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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統制,我覺得這種家大郎是應運而生之人,屬於氣運之子,與他作對,必然落不了什麼好下場。”
聽著和詵的感慨,楊可世也是長嘆一聲,“大郎天生奇異,十幾年養在深閨,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當日敢在殿帥府痛打太尉,就已經顛覆了我等的思維。”
和詵將身體向楊可世靠了一靠,“統制在雷神心中的地位不一般,記著去幫我說說,我河北禁軍,願意以雷神馬首是瞻。”
……
火燒連營,馬嘶人吼,那絕望的慘叫宛如地獄中惡鬼的嘶吼,陰慘慘的怨氣直衝天際。
“嵐兒帶她們回去,這裡的修羅世界不適合你們。”彥崇將手一揮,幸福中的女人們也不願意讓這副慘象打碎自家心中的那份甜蜜,聽話的向臨時駐地而去。
“兄弟們,除惡務盡,今天我們爭取將這群叛軍與女真人斬盡殺絕,少一個壞人,這世界就多一份美好。”
“轟。”
以楊志、李孝忠為首,徐寧、林海方等人高呼一聲,便親自去守著幾個糧車出口,而彥崇與楊可世、和詵則領了一千人馬守在中央大道。
彥崇關心的是金軍大將有沒有人來,最好把宗望、宗翰一併燒死在這裡,那麼揮兵打到黃龍府的夢想,完全可以提前十多年實現。
糧車組成的死亡通道里濃煙密布,彥崇深知真正被火燒死的人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被濃煙燻暈後才被燒死的,那些通道其實就是走往地獄之門。
有些最後進入營寨的士兵返身逃回,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波波箭雨,早已經站好陣型的赤焰各軍守株待兔,進行著密集攢射。
楊可世見火已燒了兩柱香時間,偷襲的軍兵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滿意的拍了拍彥崇,“大郎,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拼命買箭了,今天可是用了不少啊!”
一聽這話,彥崇作出一副苦瓜臉,“世伯,這打仗就是燒錢啊!我現在快窮瘋了,世伯是不是該贊助一些。”
楊可世哈哈大笑:“你這小子在我面前哭窮?那我是不是該在你爺爺面前哭去,就你那賺錢的手段,光說賣榆、澤兩州的房子就賺得盆滿缽滿,別以為我不知道。”
和詵也跟著笑道:“經過這一仗,中京道的人心就能安靜下來,那房價肯定還要向上漲,我想大郎手中還有不少房契在待價而沽吧?”
彥崇見這兩位長輩對自己了解的如此清楚,趕緊識趣地不再說話。
和詵深深看了彥崇一眼,“我們河北禁軍還有點家當,如果大郎真打窮了,這些東西看得上便拿去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會挽雕弓如滿月
彥崇對河東禁軍完全沒有感覺,但對和詵這人感覺非常不錯,聞言臉上便露出了歡喜的神情。
“要啊要啊。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彥崇現在是恨不得將一文錢掰成兩份花呢。”
幾人正在說笑,突聽營寨中一陣巨響,好幾十輛糧車飛上了半空,三道人影從火光中沖天而出,當即被外圍的箭雨困在其中。
“韓氏三兄弟!”
看著空中那幾道錘影將利箭如枯枝一般掃飛,彥崇眼角猛縮,對楊可世說道。
“小侄身有箭創,尚未復原,三人當中那人名叫韓常,是彥崇生平僅見高手,就是彥崇未傷只恐也不是敵手,世伯還請聯手阻敵,不然弓手必定要遭受較大損失。”
楊可世、和詵一聽此言臉色均是大變,如果大郎所言不差,那此人的武力已達驚世駭俗的地步。
雷神這話將眾人心中那份驕傲抹去,眾人打馬向被箭雨滯留的韓家三兄弟衝去。
“種彥崇,你歷害,一把火將天都燒破了,可敢與我一戰?”
鬼王怒吼,天地迴響,彥崇輕輕一笑。
“韓將軍賜了彥崇一箭,某便送你一把火,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
楊可世是個急先鋒,囚龍棍一揮,“想戰雷神,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韓常全身還散發著陣陣火灼的味道,見幾員宋將打馬而來,不由哈哈大笑,“也罷,等我殺光你的手下,看你種彥崇是否還能穩得住。”
“哈。”楊可世雙棍並舉向下一砸,韓常右手錘向上一頂左手錘便攔腰而來。
雖然彥崇提醒過很多次,但人都有慣性思維,楊可世征戰一生,哪裡遇上過如此巨力之人,只覺雙手發麻,那錘竟似小山一般,將自己雙棍盪了開去。
看著對手左錘襲來,楊可世不愧疚是沙場老將,一磕戰馬,那馬瞬間便側臥下去,楊可世險之又險的避過那碩大的銅錘。
這一幕看得赤焰眾將狂吸涼氣,此人恐有力拔山兮之勇,楊志與李孝忠雙雙搶上,一刀一槍劃著名弧度,避開那對銅錘,與楊可世合力截住韓常戰了起來。
韓當與韓洪也分別被徐寧和林海方截住,在大火邊幾位戰將走馬燈似的廝殺,看得弓手們目眩神迷,為赤焰眾將的助威聲此起彼伏。
韓常越戰越是心驚,這幫宋人也太歷害了吧,自己十多年沒遇上對手,不想前日遇上幾個娘們惡鬥一場,今日又遇幾員戰將,自己竟然找不到以前那種雙錘橫掃千軍的節奏了。
豈不知他對面三人更是無語,三員上將拿不下一名女真將領,以前還覺得是遼將不堪,此時方才認識到這些野蠻人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