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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宴植眼中忿忿,可終究還是在呼吸間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一切為了任務,一切為了積分。

  男子漢當丈夫能屈能伸。

  錢宴植上前褪去外衣掛在衣架上,又小心的摘下霍政腰上的革帶,然後再伸手到霍政的腰間,卻解著衣裳的繩扣。

  霍政則是目光不瞬的一直盯著他的動作,甚至瞧見了他略微有些泛紅的耳朵。

  錢宴植有些緊張,尤其是再為霍政脫下裳的時候,他這才發現霍政不僅比自己高半個頭,就連腿都比自己長一截。

  「你臉紅什麼。」霍政低聲發問。

  錢宴植倔強道:「我沒臉紅,我只是嫉妒陛下你的腿好長。」

  霍政:「……」嫉妒應該不會臉紅吧。

  但霍政沒有理會他,只是穿著寬鬆的浴衣坐在了銅鏡前,由錢宴植小心翼翼的替他取下發冠短簪,散開了頭髮。

  錢宴植握著梳子,將霍政的頭髮梳順,這才發現他的發質極好,柔亮順滑,一梳就到底了,完全不費力,難怪挽起的髮髻會那麼好看。

  跟著霍政進到內殿的浴池後,錢宴植始終都是生無可戀的神情,可他的兩頰卻是緋紅,連帶著眼角都泛起了紅暈。

  華清池四周都掛著半透的紗帳,池水冒著隱隱熱氣,錢宴植也不懂這是個什麼原理。

  霍政邁步下了台階進到水池裡,在池邊的台上坐下後,熱水漫過他的胸口,被水浸濕的浴衣直接貼在他的身上,若隱若現。

  錢宴植就站在水池邊,面無表情的看著水池中的霍政,可內心卻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為什麼可以有人那麼大……

  錢宴植完全不敢想,只是儘可能的去想隱藏任務的事,忘掉為霍政寬衣時所看到的春色。

  「愣著做什麼。」霍政喚了一聲。

  錢宴植立馬回神,湊到霍政的身邊道:「陛下要什麼。」

  霍政道:「要朕教你麼?」

  錢宴植抿唇不語,然後伸手到霍政的肩上用力為他捏著肩頸。

  卻不知為何錢宴植的雙手在觸及霍政皮膚時,竟覺得掌心發燙,灼的他心跳都亂了。

  霍政握上了錢宴植的手腕,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稍稍用力,錢宴植便跌進了溫熱的水池中。

  嗆水的錢宴植拼命掙扎,腳下觸底便立馬驚恐的站起來,頂著一頭的花瓣,已經不斷落下的水珠,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霍政:

  「你幹嘛呀,想殺我也用不著這樣啊。」

  「說,你的目的是什麼。」霍政問。

  錢宴植一抹臉上的水珠就湊到了霍政的面前:「我哪有什麼目的啊,一杯酒的事兒,有必要這樣嘛,我不喝不就行了嘛。」

  錢宴植算是想明白了,這不是所有任務的積分都是穩賺的,就像炒股一樣,入股有風險,投資需謹慎。今夜的隱藏任務就是送命任務,他不做不就完了,損失的不過就幾百積分而已。

  現在可好,為了這些個積分,還嗆了一鼻子水不說,還被霍政猜忌。

  沒愛了,愛死了。

  霍政凝視著錢宴植的雙眸,起身站在了錢宴植的面前,緊實健碩的胸膛因著浴衣的緣故透了出來。

  原本滿心怨憤的錢宴植看到眼前這一幕時,不由噗出了聲,難掩臉上灼熱,實在失禮。

  「你如此費盡心機接近朕,博朕另眼相看,到底有何目的,你背後的主子是成王,還是李承鄴。」霍政一步步逼近,錢宴植也一步步後退。

  卻又不敢退很多,生怕這水越走越往深處去,讓他再跌一跤。

  錢宴植道:「我背後沒主子,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博陛下開心,絕對沒有其他意思,我的誠心天地可鑑,日月可明,陛下就像之前一樣信我多好,愛還在,它還沒走遠,愛是我們心與心之間信任的橋樑,陛下,冷靜,我們談談愛。」

  霍政垂眸凝視著眼前的人,臉上的神色愈發陰鷙:「你若再不說實話,今夜這華清池,便是你葬身之所。」

  錢宴植被嚇的一激靈,初到宮裡時被發盒飯的感覺還歷歷在目,使得他不由吞咽了口水,勇敢的抬頭面對著霍政的雙眸:

  「我說的句句是實話,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陛下接我進宮並非是因為什麼救命之恩湧泉相報,陛下就是覺得我是那什麼成王的人對不對,但我不是,陛下,人與人之間還是要有一些信任……」

  錢宴植話音微頓,他的小腹似乎碰上了什麼東西,使得他臉頰滾燙,根本不敢去看霍政的雙眸:「陛下,我可以解釋,但如果陛下不是想來沐浴的話,我覺得咱們還是把衣裳穿上說話比較好,這樣坦胸露懷的,總讓我覺得我不是什么正經人。」

  霍政瞧著他臉上的紅暈,輕咳一聲,後退半步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錢宴植道:「陛下,我不是壞人,雖然我小時候也幹過壞事,可頂多也就是踢球打碎人家玻璃,讓我同學去頂罪,但最後他也沒受懲罰,反而表揚他知錯就改,胸懷坦蕩。第二回 我又踢壞了別人家的玻璃,我也出來認了,結果被我爸一頓胖揍,說我不學好,一天到晚淨整事兒。所以陛下,我家教很嚴的,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所以絕對不是壞人,不會做傷害你的事,真的!」

  霍政瞧著他那副真誠的模樣,也不明白他到底說了什麼,可最後那句話他倒是聽清楚了,他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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