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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先喝茶,等水燒熱了你也擦洗擦洗。」胡兵爺嘿嘿笑了兩聲,盤腿坐在炕上等著人伺候。

  另外一邊於大夫給佟恆仁把完脈,也不管佟恆仁還僵硬著坐在那裡,逕自在紙上寫著方子。

  月娘帶著佟殊惠站在炕桌旁邊燒茶,佟殊蘭坐到佟恆仁那邊,緊挨著他,等於大夫寫完方子給她把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胡兵爺哼著小曲兒,眼神越發放肆看著月娘,連佟殊惠都被他掃了幾眼,門口的鍋裡頭漸漸開始咕嘟起來。

  喝了一會兒茶,聽見水開,那胡兵爺心裡也癢得不行了,甚至越看月娘,越覺得骨頭裡都開始酥軟起來。

  他也不管佟殊蘭還沒把完脈,就想著讓月娘趕緊去擦洗,可還沒開口就聽到了外頭『嘭』的一聲。

  「誰?」胡兵爺皺眉厲呵一聲,當即就想推開窗戶往外看,沒想到一起身也跟著摔倒在了炕上。

  「是你們?好大的膽子,來人吶!」胡兵爺心裡一個咯噔,立馬就大喊了起來,反正兩座屋子隔得不算遠,聽到這邊有呼叫聲,那頭十幾個兵吏過來是很快的。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連那於大夫都恐懼地叫著軟倒在炕上,外頭也沒人進來。

  「阿瑪,把外頭的人拖進來。」佟殊蘭不管那胡兵爺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淡淡衝著一直低頭沉默地佟恆仁吩咐。

  佟恆仁抬起頭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將荊氏拖了進來。

  「你們把兩個屋裡的水倒遠些,用雪刷了鍋,再重新添了雪放回去。」她說完也不等佟恆仁反應,先出門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雖然提前吃了抗麻的藥物,物理吸入法也沒法保證完全避免,她身體還是有些酸軟,在雪地里清醒一下很有必要。

  站了半天,她也沒再感覺到有人注視,這才放心了些,不枉她為了放倒荊氏,在柴火中放了更多的麻醉劑,不管是那人被放倒還是察覺不對逃跑了,起碼此間事不會有人知道詳情。

  等身體行動自如後,她拽出懷表,轉身進了十幾個兵丁住的屋子。

  「麻煩幫我把這胡兵爺拖到內室。」給那十幾個人分別作了暗示後,佟殊蘭才滿頭大汗略有些疲憊地回來,另外幾個人也剛弄完,那鍋不小,都累得直喘氣。

  說是內室,實際是萬子炕打了個隔斷,也就幾步路,佟恆仁本來就身體虛弱,胡兵爺又比他生的壯,他和月娘廢了好半天功夫,才將那早就被麻翻的胡兵爺甩到了裡間炕上。

  等他出來的時候,荊氏正滿臉驚恐睜大著眼睛躺在地上,手腳還在微微掙扎著,頭上滿是冷汗,而佟殊惠早就站在一旁呆住了。

  佟殊蘭背對著佟恆仁,聽到動靜,將懷表收入了自己懷裡,低垂著眼眸遮住了自己眼神中的冷漠和深思。

  「阿瑪把荊氏也抬進去吧,跟那胡兵爺躺一起就行。」等二人躺在一起後,佟殊蘭直接爬到炕上,跟月娘一起將兩個人脫了個乾淨,衣服散亂著扔開後,給炕上倆人各自餵了一顆藥丸。

  佟殊蘭在三個人的默默注視中,拿著塊破抹布消除了他們幾個人的痕跡,那開好的方子也沒忘在灶台里燒掉。

  「走吧。」見他們三個麻木又難受地盯著自己,佟殊蘭只說了兩個字,率先扭頭出去等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根樹枝。

  在回去的路上,因為他們已經耽擱了許久,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見佟殊蘭熟練的消除掉了一半痕跡,到底誰都沒說話,都安靜著回了各自的屋子。

  ****

  不遠處一處火光大亮的帳篷里,門口被守衛的侍衛堵得森嚴,一點冷風都吹不進去,厚厚的毛氈帳篷里,一尊四腳銅爐立在中央,裡頭銀絲炭正在熊熊燃燒,銅爐三寸外,周圍地面都鋪著厚厚地皮毛,這荒郊野外的,帳篷里卻還是溫暖如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熱了,跪在地上的兩個人滿腦門兒的汗,卻連擦都不敢擦一下。

  「所以你們就那麼被放倒了,什麼都沒看到?」上首坐在床榻上的年輕男子輕笑一聲,手指漫不經心敲打在案几上,侍立在旁的人都低著頭一動不敢動。

  「回鷹主的話,都是奴才……奴才無能,等奴才恢復過去看的時候,除了屋後下了坡的地方有倒水的冰痕,確實是……什麼都沒能發現,佟家人也回了流人的屋子,不過那押送流人的兵頭死了,像是……馬上風。」跪在地上的其中一個男人強忍顫抖,低聲卻清晰的回答。

  「像是?你們怎麼被放倒的?」被稱為鷹主的年輕男子挑了挑眉,端起茶喝了一口。

  「……奴才無能,並未發現有何不對,就突然渾身發麻,奴才二人不過剛躍下屋頂,就沒知覺了,過了大半個時辰才醒過來,那兵頭確實是馬上風的症狀,跟他苟合的女犯人像是要掐死他,卻先被他掐死了。」二人不敢耽擱,雖然面上無光,可另外一個男人還是趕緊回答了出來。

  「呵呵……繼續給我盯著那一家人,再派兩個人,若是這回你們再失敗,回到留都,你們也不必跟我回府了。」鷹主輕輕笑了起來,看似心情不錯,所以說話聲音也還算輕緩。

  只這話一出,不但跪著的兩個人汗流得更厲害了些,在旁伺候的心裡也有些發寒。

  不必回府,並不意味著不能活下去,可若是被鷹主驅逐出府,也只能去寧古塔以北做旗丁,那地方……活著還不如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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