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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啊,你也知道,為夫性子軟,在外從來不跟人結仇,就是嫡母那邊咱們也不去討嫌,沒有至於到讓咱們家破人亡的仇恨啊!」佟恆仁苦思冥想,怎麼都想不出來是誰,他是家裡的頂樑柱,這會兒臉色也沉重地很。

  正是因為有這事兒,二人心事重重,都沒跟佟殊蘭說什麼,她還是跟佟殊惠在一起走,見月娘還時不時回頭看她們一眼,心裡說不出是難受還是鬆了口氣。

  其實要是說佟殊蘭沒有期待,是不可能的。

  上輩子她最渴望的就是一個家,這輩子有父母有妹妹,幾乎是她都不敢奢求的滿足,她是可以接受佟家人所有的選擇,可還是沒辦法避免自己心底那隱隱的渴望。

  「姐……你以前是做什麼的?」佟殊惠突然戳了戳她胳膊小聲問。

  「做特情後勤的。」佟殊蘭從自己的思緒當中回過神,並不低頭看她,甚至嘴唇都沒怎麼動,聲音卻低低傳進了佟殊惠的耳朵里。

  「啥意思?我不懂。」佟殊惠一頭霧水,每個字拆開她都懂,可合在一起……一點都不明白。

  「就是暗地裡保護別人,去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也不知道是心裡緊張或者等著審判的心情太過複雜,佟殊蘭保持唇角不動的姿態,仔細跟佟殊惠解釋了一番她過去的工作。

  「那不就是暗衛?你直說不就好了,還要廢話那麼多……」佟殊惠這才算是聽明白,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

  「……」死丫頭,佟殊蘭臉上稍微有了點笑模樣,她隨手揉了揉佟殊惠的小腦袋。

  「哎呀,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要隨便碰我的腦袋,頭髮亂了可沒辦法整。」佟殊惠不滿地掐了佟殊蘭胳膊一下,隨即抱著她胳膊就沒再撒手。

  佟殊蘭見佟殊惠還是跟原來一樣同自己說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雖然寒風呼嘯下都凍得不輕,她心裡還是有些發暖,忍不住捏了捏佟殊惠的臉蛋兒。

  「哎呀,臉也不能捏!」佟殊惠又翻了個白眼,「我都是大孩子了,你就不能老實點?」

  「……閉嘴,風大。」佟殊蘭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胳膊,將她凍得冰涼的小手揣進了自己袖口裡。

  月娘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扭過頭跟佟恆仁對視一眼,眼神中閃過釋然和悲傷,佟恆仁輕輕拍了拍她肩膀,沒說什麼。

  還沒到中午,佟殊蘭突然又有了被注視著的感覺,甚至……不止兩個人了,她有些頭疼起來。

  這咋就沒完了呢?要死要活的快著點行不行?總這麼慢刀子燉肉太特娘的讓人憋屈了!

  心裡抱怨完了,佟殊蘭就開始認命的理智分析起來。

  雖說佟殊蘭給所有的兵吏包括於大夫都下了暗示,可到底死了一個兵頭子,也不是什么小事兒。

  暗地裡的人還不知道是敵是友,佟殊蘭再沒表現出任何不同,甚至都沒跟佟恆仁三個人說有人在偷偷盯著他們,只是面無表情的悶著頭趕路。

  十日後,他們就到了多洪驛站,照舊將犯人分開關起來以後。梁兵吏沒敢耽擱,帶著臉色一直沒大緩過來的於大夫,去了多洪驛站長那兒匯報情況。

  「回大人的話,那荊氏乃是京城滿江樓掌柜的外室,被那掌柜的正妻娘家狀告毒害主母,才被發配到了寧古塔來。前面小人不知,可自燕山驛站一出發,她跟胡兵頭就……苟且了,後頭也沒少在一起。」粱姓兵吏一點都不敢隱瞞,從頭到尾跟坐在上首的驛站長匯報。

  「自灰扒驛站出來第一晚,我們歇在了茅廬,那天胡兵爺是想要……想要那佟恆仁的內人伺候他,因此讓小人帶著佟家夫妻並著兩個女兒,前去他和於大夫的屋子,沒想到半路被荊氏攔住,她說有要事稟報胡兵頭,小人帶著那佟家人在雪地里等了小半個時辰,也沒見她出來,就打發佟家人先回去了。」

  「於大夫,是這樣嗎?」驛站長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紫砂茶壺,溫和地問於大夫。

  「回驛站長的話,那荊氏……確實是去了,她說要跟胡官爺進內室談事,沒多久……老朽聽見裡頭動靜不對,就趕緊熄燈睡了,誰曾想,誰曾想……」於大夫想起自己那天早上看到的場景,一男一女眼珠子都是快瞪出來的狀態,著實是嚇煞人去。

  他這麼想著,實在是站不住,扶著屋裡的座椅,哆哆嗦嗦慢慢跪坐在了地上。

  「快扶於大夫坐。」驛站長衝著梁兵吏吩咐,梁兵吏是個中年高壯漢子,一隻手提留著於大夫就給他拎到了椅子上。

  「所以那佟家人,不曾見到胡老三?」驛站長順著茶壺嘴兒嘬了口茶,若有所思地問。

  「回大人,就到了影壁那裡,不曾見到胡兵頭。」梁兵吏肯定地回答。

  「這樣啊,虎頭,你去把那佟恆仁一家叫過來,我有話要問。」驛站長點了點頭,也不說怎麼辦,只吩咐自己的長隨。

  「是,小人這就去。」虎頭點了點頭,大跨步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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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人攜妻女拜見大人!」驛站長雖然不是什麼大官兒,跟九品縣令一個級別,可在這小地方也算是土皇帝,佟恆仁一點都不敢耽擱,帶著月娘和佟殊蘭她們趕緊跪了下來。

  「佟佳分支,驍騎參領佟國盛家的庶三爺,沒錯吧?」驛站長也不說讓他們起來,翻看了一下流人名冊,抬起頭看著佟恆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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