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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後面的郭子休幫忙把窗簾拉開,時良轉臉就看見正準備撤回手的宋嶼。
宋嶼的眼神挪到他的臉上,看見時良臉上還沒消散的笑意,蜷起的手指一頓,指了指緊閉的窗,意思是讓他把窗打開。
時良裝作沒看見,站起身。
「不用出來。」宋嶼阻止道,玻璃窗擋住了大部分聲音,「把窗打開。」
時良能聽他的話才怪,暫時性耳聾:「你說什麼?」
見他耍無賴,宋嶼伸手推窗,結果時良看了他一眼,順手把窗鎖住了。
連鴻運和杜宏幾個人偷偷摸摸豎起大拇指。
「我還以為宋主席反悔了。」時良關上門出來,將好奇打探的視線關在身後,「還是說你要來教我怎麼憋發情期。」
宋嶼把抑制劑連帶著禮袋遞給他,沒看他的臉,反而看著他腦後的那隻小揪揪,聽他說完才道:「不會。」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會反悔還是不會憋發情期。
時良粗略看了眼抑制劑的包裝。這麼精緻,不像隨便拿的。腦海里飛快閃過一個念頭,他壓低聲音問宋嶼:「現在alpha能買到Omega的抑制劑麼?」
Alpha和Omega的抑制劑都要出示身份證才能購買,按理來說,沒有配偶的alpha拿不到Omega的抑制劑。
「不能。」宋嶼簡短答道,後退了半步,「打抑制劑的時候記得找個空教室。」
時良:「?」宋嶼不是知道他還沒到發情期嗎。
「你身上的信息素味很重。」宋嶼解釋,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很甜。」
時良腦袋空白了一瞬,然後罵了句操。
剛才沒發現,現在經過宋嶼提醒,他才發現他的信息素又在宋嶼面前不聽話地湧出來,原本清甜的信息素變得十分甜膩,齁得慌。
這信息素怎麼還成精了。
「好。」時良僵硬點頭。還好宋嶼不知道怎麼回事,能用發情期搪塞過去。
「沒事我就先走了,有事的話,」宋嶼說著湊近他壓低聲音,顯出幾分惡劣,「就憋著。」
宋主席簡直把厭惡兩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時良嘖了一聲。
「昨天的事我聽說了。」宋嶼一早就看出了時良的小把戲,習慣性推了推眼鏡,擋住了眼裡的銳利,「好好學習,時同學,alpha都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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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年和許高飛負責查高二這棟樓的午休,查完回來出了滿頭汗,站在走廊上邊討論邊在值日本上記班級。
「這兩天溫度太高了。」林宜年擦了把汗水抱怨,「學校不給開空調,教室就跟蒸籠一樣,還沒外面涼快。」
宋嶼站在他們身邊穿著校服外套,沒見他出一點汗,仿佛天生缺少汗腺似的,見林宜年熱得不成樣,有些詫異:「你很熱?」
「當然啦。」林宜年說,「老大你成天穿成這樣,還不是易出汗體質,哇你是不知道,每天中午我都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都濕透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中暑昏古七了。」
「中暑還是輕的。」許高飛說,「萬一哪個Omega要發情了,那教室的味道,嘖,一言難盡,alpha還全都得亂套。可惜,學校把咱們請願書打回來了。」
現在才六月初,學校當然不會開空調。只有等高三過幾天搬走參加高考,說不定他們就能開空調。
「說到這個,」林宜年說,「上午和嶼哥打球的陸星然怎麼樣了?」
這次的請願書宋嶼作為學生會會長沒簽字,不知道怎麼就傳出去了,傳到陸星然耳里。原本陸星然就對宋嶼單方面積怨已久,這次直接找到了發泄口。
「上午這逼耍陰招,想用信息素壓我們取勝,結果被嶼哥直接壓死,估計氣炸了。」許高飛邊說邊興奮,一巴掌拍在石台子上,啪地一聲,響徹教學樓。
林宜年聽得牙酸:「臥槽!」是個狠人。
「晚上約了。」宋嶼隱晦地說,與從他們身後經過的Omega對視了幾眼。
時良彎起唇角對他笑了笑,以龜速前進。安全起見,他還是找了個空教室打抑制劑,這會才回來。
「我說陸星然就是有病,我們壓根不知道請願書這回事好嗎?」林宜年火氣賊大,抱怨道,「還說拿過來了,我們連灰都沒見著,he~tui!我去他大爺。」
聽到這時良聽明白了。
約了架啊。
也不知道陸星然這條瘋狗和宋嶼打起來誰更勝一籌。
「去哪兒了,這麼久?」時良剛坐下來就被連鴻運殷切的視線包圍,用氣音問他:「你和宋神兩個人?」
時良用眼神告訴他只有一個人。
「你說你怎麼就不知道用點手段呢。」連鴻運憨憨嘆氣,「假裝摔倒這招百試不厭,再加上信息素,nice這不就成了嗎!」
時良:「……」
「離我遠點。」時良微笑道,「腦殘會傳染。」
連鴻運:「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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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嶼他們嘴裡說的那個陸星然是個名副其實的瘋狗alpha,至少在六中全體師生眼裡是這樣,瘋起來打老師是家常便飯。
無奈他在父母眼裡是塊寶,家裡有背景,校長都奈何不了他,放縱他在學校橫行霸道欺AB霸O。
手機還停在簡訊的界面。
時良琢磨片刻,刪掉簡訊,打了個電話,在下一個路口繞了回來。
陸星然這逼雖然囂張,但人夠傻夠長情,只鍾愛在一個地方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