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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形式上看,俞輕成了至尊的傀儡,但從根本上來看,這場遊戲於她有百利而無一害。

  ——一方面,遊戲的本質是為至尊修士累積功德,尋找稀缺修真材料;另一方面,這款遊戲可助武國百姓擺脫大金鐵蹄踐踏,徹底解開她在凡人界種下的因果,重返微瀾界。

  唯一遺憾的是,她只能修煉神識和武功,且出了這個空間後,除遊戲提供的各種道具外,她本人不能使用任何超越凡人界的術法。

  ……

  回到國公府。

  父女二人先去稻香院。

  這是俞老夫人王氏的院子,因著老人家喜靜,位置比較偏遠,緊挨著後花園。

  這是俞輕離開武國後,最想念的一個院子。

  在俞家,與她投緣的兄弟妹妹甚少,長輩中也只有俞老夫人比較疼愛她。

  祖孫倆常在炕頭上相對而坐,一起刺繡,一起篆刻,一忙就是大半天。

  行了禮,俞輕抬眼看向炕幾。

  那上面果然放著一張花繃子,啞白色的素綢上,有一條繡了一半紅鯉魚正游弋於嫩綠的荷葉下。

  圖案鮮活,布局合理,針法嫻熟——正是她的作品。

  即便過了二十三年,俞輕也依然認為她的繡品比俞依依的畫作高明多了。

  「都是怎麼說的?」老夫人乏了,靠在迎枕上,眯著眼看向俞在越。

  她今年五十一,微胖,因平日保養得宜,皮膚白皙細膩,眼角皺紋極少。

  從皇宮回到國公府走了小半個時辰,時間不長,卻足夠俞在越把在喜安齋時遭遇的窘迫拋在腦後了。

  他滿不在乎地在太師椅上坐下,笑道:「母親不必擔心,輕輕用她的夢說服了皇上,和親這事兒八成會黃,咱們等老二的消息便是。」

  老夫人欣慰地點點頭,朝俞輕招了招手。

  俞輕極力壓住眼裡的淚意,坐到老夫人身邊,重新把對皇上講過的夢又講了一遍。

  老夫人沉默片刻,嘆道:「兄弟兩個加起來年過七旬,還不如一個女孩子看得明白。」

  兄弟兩個指的是俞在越和俞在銘。

  俞輕這才明白,上輩子從宮裡回來時,俞老夫人那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老人家那是心疼加恨鐵不成鋼呀。

  「罷了,老身乏了,你們也歇著去吧。」老夫人輕輕呼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

  俞輕的小院子在稻香院後面,是一座只有三間正房的無名小院子。

  俞輕沿著石板路走過去,推開木門……

  「妹妹!」一個少年跳將出來,抓住俞輕的手腕,緊張地問道,「你沒答應吧?」

  「哥!」俞輕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少年叫俞一帆,是比她早出生兩刻鐘的同胞兄長,更是她這麼多年來最惦念的一個親人。

  俞一帆見妹妹哭了,登時慌了手腳,問道:「哥嚇著你了?」

  他撓撓頭,半彎著腰,把藏在身後的食盒提到俞輕面前,「別哭別哭,哥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烤雞,有炭火溫著,還熱乎著呢,吃吧?」

  少年身形細長,穿著淡粉色的程子衣,烏髮上落了好幾片桃花瓣,雙眼狹長而且上挑,嘴唇極薄,無論性格還是五官都像極了俞在越。

  俞輕破涕為笑,無法無天、不學無術的傻哥哥就怕她哭,她一哭他就沒轍了。

  她用袖子抹了把淚,笑著說道:「我吃,謝謝傻哥哥。」

  「不許叫我傻哥哥,小心我不讓你吃。」俞一帆假裝威脅道。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

  「你就是不敢。」

  「那你試試?」

  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笑鬧著,朝大棗樹下的石桌走了過去。

  兩個大丫鬟帶著兩個粗使丫鬟趕緊忙了起來,墊墊子的墊墊子,沏茶的沏茶,端水盆的端水盆。

  井然有序。

  俞一帆知道俞輕不用和親大金,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他淨了手,親自打開食盒,從裡面取出金黃色的烤雞,放在石桌上。

  香濃的烤肉香溢滿了小院。

  「喵嗷……」一隻白色的小奶貓突然跑進來,身子一弓便跳上了石桌。

  「誒呦,哪來的小野貓,長得忒俊啊!」俞一帆最喜歡貓狗,趕緊扯下一根翅膀,笑眯眯地遞了過去,「來來來,你讓我抱抱,我就給你烤雞。」

  俞輕先是驚詫於阿白的出現,隨即又發現俞一帆等人也能看到阿白了,還沒等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阿白已經叼著雞翅撲到俞一帆懷裡去了。

  俞輕:「……」

  原來,所謂的清高,不過是因為受到的引誘不夠。

  嘖嘖嘖。

  三月十三日,上午巳時正。

  小圓子急三火四地衝進誠王姬宴的臥室,隔著帷幔,壓低聲音說道:「主子快醒醒,來聖旨了。」

  帷幔里靜悄悄的……

  小圓子跺了跺腳,試探著把聲音提高了一分,「主子……」

  「嗯……」裡面忽然傳出一聲囈語,「你說。」

  小圓子鬆了口氣,稟報導:「主子,容貴妃酉時三刻生下長樂公主,皇上已經下旨,拒絕大金和親了。」

  「知道了,滾吧。」帳子裡的人翻了個身,被子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根本沒有起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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