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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停,繼續用淡然後口氣說道:“這裡所有的七梢炮和床弩都交你使用,如果長城被女真攻破,你就死在城上吧。”
蕭剌阿不捶了捶胸口,“女真人不可能攻破居庸關的,我願以項上頭顱作保證。”
突然又想起一事,蕭剌阿不的聲音從激昂變的低沉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見四人的眼光都盯向自己,蕭剌阿不一咬牙,“這樣的,種彥崇很認真的給我說,居庸關近期會發生一次地震,城牆會受損嚴重,如果女真人這時攻城易如反掌。”
這話一說出來,諸人臉色都變了,耶律大石手一滑,小刀差點將自己的手上的肉給割了下來。
“仔細說說。”晉王也站起身來,來到烤羊旁,拿出自己的小刀,也切割起羊肉來。
“種彥崇特別對我說了一句話,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他說居庸關到北古口一段近期會發生一次地震,長城會垮塌一大段城體,叫我們多帶民工前去,隨時準備築城。”
第六十四章 文工營凝軍心
蕭剌阿不的話一說完,蕭干便哈哈大笑:“這種彥崇難不成是神仙,連地震都能算到?”
晉王切下一片金黃的羊肉,放在眼前仔細欣賞起來,嘴上卻說道:“這人曾經準確預測過東京的水災。”
蕭乾笑聲一下變得皺巴巴,沒幾聲就收住,大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但如此,此人還自稱是神仙的記名弟子,煉出過仙丹,現在東京的那位官家還在吃他煉的丹,聽說身體是越來越好。”
耶律大石的聲音有一種讓人自然而然就會相信的魔力。
“林牙,如果居庸關真的地震了,長城不再是天險,我們擋不住女真人的進攻。”
蕭斡里剌也不再狂傲,女真人的戰力他感受的很深切,特別是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這一對冤家。
晉王點點頭,“所以北邊才是心腹之患,而南邊只是錦上添花。”
吃了幾塊羊肉,耶律大石終於露出一絲享受的神情,“晉王,奚王,向東不遠有處地名叫馬家莊,要不我們在那裡請種彥崇也來吃吃這美味的烤全羊?”
……
隨著北岸西軍成功突圍,宋遼邊境難得的安寧了下來,就象一陣煙花過後,硝煙味雖然還很濃烈,但天空中卻已經恢復了平靜。
种師道不在,西軍意見很難達成統一,聽聞太子向北方而來,於是乾脆在容城紮下大寨,練兵的練兵、招兵的招兵、攀交情的攀交情,容城就象一塊美玉在兩河路閃閃發光,讓其它幾個大城重鎮黯然失色。
種彥崇扎進了政工營,整天人影都見不到,這讓全體官兵都詫異不已,第九軍真正吸引人的應該是文工營和傷兵營才對嘛。
“種彥崇一力戰三英。”
“岳鵬舉千軍奪將旗。”
“楊再興單騎闖遼陣。”
“這幾段評書最為火爆,每天文藝營都要連講三場,而講書小娘得到的打賞足夠全家人一生都衣物無憂。
這打賞的風氣被彥崇從東京直播樓帶到了第九軍,現在容城西軍中推廣。
一眾熱血漢子,特別是沒成家的,或者是家中無牽掛的,聽著小娘們講熱血沙場,嫵媚中帶著豪氣,嬌聲中含著鏗鏘,一聽到癢處,手上的銅板就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曲統制瀝血斗奚王。”
“韓世忠沖陣阻追兵。”
文工營的評書創作非常快捷,一夜之間總能冒出不少的故事,而這些故事大都是西軍征戰的事跡。
當然也有柔情的。
“粱山伯遇上祝英台。”
“孟姜女哭長城。”
文工營的小娘們現在走到哪裡都將胸部挺得高高,遇著什麼事小手一揮,士兵們只要看到手臂上繡著紅線的小娘,立即就會跑來一大群主動聽招呼。
傷兵營也是和文工營一樣熱鬧的所在,只是傷兵營嚴令不得大聲喧譁,所以那裡面的熱鬧是靜中有鬧,是一種別樣的風景。
各路西軍天天訓練之餘都向第九軍駐地而來,除了新軍營、政工營和訓練營概不開放外,其它各營並無限制。
“彥崇,你在政工營幹嘛呢?走走,去聽一場評書。”
彥崇剛把事情做完走出政工營,劈面就遇上了姚古,被姚古一把拉著,向文工營而來。
姚古是徹底放下了架子,這大郎創新的練兵之法,無論是孫子兵法還是六韜五略都從未見過。
以姚古領兵的經驗,第九軍的凝聚力非常強,象鐵板一塊,針插不進,水潑不透。
以前總認為彥崇只是武力非凡,現在姚古終於明白兩種為何不來兩河路,這是為種家的雄鷹讓道呢。
在彥崇的清洗計劃中並不包括熙河軍,飯要一口一口來吃,手術動大了,病人也許就死了。
所以對姚古,彥崇一如從前,私下還是執子侄禮,這讓姚古更加高看種彥崇。
自家養子各方面都不錯,但就論這養氣功夫,肯定沒有種家大郎深厚。
兩人來到文工營,卻見往日熱鬧的文工營吵得天翻地覆,一副開打的架勢。
姚古大吃一驚,看到正是熙河軍與第九軍發生衝突,趕緊過去細問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