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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船隊安全闖過虎門礁,直插東南方海區。人們又開始緊張地搜索目標,但是,眼前還是沒有發現一隻船。人們憋在心裡嘀咕著:

  “究竟敵人跑到哪裡去啦?......”

  趙方明來到這兒,他很警惕地想起那個曾經出現過火光、又搜索到兩根火柴的蝸牛島......

  敵人那隻特務船,靠在孤零零的蝸牛島邊上。

  小小的蝸牛島,整個外貌活象只海蝸牛。島上面,也象海蝸牛那樣,有個曲里拐彎的大洞,大洞上下都有進出口,從洞裡面一直通到蝸牛島背上。

  洞裡,二十幾個匪徒坐在礁石上,擺下一攤子酒瓶罐頭肉,正在猜拳酗酒,尋歡作樂。那個長著馬頭面的傢伙,此刻穿上掛著匪軍少校領章的軍裝,跟一個戴著上校領章的匪軍官狂歡狂叫地猜著拳:

  “......兩---兩、兩相好!......五---五、五子登科!四---四、四季發財!”匪少校把酒杯舉到匪上校嘴邊上,“馬副司令,該您喝,該您喝了!”

  匪上校副司令馬國棟一飲而盡,喊道:“羅仁。”

  “有。”匪少校羅仁點頭哈腰地說:“馬副司令,您有吩咐?”

  “你這個行動組長,這次行動的不壞呀!”

  “不。全靠副司令指揮果斷。”

  馬匪國棟從鼻孔里冷笑一聲:“上次,孫司令打發他的得意門徒先譴組長出馬,一心想撈點油水,只可惜一去不復返,弄了個燈蛾撲火自燒身,蛋打雞飛一場空,如今是死是活,不得而知,說不定早就船翻人亡,葬身魚腹了。”

  “副司令,您是知道的,”行動組長羅仁咬著匪上校的耳朵根說,“孫司令維祖兄,只不過是條地頭蛇,不懂軍事呀。”

  “哈哈!哈哈!”馬國棟狂笑一陣,忽又想起來,收斂滿臉奸笑,問羅仁:“那年輕人怎麼樣?死不了吧?”

  “他頭部負傷,剛才是昏過去了。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不要緊。”

  “看好他。該是我們在‘老頭子’面前伸直腰杆的時候了。一定把這個活的帶到台灣去,也好揚眉吐氣,以振軍威!”馬國棟穿著馬靴的腳一掃,把一攤子罐頭盒、酒瓶子噹啷啷掃到一邊去,喊道:“勤務兵,拿煙來!羅仁,把他帶上來,我要親自審問,要在今晚上,向蔣總統報告這個出奇制勝的消息!”

  “是是!”行動組長羅仁拐進洞裡去了。

  背著小卡賓槍的勤務兵把煙盒、打火機送給馬國棟。其他匪徒見這情勢,都抱著罐頭盒酒瓶子偷偷地走開了,只有坐在電台邊的匪上尉台長還在忙著聯絡。一忽兒,他笑著煞白的瘦臉,站起來向馬國棟報告:“馬副司令!孫司令對我們的勝利,和安全到達接應點---蝸牛島,表示很滿意。他保證:前來接應我們的護衛艇在兩小時內趕到蝸牛島,一定把我們順利地護送到台灣。”

  “嗯,知道啦。”馬國棟看看手腕上的表。

  “孫司令還提醒說,共軍素來神出鬼沒......”

  “用不著他來教訓我。”馬國棟打斷了他的話,傲然一笑,“只要他孫維祖能懂得按時派護衛艦趕到這裡來接我們,就算不錯了。至於共軍千里島那幾隻破漁船,等他繞過天險虎門礁來,我們已經凱旋而歸,痛飲勝利之酒啦。何台長,發現可疑的訊號沒有?”

  匪台長回答“沒有。”

  “不可疏忽,注意偵察。”

  “是。”匪上尉何台長坐在機前繼續收聽訊號。

  這時刻,匪少校行動組長羅仁和手持卡賓槍的諜報員,推著王成柱走出來。成柱頭上扎著繃帶,右前額的紗布上滲著血跡,雙手被捆綁在背後。他猛力一撞,把羅仁和看守他的諜報員差點撞倒。他大步邁過去,衝著老奸巨猾的馬國棟狠狠踢一腳,踢飛一個罐頭盒,只見鐵盒掃掉了馬國棟的大蓋帽,“啪”的一聲,砸扁在礁石上。羅仁和諜報員嚇得嘩啦一下拉開了槍栓,馬國棟裝得若無其事,拾起帽戴上,向眾匪徒揚揚手,說道:“年輕人,火氣大,不足為怪。羅仁,鬆綁。”

  羅仁遲疑不動。“馬副司令,他......?”

  “海鷗進了我的籠子,翅膀就不起作用啦。”

  羅仁這才從靴筒里拔出匕首來,一刀挑斷了綁繩。

  馬國棟坐在礁石上,摘下大蓋帽給旁邊的勤務兵,望著王成柱獰笑,露出兩顆金牙來:“年輕人,我很喜歡你的性格。你大概是漁家灣一帶的吧?”

  成柱不屑理睬他,正在壓下怒火,開始冷靜地思考對策。

  馬國棟問:“你認識打魚的老頭王大福吧?”

  成柱不動聲色,心裡在想著對策。

  馬國棟又問:“年輕人,那天就在這一帶海區,我們一隻船失蹤了,是不是千里島上的共軍幹的事?”

  “你的耳朵聾啦?聽到沒有?!”羅仁掏出左輪手槍逼近王成柱,大喊大叫,“我們先譴的組長、副組長,是不是都叫千里島的共軍打死了?快說!”

  “瞎嚷嚷個啥?!”王成柱狠狠地橫他一眼。

  “你他媽的!......”羅仁要動手。

  馬國棟揚手制止他,嬉皮笑臉地說:“年輕人,我知道,你不過是千里島民兵的小頭目,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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