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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家所有資產都被賣掉用來填補債務,從大別墅搬到高級公寓再到租住的老破窄房子,馮知慧想鬧,肩抗真箇家庭生機,還得給他爸掙醫藥費的陸思遠,疲憊到實在沒有力氣哄他媽高興。

  他恍惚間想起阮西,那個他從來看不起的女孩,她曾經也過得如此這般艱難。

  馮知慧自覺受了大委屈,兒子還不哄她,一氣之下跑出門。

  結果正好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在打一個老人,馮知慧聽了一耳朵,才知道那個男人竟然是老人的兒子。

  馮知慧覺得他太不孝了,可男人人高馬大,她不敢說什麼,路過的時候又沒忍住脾氣,嘀咕了一句不孝子。

  結果就讓「不孝子」給聽見了,男人喝了酒,正是上頭的時候。

  他爸年輕的時候,酗酒,家暴,把他媽打跑了,後來又打他,他從小被打到打,一喝醉酒就打他,最多的時候,一天挨了五頓打,能活下來他都覺得是自己命硬。

  今天他爸堵著門來找他要錢,男人正好在外頭喝多了酒,正是氣頭上,就動起手來。

  馮知慧那一句「不孝子」把他給惹毛了,男人一把揪住她頭髮,啪啪兩耳光打掉了馮知慧兩顆牙,可想力道有多大,臉都給打腫了。

  此後餘生,陸思遠拖著一個中風癱瘓的父親,一個拎不清不會說話的母親,女朋友談過幾個,沒條件給人好生活。

  也有不嫌棄他背負的拖油瓶,可他媽還以為她是曾經的貴太太,把女孩子羞辱走了。

  從那以後,陸思遠再沒談過戀愛,操勞到四十來歲,多種疾病纏身,肺癌晚期,比父母走的還早。

  馮知慧早看不上陸明海了,她過慣了奢侈的生活,手上沒錢,陸思遠也窮,給她的錢要不了多久就被浪費了,連買菜都不行,嫌菜市場髒,後來陸思遠就不給了。

  她又找了個男人,男人騙她,她哭,再找,不要她了,她哭,再找,男人前妻留下三個孩子且不準備再生了,過去就當媽。

  馮知慧跟過他一段時間,又離開了,受不了那些孩子。

  她就這麼一直過著,陸思遠死的那一年,她還新談了個廣場舞認識的老頭。

  陸思遠死後,她乾脆搬過去跟老頭一起住了,陸明海癱瘓在床沒人照顧,很快也死了。

  因為不能自理,屎尿留了滿床,他就躺在床上,一身騷臭味,死得極不體面。

  不久之後,馮知慧又回來了,她跟老頭的孩子處不來。

  可是回來她還是沒有掙錢的能力,後來聽說跟個外地老頭走了,再沒有消息。

  秦固身體壞的很快,他的生機迅速萎縮,醫生也查不出原因,年紀輕輕,弱如瀕死老人。

  秦正則用了所有辦法,最後有個醫生戰戰兢兢說:「他不想活。」

  是的,秦固不想活,他也沒打算自殺,就是撐不住了,那口氣不在了。

  有天他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從醫院裡出來,讓人將他送到墓園。

  他坐在阮北的墓碑前,帶著幾分神秘的笑容:「小北呀,有個秘密,我誰都沒告訴,只告訴你。」

  他被困在陣中的時候,落入一個奇怪的地方,遍地看不到邊際的淤泥。

  有天他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聲音,非常耳熟,那個聲音告訴他,他最重要的人可能會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一下子驚醒了,醒來之後回想,發現那個聲音,其實是他自己,只不過更加成熟。

  鬼使神差的,他信了這個荒唐的夢,或者說,他根本不敢賭。

  他用夢到的特殊的手法提取出淤泥里的奇怪的水,以他自己的血液,用血祭之法重新祭煉了他的玉墜。

  後來,玉墜被他托人寄給了阮北。

  「小北,我寧願那個夢是假的,可那個夢好像真的是真的。」

  他嗓子發癢,咳了一聲,攤開捂嘴的手帕時,手帕已經被血染紅了。

  「小北,如果我的夢是真的,那……真的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嗎?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再不會離開你……」

  傍晚,司機看著天色太晚,來叫他離開的時候才發現,秦固靠著阮北的墓碑,已經停止了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太困了明天再捉蟲,下個番外是苗苗的,想了下不重生了,真的太慘了,就寫個甜番吧。

  第164章 番外四(一)

  柏苗苗想追他哥。

  以前他可沒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若是有人跟他提起,他一準會覺得那人有毛病,給人撅回去。

  可阮北說話太犀利了,句句直指關鍵,問得他啞口無言。

  他自個兒反思琢磨了一翻,他跟他哥的關係到底有沒有問題,他不敢確定,誰說兄弟倆就不能這麼好了,那萬一他哥就是那種特別特別好的哥哥呢,他當弟弟也當的不差嘛。

  雖然上個問題沒搞清楚,他自己的心思卻弄明白了。

  就像阮北說的,想像一下,他哥以後會談戀愛,喜歡上另一個人,把那個人放在心坎上,護著寵著,他們結婚組建家庭,甚至有可能生孩子。

  而他作為弟弟,以後會漸漸淡出兄長的生活,頂多隔幾天見個面吃頓飯,連天天相見都做不到了,因為沒有那個結了婚的兄弟還要住在一起,他們家又不是那種沒有房子被迫蝸居的。

  柏苗苗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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