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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剛過,粽香味還未散盡,老管家再一次來到樂天的靖閒苑,臉色十分難看。

  “老管家好久不見了呢。”樂天笑眯眯的說。

  “不要裝腔作勢,想必當前的情形你比我更清楚,想來你也不願意忠山王就這麼一敗塗地吧。”

  “這是自然。”樂天端杯輕啜一口,“其實不必急於打破前方戰事的膠著狀態,畢竟那裡有五十萬軍隊,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收拾的,現在需要注意的,是後方。”

  “後方?”老管家微皺了眉,在他看來,前方顯然要比後方更讓他關注。

  “對,後院都著火了,前方還能堅持多久?”

  “嗯。”老管家心頭一松,對呀,他怎麼忘了那兩個老傢伙了,只要他們掐起來,可是,還不夠。

  “放心,我這邊也會做些動作的,這火很快便會燒起來了。”

  “最好如此。”說罷,老管家便匆匆離去,他現在要去聯繫那兩個國丈,如今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

  六月初,冬民製作的東西已交給了時藍,時藍在見他的時候留下了樂天送給他的一句話。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多謝。”冬民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樂天的意思,即使再不願意,他知道,離開的時候還是到來了,該面對的終是要面對的。

  就在次日,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戲開幕了,戲台就是京都,唱戲的是的當今、三王和密刺門,看戲的是樂天,也許還有老管家。

  六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大清早還有喜鵲在窗外的梅樹上喳喳的叫著,樂天捧著臉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滿臉的期待。

  “那邊聯繫的怎麼樣了?”

  “已經聯繫上了,有他在,不會出事的。”時藍將一杯茶置於桌上後,才開口道。

  “希望還來得及,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閣主,這都什麼時候了,有這心思關心別人,還是想想咱們怎麼脫身吧。”時藍不滿至極。

  “誰說我要偷偷摸摸的脫身了。”樂天伸了個懶腰,“我要走得轟轟烈烈。”

  “呼……”時藍無奈,好吧,她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莊國丈府,丑時,密室,莊文曜看著冬民眼神都透著兇狠。

  “為什麼會這樣!”他一抬手,一巴掌狠狠搧在冬民的臉上,頓時他的唇角有鮮血溢出,“當初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置他於死地的嗎?可如今,他不但活得好好的,還和那邊有了聯繫,而我卻連讓他陪葬都做不到,我留你還有何用!”

  “屬下知錯。”冬民委屈至極,當初應他所求,那毒藥是緩慢發作的,如今也不過才十幾日,還需幾日才可,可他卻無法辯解。

  “知錯頂什麼用!國公府你留不住,讓你毒個人也毒不死,如此沒用的你,老夫用不著,來呀。”莊文曜一揮手,林振清便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小瓷瓶,冬民一看苦苦一笑,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未曾脫離樂天的預料。

  “呵呵,莫怪老爺,怪只怪你太沒用,而且,你知道得太多了。”林振清忍不住的興奮,從冬民進府的那一刻開始,老爺便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這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如今這個人將殞命在自己手中,說不開心那是假的。

  “老爺,您就一點舊情都不念嗎?好歹我也跟了您十幾年了啊。”冬民忍不住開口,尤記得父親說過,永不許涉入朝政,他不信,可如今,他是真的信了。

  “哼!十幾年又如何,老夫說過,不留無用之人,你就安心上路吧,老夫看在這十幾年的面子上會好好安葬你的。”說罷一甩袖袍便離開了密室。

  “呵呵,你放心,不會太痛苦的。”林振清將瓷瓶拿起,緊盯著冬民,冬民輕嘆一聲,一仰頭便將瓶中藥吞進了肚裡,不多時,便覺身子一陣陣的發涼,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軟軟的倒在地上,耳朵中只剩下自己微弱的呼吸聲,好睏啊。

  “哼!”林振清一撇嘴,對門外一揮手,立刻走進來幾人,“裝進麻袋裡,扔到城外的亂葬崗去。”

  “是!”

  卯時,城門剛開,一輛拉夜香的車已緩緩駛來,車上坐著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一身灰色的衣衫,隔著老遠便傳來一陣陣惡臭,城坊營的人捂著鼻子,象徵性的看了看便放了行,車子吱呀著慢悠悠駛出了城門。

  城門不遠處,有一座小土坡,土坡上站著一個一身青衣的男子,見老者緩緩而來,露出一抹微笑,老者呵呵笑著,將車子慢悠悠趕了過去。

  此時,文弘和國丈府,莊文曜就站在客廳中與文弘和對面而立,林振清和莫明成皆立於兩位主子身後,廳中氛圍壓抑,一陣陣的讓人窒息。

  “老匹夫,沒想到吧,你會死在老夫的手裡。”莊文曜冷冷一笑,晃著手中的青色瓷瓶,文弘和見狀臉色一陣蒼白。

  “該死的,沒想到你如此卑鄙,竟然會給我下毒,”文弘和冷哼一聲,“不過,你也好過不了。”說著,掏出一個同樣的瓷瓶。

  “難道!”莊文曜瞳孔一縮,“那又如何,就算死,能拉你一起上路也不枉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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