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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剩下的玩家相繼到來,紀慕夏習慣性地默默數了一下人數。

  加上自己,除去可能已經死掉的窪田友江,十七人。

  這一次沒有一開始就躲起來打算苟到底的玩家。

  因為這一次遊戲不存在競爭性,玩家之間的氛圍好了許多,彼此之間會低聲交流,不會像上一局那樣抱團躲著交流。

  蒙博書和謝秉言一邊觀察現場,一邊研究起死者的死亡過程。

  「你看,這個凳子上滿是鮮血,應該是在凳子上被傷。」

  謝秉言雙手比劃著名,「然後門口這裡還在掙扎,顯然是想逃出去,但是被什麼東西拉到後面去了。」

  蒙博書:「什麼東西?」

  「我傾向是人。或者說,是人形的東西。」

  鬼也是人形的東西。

  而這場遊戲裡,很明顯是有鬼的。

  紀慕夏凝神環顧一番後,最終對著那本如今誰都不敢碰的線裝書伸出了手。

  他翻開書頁,看似研究死者的蒙博書和謝秉言同時把視線投了過來。

  紀慕夏一頁頁的翻著,發現其他人都沒變,一直到了窪田友江的那一頁。

  窪田友江的名字上,被畫了一個黑色的框。

  這是死者的標註。

  在窪田友江的名字上方,還多了一張線描的頭像。

  黑白色的簡單線描,窪田友江表情痛苦,仿佛生前遭遇了巨大的折磨。

  在他的畫像下面,寫著窪田友江的姓名和生卒年。

  紀慕夏重新翻了一遍線裝書,再看看這豎著的排版,獨特的敘述方式,他突然明白這是什麼了。

  這不是書,這是一本家譜。

  所有的玩家都被記錄在這本家譜上,被它安排。

  難道這本家譜就是這次的時間象徵?

  紀慕夏沉思著,有點想撕書。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心思,他手裡的家譜突然散架了,變成了一頁頁的零散書頁。

  紀慕夏嚇得往後一跳:「不是我弄的,你可別碰瓷啊!」

  書頁沒有落地,輕飄飄飛出堂屋後,飛向了不同方向。

  它飛的很慢,也很低,正好在玩家的頭頂上方,玩家一抬頭就能看到書頁上的內容。

  紀慕夏就看到了他頭頂上的書頁,是他的那一張。

  再看看謝秉言,同樣朝他點頭,並且與他是同一個方向。

  「看來我們的工作開始了。」

  白天得幹活了。

  他們之前還在思考如何工作,不知道造紙工坊在哪裡,沒有NPC如何引導。現在看到了,原來NPC不是人。

  紀慕夏看了看秦椒和蒙博書幾人:「晚上交流一下?」

  按照遊戲規則,他們自然是各去各的場地,這也會導致得到的信息有限。

  秦椒柔柔弱弱扶著肚子:「那是當然,我一個弱女子,還是個孕婦,就只能拜託你們了。」

  謝秉言微笑,用中指推了推眼鏡:「那是當然,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秦椒眼角一跳,她知道,謝秉言這死混蛋就是在豎中指嘲諷她。

  蒙博書矜持地點點頭:「好。」

  至於會不會做,又會說多少信息,就不敢保證了。

  有了他們的先例,其他玩家連連約好一起交流,這樣仿佛心裡更有底氣了。

  當然,離開之前,得先吃早點。

  紀慕夏和謝秉言仿佛心有靈犀,淡定地站在桌前取了碗筷吃飯。

  ……

  早餐後,便是正式的工作時間。

  紀慕夏和謝秉言一路跟著書頁的指示,一直來到了宅院西面的小門。

  小門推開後,便是宅院的後山。

  而整個造紙工坊就在宅院的後山,玩家這一段路程是稍微重合的。

  然後,便是分開去了不同的場地。

  紀慕夏二人去的是撈紙房,有一個巨大的水池子。

  按照造紙的過程,應該是先碾碎造紙需要的草,把碎草打磨成紙漿,然後放入水池攪拌後打撈攤平成一張張的紙,貼在牆壁上晾乾才是手工製造的紙。

  這個水池裡就是造紙的紙漿。

  紀慕夏和謝秉言需要做的,就是用一個巨大的方形的撈紙簾,快速的從紙漿池裡過濾出薄薄的一層濕紙頁,揭下來,那薄薄的一層就是紙的雛形。

  二人進入房間後,引他們進門的書頁自動貼在了牆壁上,安靜的仿佛本來就存在於那裡。

  而在這張書頁的旁邊,貼著一份撈紙的過程圖,依然是國畫白描的形式,畫工精細,一看就懂。

  「這個遊戲似乎處處不離紙……」紀慕夏摸了摸過程圖,發現這張過程圖還是濕的。

  「是用漿糊剛貼的。」

  誰貼的呢?

  紀慕夏和謝秉言對視了一眼,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幹活了。」

  謝秉言擼起袖子,站在撈紙用的紙簾一邊。

  這個巨大的紙簾需要兩個人一起操作,抬著紙簾,左右晃動,短短的十幾秒紙張就在紙簾上成形了。

  紙簾只比水池的內徑略窄一些,快速的落下,第一次撈出的紙漿沒有鋪滿整個紙簾,揭下來的紙是不完整的不規則形狀。

  一連試了十來次,兩人終於撈出了一張完整的長方形紙張。

  紀慕夏已經累得鼻尖上滿是汗水。

  「這東西好重。」

  「你有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謝秉言吸了吸鼻子,彎腰湊到紙簾上聞了聞。「還有,這個紙漿池的顏色,似乎越來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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