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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校草的修飾詞好雞兒長。
時良無語。
杜宏對她做了個收聲的動作:「宋吹打住。」
隨後認真道:「時哥,你看咱們隔壁班最人模狗樣的alpha,那就是他。」
「你怎麼想起問這個?」連鴻運按捺不住好奇心,嬉笑著問
時良睨了睨他,似笑非笑,玩笑般道:「沒什麼,我喜歡他。」
連鴻運:「??!」
他的小夥伴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丟下這枚重磅炸彈就閉上了嘴,只靜靜盯著手上的手套。
宋嶼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時良心裡尋思。那麼,剛才那道聲音說他渴望alpha的撫摸也是真的?
——其實他也沒算在騙連鴻運,剛才他睡覺時的確被魘住了。
而他的耳邊有人一直在重複幾句話。
【你喜歡隔壁班校草】【渴望alpha的撫摸】【手套不能取哦】
又有些神經質地歡快:【人設給你了!拿去!】
莫名其妙。時良表情有些古怪。他有那麼飢|渴嗎?都整出幻覺了。
病越來越嚴重了。
——沒錯,他有病。
時良是皮膚饑渴症患者,天天都想被人擁抱,被人撫摸。
但這說出去太過羞恥,時良整天克制,不讓人靠近自己。但這並阻止不了他的渴望。
現在,大概,孽力回饋了。
晚上下了晚自習,時良掃了輛小黃車,掛上耳機,慢吞吞騎回家。
幾個alpha扎堆走在前面,時良本來想繞開他們,卻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在繞開他們和聽牆角之間遲疑了半瞬,選擇了後者。
腳尖點地,停下車。時良腿長,撐著單車,取下耳機抬眸,金色髮絲襯得膚色愈發白潤,在黑暗中極其醒目。
夜色漸濃,要開始降溫了。
「時良?」清潤的嗓音說起這個名字時乾淨利落,既不拖沓也不停頓,接著有點冷淡地繼續道:「有點印象。」
「哪個Omega能活成他這樣。」有個alpha說,「alpha都打不過他,絕了。」
「不過長得怪好看的,我操,那雙眼……」另一個alpha欲言又止地頓下來,又說,「據說他恐a。」
「恐就恐唄,以後難道還能找個beta?」之前說話的那個alpha說。
他們都知道為什麼。
Omega不像alpha,beta,他們有發情期,雖然有抑制劑,照樣很難捱。所以再恐A也找不了beta。
時良知道剛才那個alpha想說什麼,冷著眼繼續聽。
那雙眼勾魂奪魄,上挑的眼尾漂亮得攝人心魂。
時良心裡厭惡,動了動手腕,腳尖勾起腳踏,剛戴上一邊耳機便又聽他們說:「不對吧,我今天聽說時良承認喜歡咱們嶼哥來著,怎麼會恐a?」
時良動作一頓。
嶼哥。
宋嶼?
「是嗎。」他聽見有人漫不經心地輕笑了聲,語氣平淡無奇,沒有絲毫波瀾,「我知道了。」
「Omega太粘人了。」剛才那個alpha說,痛心疾首,「真的,我這個柔弱的alpha招架不住。」
緊接著宋嶼輕輕哼笑了一聲。
時良歪了歪頭,瞥見手上仍舊沒消失的手套,沒再聽下去,手指用上力,按下車鈴。
「叮鈴——」
前面那一行alpha下意識分開,讓出一條道。
單車從他們中間穿過,擦身而過的剎那,宋嶼似乎聞到了空氣中飄來的清香。
時良卻在即將駛離的時候慢下來,偏過頭眼眸微轉,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眸中流光卻明亮得惑人。
宋嶼驀地對上這麼一雙眼睛,心中微悸。
他們短暫地對視了幾秒鐘,時良很快就轉了回去。
於是宋嶼便看到了他腦後紮起的小揪揪。
「剛才那個Omega是誰?」
時良騎車離開時聽見身後有人問,隨著他的離開聲音漸漸淡了下去。
微涼的晚風也沒法消散耳尖的熱氣。
時良舔了舔乾燥的唇,渾身燥熱,也有些無力。
他克制了這麼久,卻在剛才看見宋嶼的第一眼,好不容易築起來的高牆就搖搖欲墜,險些崩塌。
就對視的那一眼,他就想讓宋嶼過來抱抱他,摸摸他,最好再親親他。
想到這,時良不由激動得渾身戰慄心尖發顫,眼尾染上欲色。
時良猛地按下剎車,混沌的頭腦清醒過來。
漣漪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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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時良冷靜下來,垂眼看著還沒消失的手套,面無表情地將拇指插|進掌心和手套貼合的那條縫隙。
但他才剛曲起手指,掌心便傳來鑽心痛楚,飛快地從十指蔓延至全身,抓住了心臟。
時良痛得全身都出現了不明顯的痙攣。
「——操!」
【提醒過你你還動它,自找苦吃。規則說的話能是兒戲麼?】
中午那道雌雄莫辨的聲音又出現了,語氣中帶著星星點點的幸災樂禍。
時良咬牙咽下痛苦的呻|吟,用力捏住不住痙攣的手抵在心口,半撐在洗漱台上狼狽地喘著氣,艱難道:「規……則?」
【下次不順從規則的話就會沒命哦寶貝。】
時良帶著痛楚哂笑了一聲,眼神變得有點沉:「神經。」
【……】規則人性化地頓了頓,又繼續說:【你愛的人會陪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