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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瑟之話語剛吐出嘴外,尚未來得及在空中散開,異變再起。
台上弓手只覺天氣暗了下來,下意識抬頭一看,就見一根合抱粗的大樹從天而降,直向台上飛來。
這是什麼情況!大樹瞬間飛砸直下,一聲大喝響徹整個廣場。
“走。”
燕青諸人長期刀頭舔血,警覺驚人,一見這情況,便知有人出手相救,再不遲疑返身就向外面奔去。
“轟。”
大樹砸在台上,濺起一團蘑菇雲式的煙塵,夾雜著數聲慘呼,眾弓手被砸得四處橫飛,就見煙塵中衝來一騎手中揮著一顆大樹。
馬兒雖壯,才跑了這幾步也已力盡,就見馬背上一人凌空飛起,雙手抱著大樹橫空一划。
“橫掃千軍!”
台上一眾人被這千鈞之力如碎屑般掃了出去,為首那銀盔將軍也不例外,那抱著大樹之人落入高台之上,絲毫不給官軍喘息之機,一陣亂掃,不過數息之間台上為之一空。
燕青剛跑了一段距離回頭細看,卻見有個兄弟被那白衣人纏住脫身不得,白衣人拳法精奇,自家兄弟眼見不是對手,形勢危在旦夕。
一咬牙,燕青返身回來,接下白衣人招式,讓兄弟們撤了出去,但自己卻和這白衣人半斤八兩,糾纏在一起。
燕青心中安定下來,只要兄弟們能逃得一命,就算自己陷在這裡也無所畏懼,自從占山為王開始,心中早有這樣的覺悟。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眼睛趁空隙之間看向東台,只見那裡慘烈如人間地獄,一道身形掄著大樹,把上百位弓弩手橫掃殆盡,不死即殘,已無戰力。
第七章 馬下武松
而東面那些步兵見此人兇悍如此,那手上大樹猶如催命符一般,碰著就死,挨著就殘,清台後人樹合一飛向東面而來,發一聲喊,再無鬥志,爭先恐後逃命而去。
又聽得馬蹄聲想起,馬上騎士挺一枝長槍對著白衣人直衝而來。
是友非敵。燕青瞬間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那白衣人是個真正高手,局勢雖急轉而下,卻毫不膽怯,面對這突然一槍,身形一彈向左邊閃避開來,剛站住腳,卻見燕青拳頭又已經刺了過來。
騎士一衝而過,卻也不糾纏,只是追著殘存的弓弩手,對潰散的步兵不作理會。
少傾就見那騎士馬上擔著一名官員沖了出來,大叫一聲“得手,扯呼。”
那手持大樹的猛人聞言方才停止了動作,就見手上一棵合抱的松樹,滿頭的枝葉已經基本掃斷,呈現出光禿之狀。
“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那猛人把禿頂之樹向台後一扔,飛身上馬,又聽得數聲慘叫,想是又有不少人被大樹砸翻。
見到燕青和白衣人戰的正酣,那猛人飛馬過來,馬頭對著白衣人就撞了過來。
“壯士快退,將那官員抓在手中換周立信,這裡交給我。”
燕青見猛人神力驚人,想來武功不凡,虛晃一招後返身便奔而去。
白衣人閃開馬頭,卻見馬上飄落下一位少年,神情中有種穩操勝券之感。
見到對面少年如此威勢,白衣人心中不敢大意,也有些忐忑,拉開架勢凝神對敵。
“武松武都頭?”
卻聽那少年開口問道,就這樣隨隨便便地站在面前,全身上下全是破綻,但仿佛一動之間,那破綻又全是陷井。
武松眼角猛縮,這簡直是平生未見的高手。
“正是。”
聽到武松的回答,那少年輕笑一聲,也不多言,抬手舉起一個令牌。
“跟我走,此事過後再和你細細解釋。”
一見那令牌,武松面色大變,見少年也不說話,舉步向外奔去。
心念數轉之間,“東宮”這兩字浮現在武松腦中。
雖然只是最低級的都頭,但也算是體制中人,自然知道這令牌意味著什麼。
這是可以上達天聽之人,來鄆城縣劫法場做什麼?
心中縱有一萬個疑問,武松也只是遲疑了片刻,就跟著少年沖了出去。
半刻鐘前還熱鬧非凡的廣場,好似天上雷神發怒,一頓霹靂打將下來,瞬間整個場面象是被雷電犁過一遍似的,地上溝壑遍布,台上鮮血淋漓,偶爾響起的慘呼聲,將這場景顯現地更加悽慘…
“有接應嗎?”馬上年青騎士側頭問向燕青。
“有。”燕青毫不遲疑,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藏著掖著不是自己的風格。
那就快去匯和,商議一下後續事宜。
燕青從騎士短短几句話中感覺到一股軍人作風,不禁心中暗暗詫異,官匪可以水火不相容呢。
後面馬蹄聲響起,那猛人也趕了上來,燕青見武藝高強的白衣人也跟在後面,心中大是驚訝,但知道現在不宜多問,將馬抽上兩鞭,一行人直向南邊而去。
四人出了南門,跑了不多遠,就見有一個小茶鋪,燕青率先打馬進去,瞬間就走了出來,將手揮動了幾下,只見立即有名小二去前面望風,另有兩人奔將過來將眾人引出鋪中。
茶鋪外面看上去不大,走進去穿過兩個小屋後卻有一間空蕩蕩的大屋,還有一個小院。
劉琦一把將那官員扔進牆角,燕青就叫手下將其綁在小院中拴馬的木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