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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謂兔死狐悲。眼見得往日一個個位高權重的同僚,在面前被掛上絞刑架,其心理壓力,遠不是這些養尊處優的甲級戰犯所能承受的。板垣征四郎喃喃祈禱,東條英機淚流滿面,松井石根面如土色。

  突然之間,松井石根看到餘生居然站在監督行刑的人群中,用英語對監督行刑的美國大兵道:“我想和餘生先生說兩句話。”

  餘生有些莫名其妙,他和松井石根之間,並不熟悉。松井石根此人,雖然在後世,被認定是南京大屠殺的主謀,是率領上海派遣軍的主要領導者。但是,餘生知道朝香宮鳩彥才是南京大屠殺的主要命令者。並且,兩個人之間,也未曾朝面。

  即便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上,餘生與中國來的一千證人在直訊後,日本律師團中為松井石根辯護的律師,都放棄了反詰這個環節。任由清瀨一郎和其他律師去發揮。所以,兩人之間,算得上是瓜葛不多。

  餘生根本就猜不到松井石根要對他說什麼。

  松井石根這麼一鬧,弄得全場注目。美國大兵在問過餘生和監獄長的意見之後,同意松井石根上前,和餘生交談。但是,只有五分鐘時間。

  松井石根此人,算是日本軍界的老資格。在日本人入侵南京時,已經年近六十。閱歷極廣。並且,松井石根對中國非常熟悉。←百度搜索→其父親松井武國,是著名的漢學家。松井石根受家學影響,自幼便對中國文化極為熟悉。

  而在一九零四年,日俄戰爭爆發後,松井石根中斷學業隨軍隊進入中國。因為戰鬥勇猛,表現突出,出任日本參謀本部中國班班員、駐廣東武官。從此在中國建立起相當廣闊的人脈。

  松井石根在中國認識的人脈,首推陳其美,其次就是原名蔣志清,現如今正在中國剿匪的老蔣。有這兩條能量巨大的人脈,松井石根在中國混得如魚得水。一九一五年,松井石根調任日本駐上海武官。一九二二年,松井石根調任哈爾濱特務機關長。成為日本軍界的中國通。

  松井石根一直信奉的都是大亞細亞主義。即主張以日本為中心的亞洲的團結,共同對抗歐美。所以,在日本人大舉入侵中國之前,松井石根對中國的立場一項都是模糊不清,沒有絕對的敵對,也沒有絕對的友好。

  一九三六年,松井石根以私人身份先後拜會了胡漢民、李宗仁、白崇禧和陳濟棠等人。松井石根試圖以此勸說這些在中國舉足輕重的人物承認偽滿,卻連連碰壁。就連與松井石根素來交情不錯的老蔣,都對他愛答不理。

  松井石根覺得顏面大損,很是受傷,心理陰影的面積簡直無法計算。所以,才轉變態度,四處宣揚要給中國一個教訓。

  因為對松井石根有些了解,餘生一點都不奇怪松井石根會說漢語。但聽得如今已然老態龍鐘的松井石根問道:“余先生,我聽說當年在上海灘新亞飯店,有一起奇怪的爆炸案,是因為麵粉爆炸導致的。而余先生那時正在上海,余先生可有印象?”

  餘生摳摳耳朵,很輕鬆的答道:“有些印象。”

  松井石根又道:“前一段時間,我的辯護律師因為一場奇怪的爆炸案而喪生。據調查,也是由麵粉爆炸引起的。而余先生那時,正在東京,余先生可有印象?”

  餘生毫不客氣的答道:“松井石根!你有什麼話就趕快說,省得耽誤自己上路的時間!”

  松井石根一嘆,問道:“這兩件事,可是余先生做的?”

  松井石根這一問,餘生才有些驚訝。美國人都沒有調查出蛛絲馬跡,這老傢伙居然能就此生疑。確實不簡單。餘生搖搖頭,笑而不答。準備離開。

  因為,無論餘生怎麼回答,美國人都會對此展開調查。還不如裝作不屑於回答,以及“你丫找錯人了”的表情。

  松井石根不管餘生是否轉身離去,接著道:“我是一名大亞細亞主義者,雖然日本戰敗,但是,中國應該可以就此崛起。還請余先生手下留情。”

  松井石根此言一出,讓周圍能聽得懂漢語的日本甲級戰犯們震驚不已。松井石根在他們之中,也算是老資格。何曾和人如此客氣。而餘生的資料,這些人大多也看過,聯想松井石根所言,許多原本只是視餘生為一個娛樂界人物的甲級戰犯,再看餘生時,眼光就變了。

  餘生不知道松井石根還知道什麼,居然有此推斷。為了避免美國人起疑,通通避而不答。裝作沒聽見。知道松井石根在絞刑架上變成一具死屍,餘生才道:“我與你不同,日本人沒人性不等於我也沒人性。我的征戰殺伐,並不需要屠殺無辜。你們早晚會被同化成我們,而我們仍舊是我們。”

  當二十個日本甲級戰犯,在絞刑架上變為死屍後,一九四八年很快過去。進入一九四九年,一個時代終結,另一個時代即將開始。

  一九四八年結束,一九四九年開始的時候,美國人的心情並不是那麼爽快。由於二戰的結束,戰爭訂單的減少,美國人戰後第一次經濟衰退,終於在一九四八年產生。一九四八年,美國人工業和農業產值,增長都極為緩慢。失業率達到百分之五。

  然而,蘇聯人卻在這幾年中發展迅速。迅速到讓美國人坐立不安。並且,老蔣在戰場上節節敗退。因為有了手機這個影響戰爭天平的因素,敗退的比餘生記憶里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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