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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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漫又垂淚起身給長公主和幾位老爺曲了曲膝,說道,「拜託各位長輩了,我替我弟弟先謝謝你們。」

  三老爺說道,「展唯媳婦客氣了,王家整的不止是你弟弟,也沒把我們長亭長公主府和南山侯府放在眼裡,我們自當盡力。」

  長公主對陸漫說道,「我們把這事告訴你,是讓你心裡有個數。若你弟弟和母親聽說了什麼風言風語,你要勸解他們,最近最好不要讓何小哥公開露面……但你是小媳婦,卻不好參與進這件事裡,也不好面對那些外男。」

  這是讓自己在他們商量對策的時候迴避了。

  陸漫只得起身,又鄭重地跟長公主和幾位老爺屈膝表示感謝,才出去了。

  她心裡難過又無奈,氣得不行。何承是男人,又單純,極要面子,最不願意別人說他比女人還美。被傳得這樣不堪,不說他和何氏知道會如何難過,若解決不好,他以後該怎樣面對外人的指點……

  在她走到垂花門外的時候,迎面碰到了宋明。他步履匆匆,臉上流滿了汗。長袍和玉帶不搭,頭上戴的也不是平時一貫戴的冠,而是一根玉簪,這跟平時極其講究他的完全不同。

  他這麼快就趕到這裡,應該不是長公主派的人請的,而是聽說那個消息就趕緊過來了。

  陸漫一見宋明,鼻子又酸澀起來,用帕子捂著嘴說道,「郡王爺……」

  宋明看到陸漫滿眼含淚,搖搖欲墜,又想起了上次「偷聽壁角」的事,心裡極是心疼,卻偏偏不能表現出來。

  他低聲安慰道,「三少夫人不要難過,我們都知道何二公子是好孩子。放心,我們會想辦法把這事解決,還何二公子一個公道,讓那些人不敢再軟易拿何二公子下手。這件事,我已經得到一些線索,就是那幾家搗的鬼。」

  陸漫又給宋明屈了屈膝,哽咽說道,「謝謝郡王爺,請你一定要盡全力幫我弟弟。」

  宋明點頭道,「放心,我會的。」又道,「默兒鬧著跟我一起來的,他已經去了東輝院。」

  陸漫點頭,宋明便匆匆進了垂花門。

  陸漫回了東輝院,剛一進小門,就聽見老小孩子的笑鬧聲。

  宋默看見陸漫,邁開腿向她跑來,嘴裡說道,「嫂嫂,我跟我父王一起來的。」

  陸漫表示歡迎,又道,「你們在這裡玩,我要去趟榆青院。」

  孩子們都想去。陸漫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道,「我們有事要辦,你們在這裡玩。實在不行,就讓祖父帶你們去鏡湖坐畫舫。」

  幾個孩子一聽坐船玩,都歡呼著不纏著陸漫了。

  只有姜展魁看出來陸漫哭過,應該有什麼大事發生。他皺眉問道,「嫂子,需要我幫忙嗎?要不,讓人給我哥哥去個信?」

  他有些不好意思,怎麼嫂子遇到事情,哥哥總不在家。

  陸漫搖頭道,「你哥哥人在山裡,可不容易找到他。」就急急讓人準備馬車,她要去榆青院。

  走在外面的那條小路上,正好跟何承坐的馬車相遇。

  現在天熱,何承坐的馬車沒有遮窗簾。

  何承見是姐姐的專用車,從小窗里伸出頭笑著招呼陸漫道,「姐姐,去家裡啊?」

  陸漫打開窗簾問道,「弟弟要去哪裡?」

  何承笑道,「想去同仁堂看看。」

  他面如桃瓣,五官精緻如畫,笑容燦爛得像天上的太陽。男孩子太漂亮,比女人還容易招禍和被敵人攻擊。

  陸漫嘆了一口氣,說道,「不要去了,快回家,姐姐有急事。」

  何承看姐姐滿臉嚴肅,似還哭過,趕緊讓人掉轉馬車,姐弟二人一起回了榆青院。

  下了馬車,陸漫拉著何承往上房走去,也沒理院子裡向她施禮的下人。

  屋裡,何氏正同曾嬤嬤和柳芽說著話。見閨女來了,笑道,「漫漫來了,孩子們呢?」又納悶道,「承兒怎麼又回來了?」

  陸漫沒接話,面無表情地對曾嬤嬤和柳芽說道,「都下去。」

  那兩人一看陸漫面色不虞,嚇得趕緊退下,還貼心地把門關緊。

  陸漫一手牽一個,娘三個擠在炕上坐一起,低聲說了那個傳言以及姜家人和宋明的分析。不過,她沒好意思都學出來,怕何承受不住,只選了一些講。

  何氏當時就氣哭了。

  何承大怒,一下跳下炕,在屋裡來回走了兩圈,一拳頭砸在桌子上,咬牙罵道,「可惡,那些狗雜種,太壞了。」

  不解氣,又一把把桌上的茶壺茶碗都掃在了地下,打得粉碎。

  陸漫過去把何承拉住,勸道,「弟弟,你就是把這座院子都砸了,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那些人還會更高興。他們之所以總是從我們姐弟兩人身上下手,就是因為我們太弱。特別是弟弟,你的倚仗再硬,跟他們也只是親戚,親戚的情份是有限的。我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等著別人給我們報仇撐腰了,我們也要自己想辦法。」

  何氏抬起淚臉說道,「我們本來就勢弱,惹不起那些人,能有什麼辦法?」

  陸漫冷哼道,「我和弟弟不僅一手醫術了得,我們還會制別人不知道的毒。我男人手下的黑暴營是大楚最強悍的軍隊,連韃子的中軍帳都能偷襲成功,還活捉過敵軍大帥。我們想下黑手,肯定能得手。」她沒說的是,他們姐弟的親生父親也是黑暴營的領導,那些新兵都是他親自去邊關招回來的。

  這件事嚴重地刺激了陸漫,也把她的鬥志徹底激發出來。此時,她終於明白姜展唯的一些做法。這裡不是前世,不是法制社會。這裡人吃人,為了政治和奪儲更是不擇手段。對待跟自己勢不兩立的敵人真不能講陽謀,因為他們就不可能跟你講陽謀。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沒有底限的事來,不想辦法先打跨一切不利於自己的人或事,受傷害的永遠是自己。

  自己和何承的身份跟那些人比處於劣勢,不敢明目張胆報復,那就學學姜展唯,來陰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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