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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政眸色陰冷道:「侯爺能有什麼話好說。」

  李承鄴道:「不過是與長使說些陛下兒時的事,他既是陛下的長使,就該知道陛下是如何長大的,如今我真說道陛下曾經在侯府讀書的時候。」

  霍政瞳孔微凜,直勾勾的看著李承鄴,他壓低了嗓音,明顯一聽就知道他在克制自己的怒意,他說:「他既是朕的長使,有些事朕自會告訴他。」

  李承鄴望了錢宴植一眼,笑道:「有些連陛下都不知道的事,自然該是由臣來告訴他。」

  霍政:「哦?侯爺還有什麼事是朕不知道的麼?」

  李承鄴起身朝著他恭恭敬敬揖禮道:「當然是臣的心裡事,心裡人。」

  原本只是兀自飲酒的赫連城璧頓時覺得酒不香了,君臣倆的嘴炮也無趣了,只是將視線投向了錢宴植,眼神中更是多了幾分瞭然。

  原來跳舞時的快樂那麼短暫麼?

  那樣一個渾身都散發著光芒的人,果然都在覬覦他啊。

  赫連城璧忙道:「侯爺的心裡人是誰啊?」

  李承鄴回望了他一眼,並未作答,只是再次望向霍政道:

  「陛下,臣身體不好,恐壽數難長,眼下唯有這一件可以寄託的人和事了,陛下就莫要再疑心了,臣倒是無所謂,就怕無辜的人受牽累。」

  他意有所指,最後的視線也停留在了錢宴植身上。

  然而錢宴植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關注眼線,刺激的渾身都在發抖,捧著果盤的手更是抖的險些將水果都掉在地上。

  眼下他心裡就兩個字,刺激。

  這君臣兩人的對線怎麼感覺內容量那麼豐富呢,好像李承鄴就是在借著他的事,說一些能刺激霍政的話,似乎是想將他激怒,可更像是在霍政的心裡狠狠地扎進一根刺。

  因為他看見了霍政的臉色愈發陰鷙狠戾,他依稀記得當初在文德殿前,他聽見陳辛對太后的句句指控,字字辱罵,眼神就那麼可怕。

  接下來是什麼。

  是他親手結果了陳辛的性命,殺伐果斷,沒有一絲猶疑。

  可眼下李承鄴提及了心裡事,心裡人,無疑是在霍政的心上捅刀子。

  霍政幼年在李承鄴的家裡讀書,可後來呢,他的父親起兵謀反,又讓太后生下一個與李承鄴和霍政都相似的孩子,而霍政卻還要將那孩子養在宮裡,當做自己的孩子,將所有的事都掩埋在過去。

  錢宴植覺得自己屁.股底下好像生了刀子,有些坐不住了。

  他慌張起身,笑著道:「說說說……說什麼呢,大晚上的咱們說點開心的事。」

  錢宴植是真嚇壞了,嘴都開始瓢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霍政凝視著他的樣子,斷定錢宴植是知道了些什麼,不然也不會嚇成這樣,尤其是現在更不敢看他的眼睛。

  霍政說:「阿宴,過來。」

  錢宴植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李承鄴一眼,然後放下手裡的果盤,走到霍政身邊,小聲道:

  「這兒還這麼多人呢。」

  霍政凝視著他擠眉弄眼的提醒,然後道:「坐下。」

  錢宴植沒敢反駁,只能乖乖的坐著,暴君就是個殺伐無情的人,這他要說殺個人,肯定是沒人敢阻止的。

  可畢竟是在別人的場子裡,怎麼也得把他安撫下來。

  萬一他是要殺自己,那就更得把他安撫住了,他沒復活甲了。

  他側首看著霍政,像只貓兒一樣伸手撫了撫他的手臂:「李侯爺什麼都沒跟我說,真的。」

  霍政道:「那他就是有意激怒朕,更是該死。」

  錢宴植看著霍政的模樣,雖是動了怒,可沒有殺意,或許是想到了太后當初捨命保他,所以霍政才沒有動殺意。

  霍政伸手握住了錢宴植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疊,如此親密無間的動作瞬間就安撫住了霍政的情緒。

  這世間唯一擁有的,只屬於自己的,怕只有錢宴植一人了,所以他十分珍惜。

  不過這樣親密握手的姿勢,使得錢宴植臉頰通紅,莫名就覺得心跳很快。

  【叮——隱藏任務的積分已經發送至玩家帳戶,寶箱已存入玩家背包,是否現在打開】

  錢宴植覺得心跳太快不是好事,恰好系統發來消息,他也就正好可以藉機分散一下注意里。

  錢宴植:『開。』

  確定了打開寶箱,這背包里的寶箱就在開箱的瞬間閃爍著藍光,甚至還帶了顫抖的效果,給了玩家一個期待又緊張的情緒。

  【恭喜玩家,獲得復活甲一套】

  『!!!!!』

  錢宴植激動的不由捏緊了手,正好引得霍政側目:

  「怎麼了?」

  錢宴植神色如常,搖頭正色道:「沒事,尿急抖了一下。」

  霍政蹙眉,只覺得他用詞不雅,卻也沒計較:「可要朕陪你去?」

  錢宴植連連搖頭:「不必不必,我去去就回。」

  然而霍政卻沒有放開手,錢宴植示意幾下,最後霍政才依依不捨的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一出主帳,錢宴植就跟逃出籠子的鳥雀一樣歡喜雀躍,然後朝著角落走去。

  只是這一路上遇見了不少人,一個二個的皆要同他行禮問好,使得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解決南水北調的問題。

  背對著喧囂的會場,面向著平靜無風的湖面,篝火盛宴的喧囂遠遠地被甩在身後,而面前的是山林的寂靜,偶爾傳來幾聲鳥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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