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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言恆便退後兩步,對著她行了跪禮,「孩兒不孝,讓母親擔憂了。」

  江夫人心口一陣鑽心的痛,一把將他扶了起來,「行了,人回來了就成。」

  江夫人一面帶著江言恆往江侯爺那頭走,一面又問了些其他事情,知道江言恆這回回來不再走了之後,心口的那塊石頭就落了下來。

  「你也不小了,留在江府是應該的,江家也就你和煥哥兒,煥哥兒如今年紀小,主要還是得靠你撐著。」

  江言恆同在江老夫人屋子裡一樣,江夫人說什麼,他都聽著,時不時地應一聲,表示他有在認真聽。

  江夫人沒提芙蓉城的事。

  也沒提虞姑娘。

  在得知江言恆為了羅姑娘,去了芙蓉城殺了人之後,江夫人感覺整片天都塌了下來,當初就哭著對江侯爺說了一句,「我就知道那羅姑娘會害了他一輩子。」

  二房沒了,留了兩個孩子,江家本就如同遭了一場浩劫,如今就只剩下了他和煥哥兒撐著江家,他是江家的世子爺,動刀子殺人之前,可有想過江家,自己有沒有那個條件衝動。

  後來江夫人又聽說那羅姑娘死了,一時竟也愣在那,才知這一樁孽緣,誰也躲不過,能落得這麼個收場,恐怕早就註定好了。

  就是苦了那虞姑娘,江夫人便在消息散播出來之前,先去了虞家登門致歉,也沒去問過江言恆同不同意,自個兒拿了主意,問了那虞姑娘,若是心頭這道坎兒當真是過不去,這門親事取消了也無妨,怎麼取消怎麼對外說,全憑虞家說了算。

  江夫人的誠意十足,虞家雖也氣憤,沒給她好臉色,到底還是沒撕破臉,虞夫人親口去問了虞姑娘。

  虞姑娘的答覆是,婚約還作數。

  從虞家出來,江夫人也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該嘆息。

  日子一晃就是幾月,作為母親哪有不想自己的兒子,如今人回來了,江夫人嘴裡的話就叨叨個不停,一直走到江侯爺跟前,江夫人才說道,「你同你父親聊,我去後院瞧一眼燃姐兒,呆會兒時辰到了,你就過來,將燃姐兒背到門前。」

  江言恆應了聲,「好。」

  江侯爺倒不像江夫人那般話多,只看了一眼江言恆,說道,「去看看你祖父吧。」

  江老爺子不喜歡圖熱鬧,前頭的丫鬟將今兒江燃屋裡的喜糖給他送了一盤進里院,江老爺子便給江燃送去了一個小木匣子,裡頭裝了一塊玉,江嫣出嫁時也有,也算是江家的傳家之寶。

  江言恆進來時,江老爺子正用上了前幾日太子送過來的墨寶,在案前寫著字。

  江言恆走到跟前,跪下後喚了一聲,「祖父。」江老爺子就跟沒聽見一樣,等到手裡的那副字帖寫完了,才抬起頭來,看向了江言恆,「起來吧。」

  比起江煥,江老爺子對江言恆更為嚴厲,江煥能到江老爺子跟前撒嬌,江言恆卻不敢。

  「你是世子,你背負的是整個江家的前程,當比旁人多吃些苦。」當年江老爺子便是這般嚴苛地教導過江言恆。

  後來江言恆樣樣都讓江老爺子滿意,誰知道,最後卻敗在了女人手裡。

  江老爺子一生的心血都花在了他身上,那日他往他跟前一跪,求著他要納了那青樓女子為妾時,江老爺子便知,他那些心血終將是白費了,從此落下了一場病,之後便搬進了里院,再也不伸手管府上之事,也再也沒有過問過江言恆。

  如今見到他回來,也沒有什麼話想說。

  江言恆問了安,見祖父並不想多言,便也退了出去,快要走出那屋子時,江言恆突地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低頭收治墨寶的江老爺子,說道。

  「祖父,是我錯了。」

  江言恆的臉色沉寂,那邊疆的風,就同如一把利刃,在他臉上刻下了幾分滄桑,那眉目之間的神色愈發的成熟。

  江老爺子沒抬頭,但那動作卻是僵住沒動。

  這也算是江言恆活了二十一年,頭一回低頭認錯,江言恆又對著江老爺子,鞠了一個躬,這才轉身走出了里院。

  太陽緩緩地升到了梁前,江家的熱鬧也達到了鼎盛,江言恆同江煥去了前廳招待客人,江沼和幾個姑娘也早就回到了江燃屋裡,陪她坐著。

  「你們都見著了大哥,我還沒有呢。」江燃坐在那都快被憋壞了,從昨兒晚上就一直坐在這兒就沒怎麼動過,本就已經很煎熬了,如今知道大哥回來,自個兒卻見不著,心頭急得慌。

  「別急,待會兒大哥過來背你出去,你不就能見到人了。」江嫣仔細地查看了她的妝容,回頭便對丫鬟說道,「再補一回唇脂,這嘴張張合合沒個消停的,唇脂倒是全讓她給吃了進去。」

  江嫣話一落,一屋子的人笑得身子直顫。

  屋裡的丫鬟剛替江燃重新抹好了唇脂,外頭就是一陣哄鬧,幾個姑娘抬起頭,就見婆子走了進來,到了江燃跟前,樂呵呵地說道,「二姑娘,姑爺來了。」

  那婆子說完,便將手裡的紅蓋頭往她頭上一蓋,也將江燃臉上的那道羞澀給遮擋在了裡頭。

  江言恆立在門外候著婆子將江燃帶回來。

  那蓋頭落下後,江燃什麼見不到,走了一段,只覺被一隻手扶住了胳膊,這才聽到了江言恆的聲音,「二妹妹當心台階。」

  江嫣最了解江燃,及時說了一句,「妹妹可莫要亂揭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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