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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承乾摸摸還留著暖意的嘴角,腳底有些發飄,強裝著鎮定往灶邊走去。

  看著靳承乾已經取好了火,路菀菀便舀了水和麵團。正心情舒暢地哼著歌,就聽見靳承乾在旁邊委委屈屈地叫她,「乖寶,乖寶?」

  「臣妾在呢。」路菀菀應著聲轉過頭去,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靳承乾將木柴摞在一起,也不嫌硌得慌,掀了袍子就坐了上去。左手拿著木炭,右手是還星星點點閃著火光的木柴,臉上則有一道黑黑的痕跡,估摸著是擦汗時沾上了炭灰。

  「乖寶,點不著。」靳承乾煩躁地將木柴塞進灶里,將碳也扔了進去。好看濃眉皺起,嘴角微微下垂著,向路菀菀伸出手。

  看著靳承乾一臉的小情緒,路菀菀樂不可支。走過去蹲在靳承乾面前,「陛下您別急,第一次嘛,點不著很正常的。哎,您看您這臉上有灰,臣妾給您擦擦。」

  靳承乾聞言將臉湊過去,路菀菀用沾了麵粉的手去抹,「對,別動,臣妾給您擦。」

  看著靳承乾的俊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狼狽樣子,路菀菀笑的仰倒,窩在靳承乾懷裡眼裡都笑出了淚花。

  「乖寶?怎麼了?」靳承乾不明所以,但看路菀菀笑的開心,也不自覺地跟著笑起來。

  正笑著,眼神忽然瞟見自己黑色袖子上面的白色痕跡,再一看路菀菀的手,沾滿了麵粉。靳承乾臉猛地一黑,小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乖寶,起來。」靳承乾聳聳肩,將肩膀上的路菀菀叫起來。

  「陛下…」路菀菀擦擦眼淚,剛喚出聲就被靳承乾狠狠攥住了唇。靳承乾眼裡帶著狡黠的笑意,舌頭四處攪著,還壞心地不停變換姿勢,將臉上的麵粉全數蹭到了路菀菀臉上。

  「唔…」靳承乾終於覺得滿足了,伸出舌頭舔了舔路菀菀的唇瓣,看著那抹嫣色眸色深深,「瞧你那小花臉,還敢笑朕?」

  路菀菀眼裡還水暈迷濛,聽見這話猛地回神。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看見手背上的麵粉嘴角抽了抽。站起身不輕不重踢了靳承乾坐著的木柴一腳,「愣著幹嘛,幹活去!」

  「是,娘娘。」

  「陛下,您知道這面為什麼叫傳奇二字麼?」路菀菀背著手踱到靳承乾面前,挑著眉問。

  靳承乾皺眉想了想,搖搖頭,「不知。」

  「因為這個!」路菀菀將身後的罐子拿出來,掀開蓋子在靳承乾眼皮底下晃了一圈,得意洋洋。

  「辣椒?」靳承乾瞪大了眼睛。

  「不,是火爆麻辣椒!」路菀菀湊近聞了聞,享受地吸了口氣。

  「這可是秘方,辣椒只取朝天椒,刮下皮和籽之間的那一層,曬乾後加上一大把胡椒,碾成末,再澆上一勺滾燙的熱油。那滋味兒,絕了!」

  「真的辣?」靳承乾覺得口中的唾液在不斷分泌著,不由咽了下口水。

  「這可是我娘和慕言哥哥強強聯手,研製了三年,才弄出來的秘方。」路菀菀還沉浸在辣椒醬的香氣里,「第一次吃的時候,牛兒的眼淚都辣出來了。」

  路菀菀合上蓋子,將罐子放在案板上,對著靳承乾嫵媚地笑,「陛下,臣妾這幾年可仔細觀察過了,您是個無辣不歡的性子,就連吃香辣蟹都要刮一刮蟹殼上的辣醬。現在這大冬天的,吃上一碗熱熱辣辣的湯麵,多舒爽呀,臣妾好不好?」

  「乖寶當然好了。」靳承乾讓路菀菀坐在他的腿上,下額枕著她的肩膀,心裡卻是想著別的事。

  「乖寶,慕言經常去你家拜訪?」靳承乾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的平穩,不讓自己聽起來像是個妒夫。

  「是的呀,」路菀菀手上把玩著靳承乾的頭髮,晃著腿給他編辮子,「慕言哥哥的爹爹去世之後,他就一直在我們家過年了,每次都會住上半個多月呢。」

  「慕言哥哥心細膽子大,還特別喜歡下廚,每年都會琢磨出幾個新的菜式,好吃極了。剛開始的時候,我和牛兒總喜歡在慕言哥哥身後轉悠,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牛兒就不再與慕言哥哥一起玩了,還攔著我。不過我們的感情還是很好的,他是個很負責的哥哥,對我和牛兒都盡心盡力。」

  靳承乾聽了後心裡酸酸的,會下廚有什麼了不起的,朕也可以。朕今後定苦練廚藝,做出比慕言那個更辣的辣椒醬,讓他服氣!嗯,還有,路阜言這小子真不錯,知道再親近的哥哥也是外男,和他姐姐接觸不得,該賞,重重的賞!

  吃了自己勞動創造出的熱乎乎的辣湯麵,靳承乾覺得全身上下每一根毛髮都在叫囂著爽快。

  替路菀菀抹去鼻尖上的汗,舒服地嘆了口氣,「乖寶,就算沒有江山,沒有權利和金錢,我們就這樣像一對平凡夫妻一樣生活著,朕也是,樂意之至。」

  第20章 血染床原是月事

  外面的天還是灰濛濛的,路莞莞卻在睡夢中驚醒。下腹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有隻帶著刺的小球在肚子裡滾動,痛得路莞莞渾身抽搐。

  「慘了…」

  一想起昨晚吃的那一大碗辣湯麵,路莞莞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哀怨地吸了吸鼻子,我這都是作的什麼孽啊…

  看看身邊還熟睡著的靳承乾,再看看外面的天色。路莞莞強自壓下疼痛,從他的胳膊上抬起頭,用力向旁邊一滾,撞在了另一側的床壁上。罷了罷了,天還早著,陛下剛睡下,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天亮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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