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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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2 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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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望,她眼裡都是一片茫然。男人的眼眸漆黑,明明跳躍著火焰,卻漸漸無聲無息地消散,就連他捏著她手的地道都松下來。

  「到底怎麼了?」靳夏末問。

  「沒事,睡醒了嗎?交完班去吃飯,然後跟我去看房子!」他收斂了下情緒,說完也不等靳夏末拒絕,便已經率先大步往外走去。

  「江子聿!」靳夏末喊著追出來,正好與來上班的鐘靈毓撞個正著。

  「大神。」她首先看到的是江子聿,正開心地打著招呼,江子聿卻沒看到她一般,只逕自往外走,就見靳夏末從裡面追出來。

  「靳小豬,怎麼回事啊?」鍾靈毓問。

  江子聿那張臉,一看就心情很不爽好不好?

  「沒事啊。」事實上靳夏末也莫名其

  妙的,明明記得昨晚他買宵夜去還好好的,難道是氣自己睡著了嗎?

  鍾靈毓一看她這個遲鈍的樣子,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要說靳夏末,那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了,也不知怎的,碰到江子聿,身上聰明機靈的勁兒就都沒了。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啊?

  靳夏末迎上她看著自己無藥可救的樣子,也不想聽她囉嗦,便提醒:「你要遲到了吧?」

  「哎呀,我都忘了。」鍾靈毓叫著趕緊往裡跑。

  手卻被靳夏末拉住,接著一份早餐塞進手裡:「有空吃。」

  鍾靈毓雖然比自己勤快一點,但架不住租的房子遠啊,為了節省那點房租,時間都搭在地鐵上了。

  「這又是哪個男醫生送的吧?」

  從前她沒少沾靳夏末這樣的光,畢竟給她帶早餐的人太多了,她推都推不過來,有時她不在,直接放在桌子上就走,還會賄賂如她鍾靈毓之流。

  那麼多的早餐一個人根本吃不過來,久而久之就全讓靳夏末福利了整個科室,小護士們也都可開心了。

  然而今天她拎著這份早餐卻有點心虛。怪不得大神會生氣呢,這是吃錯了啊?

  「你再不上去就真的遲到了。」靳夏末提醒。

  「啊!」鍾靈毓大叫一聲,趕緊往醫院裡跑。

  靳夏末笑著搖頭,轉眸見江子聿已經走遠,便抬步趕緊追上去。

  誰料,一個人影突然竄出來擋在她面前,嚇了靳夏末一跳。

  「靳夏末,你昨晚也值夜班嗎?」那是一個戴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有些靦腆地看著她問。

  靳夏末有些眼熟,心道應該是醫院的同事,只是一時喊不出名字。

  「呃……嗯。」她含糊地應著,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你肯定不認識我吧?我叫何鴻,何況的何,飛鴻的鴻。」年輕的男人做著自我介紹。

  她也不知道眼前是個什麼情況,眼見江子聿越走越遠,她心裡著急,可路偏偏脫不了身。

  算了,他那麼拽,乾脆讓他自己去好了。她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何鴻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想…請你看電影,你有空嗎?」男醫生終於鼓起勇氣問。

  「啊?」靳夏末愣了。

  他明明一副很著急,又難以啟齒的模樣,她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

  「可以嗎?」何鴻眼神熱切地看著她。

  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張開口,自然滿懷希翼,不希望被拒絕,

  「沒空。」一道冷厲的男音插進來。

  男醫生一愣,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靳夏末便被江子聿一把拽了過去。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強盜?」何鴻漲紅了臉,擋在兩人面前。

  江子聿牛,短短兩天間就成為了醫院的紅人,何鴻是知道的。可做人不能太霸道,怎麼可以搶人呢?

  江子聿沒說話,一個冷厲的眼神飛過來,他就畏縮了。江子聿臉色鐵青,也沒有浪費時間,帶著靳夏末便走。

  兩人也沒有走的很遠,在附近找了個早餐鋪子坐下。

  靳夏末不喜歡西餐,總覺得外面做的不倫不類的,江子聿便要了一屜包子和兩碗粥。

  吃飯的時候他一句話都沒說,可氣氛並不是很好,靳夏末小心地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大神生氣的樣子很不好惹啊。

  可是她好像也沒得罪他啊?這算不算遷怒?

