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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溫上了馬車,帘子落下後,臉上的笑意才又重新暈開,臉頰處的那一道輕吻,起初酥酥麻麻漸漸變得灼熱,走了這一路,沒減反而更甚。
臨近黃昏,馬車的隊伍才到江陵,陳溫回去沐浴完天色已經黑透,陳溫還是讓周順提了一盞宮燈,去往了皇后的鳳陽殿。
進門後卻發現皇上也在。
陳溫的腳步在那門口頓了頓,便也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在那芙蓉城裡關了一陣子,去東郊走一回也好,玩得可還盡興?」陳溫行完禮,皇后便問他。
「回母后,都還順遂。」
皇后聽陳溫的語氣鬆快,便抬頭多看了兩眼,東郊的場子裡這兩日發生了什麼,今兒隊伍一回來,皇后早就打探了個明白。
倒也小瞧他了。
今夜這般趁著夜色趕過來,怕也是有什麼事情,迫不及待地想向她匯報吧。
然皇后卻偏生沒問他,而是扯了那場子裡的賽事來說了一陣,「如此一說,煥哥兒這回也算是替咱們陳國長了臉,說起來煥哥兒也滿十五了,本宮瞧著,倒是可以為我朝廷效力了。」皇后轉頭看向皇上。
皇上目光盯著書本子,頭也沒抬點了頭,「你說了算。」
皇后便同皇上開始掰扯,「怎的又是本宮說了算了,這事情昨兒個不是皇上自個兒提出來的嗎?」
皇上這才從書本上抬起頭,看向了皇后,頓了片刻,便傾身過去輕聲地問,「那朕應當如何回答皇后。」
「皇上在怨我?」
「皇后再將適才的話說一次。」
「我說煥哥兒滿十五了,該封個官。」
「皇后說的甚是,朕明兒就去辦。」
這一來一回,徹底地將陳溫晾在了一旁,陳溫瞥開眼,頓時有些坐立不安。
等皇后回過神來,才問陳溫,「太子還有事?」
陳溫雙手撐著膝蓋,正欲開口,卻又聽皇后說,「今日太子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陳溫只能將話又吞了回去。「兒臣告退。」
從鳳陽宮出來,陳溫腳步極快,在東郊回來的路上,陳溫就已經想好了,待回到皇宮後,他便立刻同母后稟報,再向江家提一回親。
一時也沒顧著夜色趕了過來,倒沒料到父皇也在。
是他急了些。
「將西院好生收拾一番。」
陳溫回頭囑咐了周順。
明兒她橫豎也會進宮,到時再去找母后稟報也好。
翌日早朝結束,陳溫就被皇上叫去了御書房。
「太子去芙蓉城耽擱了幾月,如今既然已經回來,朝堂上的政務便不能落下。」皇上說完,就讓高公公將這幾日朝堂上呈報上來的摺子,全都交給了周順。
「還有芙蓉城瘟疫的善後,該罰的罰,該賞得賞,太子一人定奪了便是。」皇上似乎恨不得將自個兒身上的事務推個乾淨。
陳溫心頭突地一跳,果然就聽皇上說,「明日我同你母后去行宮裡住些日子,你母后喜歡芍藥,如今正是時節。」
皇上說完起身便走出了大殿。
陳溫連東宮也沒來得及回,又去了一趟鳳陽宮,「皇后娘娘昨兒晚上歇的晚,還沒起呢。」瀅姑出來同陳溫說道,「待娘娘醒了,奴婢同娘娘說一聲。」
陳溫一直等到了午時,沒等來鳳陽殿來的宮女,也沒有等到江沼進宮的消息,倒是等來了一堆的臣子,一番政務商議完,天色不知不覺又暗沉了下來。
周順進來添油燈,陳溫才從那案前的椅子上起身,臉色緊繃地問,「江姑娘沒來?」
周順弓腰回道,「江姑娘沒有進宮。」說完又補了一句,「寧師爺今兒去了江府。」寧師爺是江姑娘的表哥,今日既然到了府上,江姑娘怎可能再進宮來,定是留在了府上招待。
屋裡的氣氛突然就冷了下來。
過了半晌周順又才聽陳溫說道,「掌燈。」
陳溫再次去了鳳陽殿。
這一日下來周順也沒少鳳陽殿跑,皇后娘娘明兒要同皇上去行宮,正忙裡忙外地收拾東西,周順過去,連個話都插不進去。
「太子有何事,等本宮回來了再說。」等皇后好不容易空閒下來了,周順話還沒有說出口,皇后便先趕了人。
這會子陳溫親自過去,周順又才跟在了後頭。
今日陳溫到鳳陽殿的時辰,倒是比昨兒要早些,然到了鳳陽殿門前,卻瞧見了皇上身邊的高公公,腳步一時頓在那,立了一陣終是調了回去。
回到東宮,陳溫的臉色已同昨兒剛回來的那陣全然不同,陰沉的厲害。
第二日一早皇上和皇后便離開了皇宮。
寧庭安沒有回宮。
江姑娘也沒有進宮。
「她倒是會誆人。」連著等了兩日,沒等到江沼進宮,陳溫再也沒有忍住,直接讓周順去了一趟江家,「芙蓉城的事情還沒有了結,寧師爺倒是過得輕鬆。」
周順去了一趟江家回來稟報,「寧師爺不在江府。」
今兒一早寧庭安便同江沼和江煥,去造訪了將換的先生,吳先生。
周順去了一趟江家後,寧庭安第二日倒是回來了,然江沼卻還是沒進宮。
「表妹可要一道進宮?」寧庭安離開江府前還問了江沼。江沼卻也不想來回折騰,「二姐姐過幾日就要成親,我懶得跑那一趟,等二姐姐親事過後,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