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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隨便套了件吊帶睡裙,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和深色的被單形成鮮明對比。
程湛從浴室出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腳步頓了頓,漆黑明亮的瞳眸暗了幾分,嗓音也不似最初的清冽,變得低沉了許多。
「還不困?」
向月明瞥了他眼:「你太吵。」
程湛哼笑了聲,彎腰捏了捏她的臉:「是嗎。」
他說:「剛剛我沒嫌你吵,你現在嫌我?」
向月明瞬間懂了他的意思,他指的是她叫的聲音。
一想到這,她忍無可忍地踹了他一下。
「程湛。」
程湛應了聲,抓住她腳踝,感受那一處的細膩肌膚,粗糲的手掌在上面流連,「怎麼。」
向月明受不了他這樣的撩撥,她掙扎著收回腳,縮成一團。
程湛也不再弄她,掀開被子上床。
他抬手,把人拉入懷裡。
「剛剛要說什麼。」
向月明打了個哈欠,還是說了聲:「我今晚被拍了。」
程湛瞭然:「這就是你要查崗的原因?」
向月明聞著他身上的沉香味,有種能立刻安穩入眠的感覺。
但還是撐著應了聲:「我還把你微博給卸載了。」
程湛:「……」
他低頭,捏著她的臉:「膽子是越來越大。」
聞言,向月明笑了下。
她趴在程湛懷裡,對著他眨了眨眼,嬌滴滴道:「都是哥哥教得好。」
「……」
-
她這話說的,還真是事實。
向月明現在這膽子,全是程湛鍛鍊出來的。說縱容有點過,說□□可能更合適。
她忽而想到了兩人認識時候。
向月明以前,是個性子軟的人。她是舞蹈學院的學生,後因腳受傷,轉而去了電影學院。
向月明出生雖算不上是大富大貴,但也算是小康家庭。父母和善,一直也相信與人為善。
從小,她學會的也是這些。
但大學後,這個世界和她所認知的不太一樣。
大多數人好像都不得不為了某些利益,而做出違背初衷的事。
向月明第一次遇見程湛,是被熟人拉著去飯局,說只是一起吃個飯,認識認識。
做他們這一行的,吃飯喝酒交結總歸是免不了。
那個飯局有程湛,他坐在主位,沒有人敢上前去搭訕。
向月明一直都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裡,也不說話。到後面,她卻頻頻被點名,還被拉著挪了幾個位置,被一大肚子男人灌了不少酒。
飯局要散場的時候,那人提出要送向月明。
向月明想也不想拒絕。
大概是她身上的冷感和抗拒過於明顯,那人想強行拉她走。
向月明掙扎的時候,恰好撞到了從轉角處出來的程湛。
那個時刻,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抬手拉了程湛的衣服。
……
再之後,她被程湛帶走。
上車時候,他問了她一句:「知不知道跟我走,也是一樣的結果?」
向月明盯著他那雙幽深的瞳仁看了片刻,認真說:「你不是那種人。」
程湛輕哂了聲。
向月明也不知為何,又補了一句:「就算是一樣的結果,你也比他好。」
她好像看到程湛笑了下,示意她上車。
司機把兩人送到酒店。
但當晚入住酒店的,卻只有向月明一個,程湛沒動她。
兩人真正有交集,是在幾個月之後。
程湛很好心地告訴她,在他這兒,做好人的事不會超過兩次。
之後,向月明就和程湛保持了這莫名其妙的關係。
不完全是金|主和小情人,但又不像是男女朋友。他們之間,說各取所需更合適。
程湛教她看人,給她她要的資源,告訴她,她可以放肆。
誰再給她使絆子,不要客氣的還擊。隨便她怎麼折騰,只要不超過他底線,他都會幫忙收拾。
不過程湛沒想到的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人,會舉一反三把那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
想著,向月明主動抱了下他:「你怎麼不說話呀,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程湛聽不得她這矯揉造作的聲音,他警告意味十足:「還想再來幾次?」
「……」向月明瞬間慫了,「我上午還有工作。」
程湛冷嗤了聲:「給我老實點。」
「……哦。」她一點也不怕:「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可不想你事後還找我算帳。」
程湛看她一臉倦意模樣,手搭在她腰側,摸到了一排「排骨」,他略微嫌棄道:「你是不是又瘦了。」
「好像是吧。」向月明不在意嘟囔:「劇組的飯不好吃……」
-
次日清晨。
向月明被手機鈴聲吵醒,她睡眼惺忪接了電話:「餵。」
小希聽著她這沙啞的聲音,緘默了片刻:「姐,還沒醒嗎?」
向月明清醒了須臾:「幾點了?」
「八點四十。」
向月明瞭然:「你過來吧,我現在起床。」
「好。」
向月明掀開被子走進浴室。
程湛已經不在房間了,洗漱好後,向月明換衣服。
她不經意看了眼旁邊的鏡子,依稀能看見肌膚上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