  「哎吆。」突然感到嘴上一疼,原來一直心不在焉,剛上的粥還熱呢,吹也沒吹就送到嘴邊,正好燙在唇上咬破的地方。

  彼時江子聿已經第一時間站起來,捧著她的臉,用指腹抹過她的唇檢查傷口,嘴裡卻責備道:「多大個人了,飯都不會好好吃的嗎?」

  「還不都是因為……」你,下意識反駁的話,卻在看到他皺起的眉宇間,她下意識吞了最後一個字。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是心疼吧?

  「因為什麼?倒是把話說清楚啊?」江子聿嘴上還在咄咄逼人,與他手上溫柔的動作完全不相符。

  可是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她回嘴,轉眸便見她正愣愣地瞧著自己。

  江子聿突然意識到什麼,猛然抽回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吃飯的時候小心避開一點,過兩天就好了。」只是這話說的心虛。

  「哦。」靳夏末應著。

  江子聿目光轉回來,便見她已經低頭乖乖吃飯。

  昨晚是他一時沒把控住,這傻丫頭貌似一點兒也沒有懷疑。

  吃過飯後,兩人便去了附近房產中介逛了逛,就連新開發的樓盤都去了,他哪是租房子啊,簡直是要置辦房產啊。

  他們醫院怎麼說也是市中心了,這個地段可謂寸土寸金。偏偏他們還就運氣那麼好,找到了一處老房子。

  門口種了兩棵銀杏樹,一下子就吸引力了兩人的目光。

  推開青磚綠瓦的小四合院,坐北朝南的四間正房,院子的圍牆上爬滿綠色的植物,不時鑽出幾朵小花。

  裡面現在看雖然雜草叢生,但也不難看出從前的布局雅致,可以說是鬧中取靜了。

  「哇塞,這院子裡如果像電視一樣,養幾缸蓮花,這簡直就是王妃的生活啊。」靳夏末興奮地叫。

  其實她還蠻喜歡這古色古香的房子,雖然跟靳家老宅沒法比,卻各有各的的味道。

  她笑起來的樣子,總是特別耀眼,江子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過去,問:「喜歡嗎?」

  靳夏末下意識地點頭,然後突然察覺出不對,轉頭問:「不是你要買嗎?問我幹嘛?」

  真是奇怪。

  「你也知道哦?看你那興奮的樣子,還以為你要住。」江子聿擠兌地道。

  「得,說的像你已經買下來了似的。」靳夏末摸著廊檐下的柱子,上面都雕刻著精緻紋路,道:「這肯定不便宜吧?」

  不說這宅子的精緻,但這地段就可想而知。他一個買內褲都要她付帳的人,到底拿什麼買?

  「價格也不是很貴,因為呀,這裡本來住的是一對夫妻,生活和和美美的,這不歲數大了嘛,行動不便,前幾年就被兒女接到身邊去了。」

  「幾個孩子都在國外,去年老先生也過世了,他們就不打算回來了。房子在這兒終究是個心思,就想把這房子處置了。不為賺錢,就是想賣個有緣人。」

  天下這樣的事太少了,他們中介也是頭一回見。

  江子聿與靳夏末對望一眼。

  「也就是說,這房子人家還不一定賣給你。」靳夏末道。

  江子聿點頭,卻給中介留了個電話,讓他幫你自己約約這個房主,希望可以見上一面。

  兩人離開後,就再無心去看別的房子。未免他再趕自己,這次靳夏末主動告辭,打車直接回家。

  這會靳家最近的氣氛也不太好,有事靳驕陽和靳夏初之間,感覺是哥哥攤了牌,姐姐卻還在猶豫不決,所以導致靳驕陽近來很狂躁。

  這男人狂躁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還要在父母面前裝的若無其事,唯有察覺了內情的靳夏末能看出端凝。

  要說感情的事吧,她本也不好參與,可是不管吧,看哥哥姐姐每天過得不順心,心裡又過意不去。

  早上他們各自出了門去忙碌,家裡倒也清淨,昨晚睡了不少,這會兒就抱了堆零食到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是開著,心卻不知飛到哪裡去了,突然轉身就上了樓。

  「二小姐,電視不看了嗎?」傭人揚著聲音問。

  「嗯。」樓上傳來含含糊糊的應聲,靳夏末便進了門。

  她坐到妝檯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首飾盒子打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條手鍊。

  在鍾靈毓那兒買的手串她給了段梓汐,只留下這麼一條,將她戴在手上看了看,就又趕緊放回去。

  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也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下午卻被江子聿的電話吵醒了。

  「又有什麼事啊?」她這人真是最煩別人吵醒自己了,只要睡著,天大的事在她這裡都不行。

  「你來一趟我們之前看的那個四合院一趟。」江子聿興奮地道。

  「幹嘛?」他這人怎麼總是這麼喜怒無常?

