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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問你,御北先鋒到底怎麼了!」

  傳信官兵道:「卑職送信回來前五日,這北遼軍隊突襲,季昭將軍帶兵前去阻擊,程副將向來是不服氣季昭將軍的,所以帶兵冒進,中了敵人的埋伏,季昭將軍為了救他,身陷陷阱,身中數箭,危在旦夕,在卑職送信回來前,都還未醒轉來。」

  宋琰只覺得心口一窒,眼前發黑險些沒有站住腳:「還——還未醒轉麼?」

  宋琰喃喃,忽然想起了昨夜那個夢,難道說那是季昭跟他來夢中話別的?

  他用力搖搖頭,將這個想法從腦子裡甩了出去,他根本不信季昭會中箭,他的身手宋琰也是見過的,怎麼可能會危在旦夕。

  宋琰跌坐在龍椅上,腦海中想的全是季昭從小到大的模樣,季昭不能出事,他可是宋琰最後唯一的期望,他還指望他仗著軍功做權臣來解放他呢,所以季昭不能出事。

  「朕要去雁門關。」

  許久,宋琰才喃喃一句,這一次他沒有通知丞相與太尉他們,而是他臨時決定的,並且當天就收拾好包袱,帶上余伯言與齊若棠便出了宮,直奔雁門關而去。

  等著丞相他們發現過來的時候,宋琰已經快到雁門關了。

  許是因為戰火要駐紮軍隊的關係,雁門關附近的幾個城鎮幾乎都沒有了住戶,宋琰他們三個人騎馬而來,到處都是荒廢的村落。

  余伯言道:「唉,若非戰禍,這些百姓也不至於離家出走。」

  齊若棠:「是啊,不過他們應該沒走太遠,糧食都是回來收了的,大約是相信御北大軍能夠勝利吧。」

  余伯言:「這仗打了大半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齊若棠:「那耶律真繼任北遼王位後,一心想要在朝中站穩腳跟,所以他才會堅持來犯北境。」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宋琰耳朵邊上喋喋不休的說著,可宋琰卻是臉色凝重,從京城出來後就一直皺著眉頭。

  忽的,前方出現了一列軍隊,見到宋琰他們一行人時,也是頗為驚訝,為首的校尉道: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雁門關外在打仗麼?趕緊回去,此時不能過關。」

  宋琰抬首瞧著那神情肅穆的校尉,忙抱拳一禮道:「我們不過關,我們是來找人的。」

  那校尉愣了愣:「找人?這附近村落里的百姓,都搬走了,要找人得等戰爭結束,他們搬回來你再來吧。」

  齊若棠道:「不不不,我們不找這裡的百姓,我們是京城裡來的,來找你們的御北先鋒,季昭季將軍,我們是他的朋友。」

  一聽到季昭的名字,這校尉與他身邊的士兵便是面面相覷,有些不太相信:

  「你們是季將軍的朋友?」

  余伯言連忙掏出自己的腰牌遞了過去:「我們原是一同在禁軍神策營做事的,聽說他受了傷,所以跟陛下告了假,偷偷的來瞧瞧他。」

  那校尉仔細的辨別著手中的腰牌,又抬頭仔細的瞧著眼前三個騎馬的男子,不由道:「來人,找十個人,護送他們去軍營見元帥。」

  身後的士兵抱拳一禮後,便找出了十個士兵,帶領著宋琰他們朝著軍營走去。

  宋琰神色嚴峻,齊若棠自然是知道他在擔心季昭,所以也不敢去觸宋琰的眉頭,只是與那護送他們去軍營的領頭士兵道:

  「你們季將軍在軍中好不好?」

  那領頭的士兵驕傲的笑著:「季將軍,那真是神勇無敵啊,六月的時候,他帶著一對人馬穿進了隔壁,繞到北遼軍的後方,好些日子都沒有聽到他們的消息,還以為出事了,直到北遼軍大亂,我們在知道季將軍得勝了。」

  余伯言又道:「是麼,這麼神氣啊。」

  那士兵道:「當然了,算起來季將軍才十七歲呢,跟我們一般大,可他卻如此悍勇,實在叫人刮目相看,而且季將軍又十分重義氣,就說那程副將分明就是不服他的,還處處與他對著幹,況且那日分明是程副將不聽勸阻,身陷陷阱,這季將軍還不計前嫌前去營救,自己身受重傷,一點都划不來。」

  「那他現在醒了麼?」

  一直沒有說話的宋琰竟然開口問了一句。

  那士兵先是愣了愣,有些詫異這個冷麵公子竟然開了口,然後才道:「哦,哦,醒了,昨個兒醒的,咱們季將軍也是福大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平定邊關戰事季將軍當居首功呢。」

  士兵驕傲的說著,而宋琰卻在他說季昭醒了以後,這才鬆了口氣,一個懸著的心這才算落了地,只盼著能早些到軍營,見到季昭。

  然後好好的訓斥他一番。

  宋琰他們到達軍營的時候,程副將正赤著上身,背著數根荊條跪在帥帳面前,而周圍的士兵也沒有一個人敢對他不敬。

  帥帳里傳來聲音道:「你要跪別在本帥面前跪著,要跪就去季將軍的帳前跪著。」

  那程副將連忙背著荊條起來,剛轉身便與宋琰他們打了個照面,他只是瞧了宋琰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宋琰有些納悶兒:「他這是做什麼?」

  士兵道:「哦,程副將知道自己此前與季將軍不對付,是他小人之心了,害得季將軍為了救他受傷,他來請罰的。」

  宋琰應了一聲,這才在士兵的帶領下進到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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