歡你,只要陛下的心不動搖,其他一切都是浮雲。」

  見路菀菀蹙著眉沉思的樣子,魚真更是來勁。

  「我教你啊,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要先勾住他的下半身。你平時穿得不夠妖艷,人又笨,這個我教你。」

  「你把那個肚兜啊,剪一半下去,下面紡上紗,這樣要露不露才最勾人。」

  魚真把手伸到半空中比比劃劃地跟路菀菀講解著,「還有,那個褻褲,弄那麼長的褲腳幹嘛,剪掉剪掉,把大腿露出來。還有,頭髮要披下來,要擦香粉,還要有酒!小酌兩杯,才夠助興。」

  「你這些日子,不會就琢磨著這個呢吧?」

  路菀菀聽到那句「勾住他的下半身」後就紅了臉,幾次想打斷魚真都被她給堵了回去。耐著性子聽她講完後,耳根後都有了紅暈。

  「陛下和我好著呢,不要這樣彎彎繞繞的吧?」

  「你懂什麼,要有危機意識。」魚真斜睨了她一眼,嘁了一聲。

  「你不用操心這個,我幫你弄這些,你就乖乖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看著魚真信誓旦旦的神情,路菀菀又將到了舌尖的拒絕之言咽了下去。

  感情更近一步也是好事,自己也是該主動些了。而且,她也一直期盼著能有個孩子,說不定,努力努力,就有了呢。

  「德妃那邊你可小心些,別到了關鍵時刻掉鏈子,裝聖母,那我可就瞧不起你了。」

  看著路菀菀恬靜乖巧的側臉,魚真擰擰眉,不放心地囑咐。

  「該心狠的時候也得狠些,感情是你自己一個人的,見人家可憐就心軟退讓,你就是個傻子!」

  「呃…噢。」

  路菀菀張張嘴,剛想問什麼是聖母,卻又被魚真惡狠狠的深色給嚇了回去。只能無辜地眨眨眼,點頭應是。

  「讓我看看你臂上的傷。」

  見路菀菀應了聲,魚真滿意地頷首,掀開她的袖子去看她的腕子,卻是不由皺了皺眉。

  「怎麼留了疤?」

  「割得有些深了,是不是不太好看?」

  路菀菀伸手撫了撫腕上淺粉色的月牙兒,輕輕笑了聲,「不過我倒也沒覺著什麼,帶個鐲子擋擋就看不見了。陛下說不介意,我也就不介意了。」

  「不過在上面刺個青倒也說不定會更好看。」

  魚真也笑笑,用指尖在她的腕上劃著名,「雪腕皓膚上綻著抹梅花,想想都覺著美。」

  「刺青?」

  路菀菀愣了愣,喃喃著重複了遍。

  「我可什麼都沒說。」

  魚真一怔,忙捂住了唇,猛地搖了搖頭。

  陛下,要是這小妮子再做出什麼惹您生氣的事,可千萬別怪到我身上啊。

  「陛下,事情都辦妥了。」

  慕言斜靠在椅背上,看著埋頭批奏摺的靳承乾挑眉笑笑。

  「估計著,明個就能見效。若是這事成了,您給臣放幾日假可好?」

  「你分內之事,怎好意思開口討賞?」

  靳承乾冷冷回絕,頭也未抬。

  「再說,就算朕許你半月的假,岳父也定不會讓你進他家的門。門都進不去,怎麼去賣乖。」

  靳承乾的一針見血將慕言的還未出口的話生生給噎了回去,訥訥兩聲卻是找不到能理直氣壯反駁回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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