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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素還在來京的路上,趙葉璧深入高門大宅才知道原來一位側夫人可以有四名一等丫鬟,她嫌太多,只挑了一個叫碎雪的留下。

  鄭姨見她累了,帶她到自己親手鋪好的新床邊,道:“你先睡一覺,睡醒後我遣人給你送個冊子你讀著,元宵那日是將軍的洗塵宴和慶功宴,你怕是要抓緊認認京城裡的人名了。”

  趙葉璧沒想到自己睡醒之後,收到的邀約如同雪花一樣紛紛而來,揉著額角,一封接一封地由碎雪拆來看。

  詩會,酒會,賞梅大會……

  碎雪悄悄地指著一封道:“這是左相大人家三小姐的茶會,她家三小姐傾慕咱們將軍已久……”

  趙葉璧抽出那封。

  ☆、40.橫抱

  這封信箋用的紙很厚實, 趙葉璧舉起來對著光看,半點不透光的,可見紙質之好。

  淺黃色的紙張挺括, 上面描繪著粉紅色的桃花花瓣,寥寥幾行絹花小楷清秀好看,可見出自一位女子之手。

  “這紙極好, 哪裡可以買到?”趙葉璧噙著笑問碎雪,她從來沒用過好的紙, 在家做了幾年的粗活, 很久沒有碰到這般文雅的東西了。

  碎雪愣了一下,覺得自己伺候的這位主子怎麼抓不到重點。

  她恭敬地答道:“是岳植坊出的熟宣。”

  趙葉璧點點頭,笑盈盈地看了碎雪一眼, 暗暗吃驚她雖然只是丫鬟, 但逢問必答,可見京城大戶人家便是連下人都要極精明的才是,於是虛心地請教。

  “那我便去這個。鄭姨的冊子一時半會送不來,我對這些不是很了解, 碎雪能不能替我講講, 我該去哪個才好?”

  碎雪將這封右相家三小姐的茶會貼單獨放到一邊,略一思索取出另外幾封, 答道:“夫人您看,這封是尊平侯夫人主持的賞梅會。尊平侯父親乃是尊平公, 半年前薨了, 這位國公同攝政王關係極好。這場二十八的會,夫人怕是要去。”

  碎雪又陸陸續續抽出幾封,一一與趙葉璧說來,到拿起最後一封時忽然滯住, 輕蹙起眉頭。

  趙葉璧忙問她怎麼了。

  “這封是閬嬛郡主的詩會。”碎雪雙手將信箋奉上,遞到了趙葉璧手裡,有些為難地解釋道,“奴婢聽說這位郡主的母親是長興公主,也就是……大佛寺里那位的親妹妹。可是這位公主一直在帶髮修行,郡主又怎麼忽然辦起了詩會。”

  大佛寺那位?趙葉璧咬著下唇,梧州府偏遠,京城的事兒難以傳到那,小娘和爹爹也閉口不談政事,她並不了解。

  “大佛寺那位是?大佛寺是什麼地方?”

  碎雪捂著嘴巴,趙葉璧能看出她強壓著古怪的神色湊了過來,以極低極小的聲音,似在說著不可聞的事情。

  “夫人您不知道嗎?大佛寺啊,那裡關押著皇親貴胄里犯了不可饒恕的罪的人。那位是……十六年前被廢的東宮之主。”

  趙葉璧吃了一驚。

  碎雪恢復常色,將閬嬛郡主的帖子受置在不去的那堆,把去的三場單獨拿出來,整齊地碼放在一隻雕花的檀木盒子裡,規矩得像是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道:“奴婢稍後便替夫人回了。夫人若是喜歡岳植坊的紙,明日一早奴婢便去買回來。”

  “好,麻煩你了。”趙葉璧不敢多說話,友善地沖碎雪笑笑。

  將軍府極大,後院裡呂辛榮的屋子在正中,邊上有兩處小院子,趙葉璧這間房正在左邊的棠梨院。

  也就是說,以後她同將軍大部分時間並不會睡在一個房間,若將軍願意來她這裡歇息,兩人才能同屋。

  趙葉璧花了一些時間摸清楚將軍府里下人並不多,將軍平日裡也不常在府中,他更喜歡呆在軍營里,只有晚上才會回這處氣派冷峻的府邸里睡覺。

  而將軍在起居這方面很簡單,院中只有負責灑掃的侍女,並沒有貼身的丫鬟,也沒有通房,可謂是乾乾淨淨,對於他這樣地位尊崇的人來說,實在是乾淨得有些離譜了。

  “我能去將軍房裡瞧瞧嗎?”趙葉璧問道。

  碎雪已經悄悄打量了趙葉璧幾眼,發現眼前這位傳聞中俘獲將軍心的夫人看起來年紀輕輕,十分和善,雖容貌姣好卻半點也不恃寵生驕,甚至還有點初來乍到的拘禁和小心,她自己懸著的心也稍放下來點。

  “當然可以,您是府里唯一的夫人。”

  趙葉璧鬆了一口氣,提起裙角有些雀躍,由碎雪帶路前去將軍的院子裡。

  將軍的院子裡中間是一大塊空地,放置了一些練武的東西,趙葉璧不怎麼懂,粗粗掃了一眼。她從書房門口經過,推開將軍的臥房。

  忽然一道白影子躥了出來,趙葉璧猝不及防被嚇道,尖叫聲還沒出口,只聽碎雪“哎喲”一聲,懊悔地說道:“忘了這個小畜生!夫人沒被嚇壞了吧?”

  碎雪擋在趙葉璧身前,蹲下身子抱住躥出來的白影子,抱了起來,趙葉璧才看清楚,原來是一隻雪白的小京巴狗兒。

  只是京巴狗在碎雪懷裡一點也不老實,爪子一個勁地扒著碎雪的胳膊,雪白的身子扭來扭去要下來,烏黑濕潤的鼻子哼哧皺起來,好像生氣了一樣。

  碎雪臉色煞白,生怕趙葉璧動怒一樣,解釋道:“這是將軍最愛的一條狗兒,夫人若是看著害怕,奴婢叫人先把它抱走。只是……將軍十分喜愛它,總把它放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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