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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琰抿唇思考著茶攤老闆的話，他富有天下，竟然因為出門不帶錢就被鄙視了。
實在是令人難過。
第17章 退位攻略017
宋琰不高興了。
被一個茶攤老闆輕視他沒有錢，他不能忍受，但是他又不能同人理論，於是摘下了腰間的玉佩遞給了常祿，道：「拿著它去京兆衙門，給我借點出來。」
常祿接過玉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茶攤老闆樂了：「這位公子好大的口氣啊，跟官府借錢，還真是稀奇。」
宋琰笑笑沒說話，他可不願做丟人的事兒，瞪了常祿一眼，常祿便拿著玉佩離開了茶攤。
季昭在宋琰身後站著，也是得了宋琰的吩咐，這會兒才敢肆無忌憚的喚一聲琰哥哥。
「琰哥哥，你莫不是，真想去勾欄瓦舍，那種地方不能去。」季昭站到了宋琰的面前，垂眸看著宋琰，意圖阻止他的荒唐行為。
宋琰抬眸看著他，有些不解：「我這不是沒去過嘛。」
季昭抿唇凝思良久，隨後才道：「那裡面有吃人的妖怪。」
茶攤老闆聽笑了：「這孩子瞧著模樣還不經人事吧，那勾欄瓦舍里哪有吃人的妖怪，只有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季昭一聽忙道：「你也聽到了，有勾人魂魄的妖精，你不能去，我不能讓你有事兒。」
宋琰被他逗笑了，茶攤老闆說的勾人魂魄的小妖精，無非就是勾欄瓦舍里的妓館中那些花樣兒多的姑娘們，可在季昭的眼裡，仿佛就真的成了妖怪了。
宋琰示意他坐下後才道：「明月，此妖怪，非彼妖怪。」
季昭當然明白這話的意思，可他就是有些擔憂：「不行，那種地方，琰哥哥你不能去。」
宋琰道：「是去見郭晟。」
季昭一愣，卻還是堅定道：「可以在別的地方見，那裡不行。」
宋琰唇邊的笑意愈發溫柔了，他伸手揉了揉季昭的發頂道：「放心吧，我呢是不會被迷惑的，行了吧。」
季昭抬眸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那我要跟你去，我要貼身保護你的安全，你不能把我甩開。」
宋琰含笑點點頭，表示答應了季昭的提議後，他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可還是有些擔憂，更有些焦慮，在心裡盤算著要如何保護宋琰，才能讓他安全。
不過等了片刻，這常祿便從京兆衙門回來了，懷裡揣著一沓銀票，看的茶攤老闆眼睛都直了。
茶攤老闆有些不敢相信：「你究竟是什麼人啊，竟然能從官府借到錢。」
宋琰得意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茶攤老闆的話，徑直離開了茶攤，預備找一處吃飯的地方填飽肚子，然後再去勾欄瓦舍。
一路上季昭都緊緊地跟隨著宋琰，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走丟了，宋琰也是覺得這個孩子也太小心了，跟那麼緊。
烏衣巷的巷口明顯就比其他街道巷子的來往人員要多，而整條烏衣巷裡的房屋設計格局都有別於其他地方，果然是京城中聞名的勾欄瓦舍了。
見著宋琰流露出些許的歡喜，季昭就格外擔心：「琰哥哥，還是別進去了。」
宋琰回首看著這少年的擔憂，不由笑了笑，旋即道：「無妨，咱們是去找郭晟的，又不是專門來此處消遣的，你這孩子緊張什麼。」
宋琰說的輕描淡寫，他活了八十歲，還沒來過這種地方呢，還真是有點迫不及待。
畢竟這會兒那些暗中保護他的人，肯定將他來勾欄瓦舍的消息報告給了丞相他們，他就更加想進勾欄瓦捨去溜達一圈了。
雖然宋琰是第一次來勾欄瓦舍，可他的適應能力卻是一流的，不過在這烏衣巷裡轉了半晌，瞧著每座院子的不同格局，便能很清楚的分辨哪一處是妓館，哪一處是賭坊。
季昭跟在宋琰身後，腳步停在了一處名為十里春風不相逢的院落，門前的兩盞紅燈籠上的春格外引人矚目，季昭抬眸看著眼前的宋琰，忙道：「琰哥哥，還是走吧。」
宋琰擺擺手：「既然來了，哪有不進去一觀的道理。」
說著話宋琰便率先撩了裳擺邁進院落，季昭卻是格外擔心，他還記得小時候與父親上街去的時候，便聽父親說過，勾欄瓦舍里有勾人魂魄的妖精，進去了便出不來，所以囑咐季昭長大了前往不能去。
這會兒見著宋琰要身涉險地，季昭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連忙跟了上去。
不過一進院落便有人迎了上來，招呼著宋琰與常祿他們，穿過庭院，直接去了正堂，登時鶯聲燕語不絕於耳，還有各類絲竹管弦之樂從後院傳來。
伺候著宋琰的男人笑眯眯的打量著他：「公子是第一回 來吧，瞧著眼生的緊呢。」
宋琰朝著常祿伸了手，常祿便識相的遞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道：「這個是給你的賞錢，放心，本公子雖然是第一次來，可是不會少了你們的，本公子要你們店裡最好的。」
那男人瞧著銀票眼睛都直了，連忙帶著他們一行三人穿過掛滿紗帳的庭院走廊，聽著隱約傳來的各種不和諧的聲音，然後去往了春風樓中最大的一處雅間。
季昭的心跳格外的快，總覺得此處的脂粉味太濃，他有些害怕將宋琰帶不出去了。
最大的雅間布置的還算別致，也不似外頭掛滿了紗帳隨風飛舞，而是擺著幾盆花草，擱置著幾處書架，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