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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烏還在,過了兩日不僅沒消退,似乎比前兒更嚴重了。

  吳允捏著她手腕的那一陣,正是藥性發作之時,用的力可不小,文樂手腕細小白嫩,那痕跡留在上頭,愈發顯眼。

  怡安心頭鬆了口氣,又是一陣心疼文樂,「三皇兄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姐姐這番嫩肉皮子,我瞧了都心疼,他怎的下得手。」

  文樂點頭符合,「可不是嗎。」

  怡安見她心頭對三皇兄的怨恨還在,徹底地丟了心,今兒這場晚宴,若是能成,便能讓父皇當場退了她同三皇兄的婚事。

  然後再尋個機會讓文樂同二皇兄獨處,一切也就是成了,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怡安算計的好好的,那頭皇后也特意為文樂留了個位置,如同那日的酒宴一般,在怡安的旁邊給文樂備好了位置,卻是巧妙的挨著了二皇子。

  文樂的腳步慢,等兩人到了宴席,除了主位上的皇上和皇后,晚宴上的人該到的都到齊了。

  二皇子三皇子都在。

  怡安拉著文樂過去,到了跟前還特意同文樂說,「今兒姐姐就挨著妹妹坐。」

  文樂的腳步卻沒動,怡安側目就見她望著吳允,那眼神楚楚可憐,似是很害怕,怡安剛要開口,文樂便掙脫了她的手說道,「我如今同他有婚約,我還是坐過去吧。」

  說完還吸了吸鼻子,那神色擺明了她在怕三皇子。

  怡安一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早聞陳國公主刁蠻任性,膽兒大得很,如今這模樣,哪裡有那傳聞中的半點樣子,心頭忍不住的暗諷,可文樂人已經坐了過去,怡安也不能再勸,便自個兒坐上了位置,那位置就挨著皇后的手邊上,底下的一眾嬪妃和公主,都瞧得見,怡安往那上頭一坐,心頭一時得意便也沒再去注意文樂。

  點兒一到皇上和皇后入了席。

  皇后落座後,往三皇子的席位上一瞧,又看了一眼身邊怡安,雖不太如意,然臉色也沒什麼變化。

  宴席間,皇后的目光一直在文樂的身上瞟,那人卻是極其的安靜,坐在三皇子身邊乖巧得很,皇后心頭便打起了鼓,哪裡像是個主動要伸冤的主。

  待一輪菜餚撤了席,皇后便主動問起了文樂,「公主來吳國也有幾個日子了,不知習慣不習慣?」

  文樂忙地起身,笑著回道,「多謝娘娘關心,文樂都習慣。」

  皇上見她起身,模樣甚是乖巧,便神色慈愛地說道,「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儘管說,就當在陳國時一樣,這兒也是你的家。」

  怡安盯著文樂,趕緊同她眨了眨眼睛,父皇都親自開口了,如今這機會再好不過,然文樂卻似是沒瞧見一般,只同吳帝蹲禮道了謝半個字都沒提。

  怡安再也沒忍住起身拿了桌前的一盤子月餅,笑著說了聲,「這月餅姐姐喜歡,我的這份兒也給姐姐拿去。」怡安說完就朝著文樂走去。

  皇上和皇后均是一臉慈愛的笑。

  「前幾日聽姐姐念叨吳國的月餅是什麼味兒的,今兒趁著這月圓夜,姐姐定要好生嘗嘗。」怡安將盤子擱到了文樂身旁,那袖口卻是不小心掃到了几上的一杯茶水,眼見著幾滴茶漬濺到了文樂的水袖上,怡安趕緊拉了文樂的手過來,急急地賠禮,「姐姐抱歉,我這笨手笨腳的....」

  怡安的話音突地就停了下來,一雙眼睛直直地盯在了文樂的手腕上,顫顫地問,「姐姐這手腕是怎麼了?可是被人欺負了?」

  怡安這一問,屋裡所有的人都望了過來。

  三皇子的席位本就離皇上皇后近,這番一瞧過去,兩人都看到了那手腕上的烏痕。

  吳帝的臉色一沉,卻是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后,「怎麼回事。」

  這事皇后雖事先清楚,然此時被吳帝這番一問,心頭還是涼了涼,他就料定了什麼事都是她做的,皇后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也沒去看皇上,嘴角牽強地笑了笑,便問了文樂,「公主好生說說,這傷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怕,說出來,今兒有皇上替你做主呢。」

  皇后的陰陽怪氣,皇上豈能聽不出來,便偏過了頭,看都懶得再看她。

  所有人都在瞅著文樂,文樂四處瞧了一圈,目光就是沒落在身旁的吳允臉上,最後怯生生地望了一眼皇上,便垂著頭手指頭往吳允身上一指,「是,三殿下捏的。」

  怡安和皇后同時鬆了一口氣。

  皇上卻皺了眉頭,看了一眼吳允問道,「公主說的可當真。」

  吳允從容的起身拱手對著皇上和皇后行了禮,卻是半個字都沒蹦出來,默不作聲。

  屋內里安靜的出奇,皇后瞟了一眼一臉肅然的皇上,心頭甚是通暢,這才開始煽風點火,「誰都知道陳國同我吳國是鄰邦之交,關係一向交好,陳帝這回能割愛將公主嫁到我吳國,我吳國豈能辜負了陳帝的誠意,公主雖說是三殿下去陳國接了回來,然用的也是我吳國的名頭,如今接了回來,指婚與你,你不但不珍惜,還這般苛待了公主,竟是動起了手了,既如此,本宮哪裡敢放心再將公主嫁於你,往後若是公主有個三長兩短,我吳國又如何同陳國交代,誰又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皇后一面說著一面去瞧皇上的臉色,見其臉色越來越黑,嘴角冷冷地一笑,便說道,「本宮今兒就替公主做主,三殿下同公主的婚事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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