  「快,給你二十分鐘,不然我就親自過去接你。」江子聿抬腕看了眼時間說。

  「有本事你就來啊,我怕你。」靳夏末困的眼睛都沒睜開,說完就又呼呼睡著了。

  江子聿聽著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乾脆掛了電話,驅車朝靳家駛去。

  作為昕豐市來說屹立百年的靳家,家族底蘊深厚,絕對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富商可以比擬的。

  雖然靳名珩沒有在老宅居住,現在的別墅亦是氣派非常。

  彼時靳夏末還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傭人敲了敲門也沒有動靜,乾脆進門來喊:「二小姐!二小姐!」

  「到底什麼事啊?」就不能等她睡醒嗎?

  「外面有位先生找你。」傭人說。

  這麼多年,家裡還是第一次有陌生男人為靳夏末上門,而且長的那麼年輕、俊秀,看起來很是讓人喜歡,他們這些傭人都跟著激動了。

  「搞錯了吧,誰會找我啊。」靳夏末問著,真是眼皮都懶得抬。

  「他說他姓江,是你在醫院的導師。」傭人回答。

  「你說什麼?」靳夏末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

  或許反應太意外,反而嚇了傭人一跳。

  靳夏末卻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跑出門去。

  彼時,靳驕陽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說找靳夏末,正在客廳與江子聿對峙。

  就某種程度上來說,兩人氣質還是有些想像的,只不過靳驕陽長的更妖孽,也沾了世俗的氣息,總是沒有江子聿氣質乾淨一些。

  兩人還沒有開口,這空氣中仿佛就能聞到噼里啪啦神交的的氣味,氣氛著實緊張。

  樓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眼神較量,靳驕陽抬眸看到靳夏末穿著睡衣就跑下來了,不由皺眉:「回去換衣服,像什麼樣子!」

  「來不及,我有急事。」靳夏末說著,拉起江子聿便跑。

  直到兩人來到江子聿的車旁,她拿了他的鑰匙開車,江子聿只好去了副駕。

  安全帶還沒系好呢,靳夏末就已經發動引擎,一個急轉彎後,車子便如離弦的箭般竄出去。

  出了靳家的大門,靳夏末總算鬆了口氣。

  「你怕什麼?」江子聿問。

  「怕你挨揍唄。」靳夏末回答。

  「誰揍我?你爸還是你哥?」看她這緊張的樣子,好像怕她家不接受自己似的。

  「那個……我哥最近失戀了,心情不好。」她只有這麼解釋。

  江子聿信她才有鬼!

  「你這時候找我幹什麼?」靳夏末問。

  江子聿晃了晃手裡的一串鑰匙,道:「房子拿到了。」

  「這麼快?」靳夏末驚異。

  「所以接下來你要找人幫我收拾一下房子。」江子聿說著,將鑰匙丟到她的腿上。

  吱地一聲,靳夏末踩了急剎,將車子停在路邊,轉頭看著他問:「江子聿,你會不會太過分啊?」

  收拾房子不是男人的活兒嗎?他居然也要讓她來干?

  江子聿摸摸鼻子道:「房子的大格局不變,清理院子、打掃衛生的事你可以僱人來干,主要是房子裡的家具、擺設,我不擅長這個。」

  她看他就是成心的。

  「我選的你確定會喜歡?」靳夏末進一步確認。

  「嗯。」江子聿點頭。

  靳夏末突然一笑,痛快地答應:「行,包君滿意。」

  江子聿看著她的那個表情,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好像某年某月她也回答了自己這樣一句,然後他就被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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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房子的事不可能急於一時,靳夏末第二天自然還是照常上班。只是像往常一樣,她的辦公桌上又堆滿了早餐。

  這種感覺就像上高中的時候,抽屜里不止被塞滿各種各樣的情書,還有巧克力、薯片和各種小零食,與此時的情景真是很相似啊(這群醫生還挺純情的是不是?)。

  那麼多的早飯,她就是頭豬也吃不下去啊,可是如果一一退回去,也不知道退到什麼時候,況且很多人她也不認識。

  所以開始的時候她就想了個辦法,將早飯分給科室里的人,這樣消息傳來,那些人應該也就不會再送了。

  沒想到這些人還挺堅持的,更像是比賽一樣,誰也不肯落後,而且有些越演越烈的趨勢。

  「夏末,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啊?」

  時間一到,同辦公室的幾個醫生湊過來。

  「你們自己挑吧,看看喜歡什麼。」靳夏末說著讓開桌前的位置,躲到一邊去抄病歷。

  幾個人目光在堆了小山似的早餐上掃過,嘰嘰喳喳地選了自己愛吃的,跟靳夏末道了謝便走了,之後外面又結伴來了幾個,周而復始。

  江子聿今天偶然路過靳夏末的辦公室,看到三三兩兩的小護士各自拎著份早餐從她的辦公室出來,略有不解。

  「江醫生,你吃早餐了沒?」有個小護士看到他,殷勤地上前。

  「不用了,謝謝。」

  「不用客氣的,我可以再去拿一份,還是你喜歡什麼?也可以告訴我。」沒想到她還挺熱情。

  「小香,你這樣拿著夏末的早餐做人情可是不對的哦。」有人拆台。

  「怕什麼,她吃不完也是浪費的,再說夏末人好,本來就是她主動分我們吃的嘛。你不也給教授帶了一份?」

  「靳夏末?她為什麼會派發早餐?」

  「江醫生你剛來可能不知道,靳夏末在我們醫院可受歡迎了,咱們這裡很多男醫生都想追她,好多人給她帶早餐,她都吃不了。」

  江子聿皺眉,抬步朝辦公室走去。

  打開門,便見幾個醫生都在忙著用餐,看到他正想起身,都被他無聲地制止了。

  靳夏末是背對著門口的,並沒有注意到辦公室里的變化,直到桌面傳來兩聲輕敲。

  「送早餐的放到桌上,拿早餐的自己去桌上挑,不要來打擾我。」靳夏末頭也不抬地說。

  江子聿這才注意到,她後面的桌子還有很多份早餐,最刺目的是還有一束藍色妖姬。

  男人沒動,身上的氣息卻變了,靳夏末慢慢轉頭,然後發現江子聿站在那裡。

  「江……醫生!」名字到嘴邊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差點被自己嘴裡的餅乾噎到。

  她這副跟自己裝不熟的樣子,令江子聿更不爽了。

  「查房了。」江子聿冷冰冰地道。

  靳夏末聞言,趕緊拿了東西追上去。

  其實還沒有到時間,江子聿只是生氣罷了,誰知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也看到幾份早餐堆在哪裡。

  「幾個醫生、護士送來的,我就給拿進去了。」護士解釋說。

  「以後告訴她們不用送東西給我,即便推脫不了,也不要送進來。」江子聿吩咐。

  「好。」護士趕忙應了。

  江子聿坐在桌上,護士叫他沒法工作,這才後知後覺地挪到一邊的茶几上。

  江子聿抽了個文件夾來看,靳夏末站在一邊完全被忽略了:「那個不是說查房嗎?」她提醒。

  「幾點查房?」江子聿問。

  「8點。」靳夏末回答。

  「到了嗎?」江子聿又問。

  靳夏末下意識地看了眼表,剛到交接時間,不由生氣:「那你剛剛跟我說查房?」

  江子聿從文件中抬起頭,雙肘杵在桌面上,眼神戲謔地瞧著她問:「你這麼好騙,那些人到底看上你什麼啊?」

  靳夏末看著他,眼中生氣的火焰漸漸消失,問:「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冷不防被戳中心事,江子聿漆黑的眸色微動,但仍嘴硬地道:「做什麼美夢呢?」

  「我的美夢我樂意做,知道你江大神霸道,可你還能管住我做夢嗎?」靳夏末沖他做個鬼臉,轉身便哼著歌便準備出去。

  手剛剛搭上門把,突然感到肩上一緊,接著身子就被翻了過來抵在門板上。

  「你干——」什麼兩字沒出口,只見他的俊臉就壓下來,唇被他狠狠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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