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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合作的意義,與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一世與海盜德雷克的合作完全一樣,有效地整合了國家力量與民間力量,已經與大海隔絕太久的黃土中國,終於迎來了一絲藍色的希望。

  第七章 亮劍越戰

  海上民兵撼西山

  大清海盜在越南找到了廣闊的舞台,成為越南西山政權的海軍。南抗法國,北圖中原,在震撼了東南亞的同時,也震撼了乾隆皇帝的寶座

  大清乾隆53年(公元1788年)深秋,中越邊境,鎮南關。

  旌旗獵獵、畫角陣陣,在兩廣總督孫士毅率領下,鎧甲鮮明的清軍大隊浩蕩南下,揮軍安南(越南)。

  作為宗主國的大清,應藩屬國安南流亡國王、黎朝末代皇帝愍帝黎維祁之請,前往鎮壓“反叛”,期望恢復被西山軍推翻的黎氏政權。乾隆皇帝在聖旨中強調了本次軍事行動的“主旋律”:“義莫大於治亂持危,道莫隆於興滅繼絕”。

  與此同時,更早前被西山軍趕下了大海的南方另一割據勢力阮王阮福映,也在泰國人和法國人的共同武裝下,捲土重來,逐鹿故土。

  狹小的越南半島上,“三國演義”從本土版升級為國際版。新生的西山政權南北受敵,危急之下,他們的一項戰略部署將名不見經傳的大清海盜們推上了歷史的第一線:

  西山軍中一名華人軍官陳添保(Ch en T ien-pao)被火線提干,冊封為“總兵保德侯”,任務是迅速招募中國海盜,組建海軍。

  在海盜們久已習慣了的黑暗海洋之中,越南的燈塔突然照亮了他們的前景。中國海盜們越過大洋,迅速向越南集結,並最後形成了一支擁有數百多艘戰船、5-7萬人的強大艦隊。

  在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的中南半島,大清海盜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登上了國際大舞台。

  安南不安

  作為越南版的“李世民”,又戴上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阮文惠自然要發動一場越南版的玄武門兵變,自己來坐一坐龍椅。

  兩百多年來,這塊名叫“安南”的土地,從來就沒有安寧過,而是一刻都不消停地輪番上演著朝代更替的遊戲:權臣們在不斷地推翻自己的主子,另立王朝,而後又被自己的權臣所推翻,完全地現世現報。其情形,十分類似中國歷史上血腥的五代十國,而其複雜程度,令任何一本想清楚描繪此段歷史的史書,都毫無例外地成為剪不斷、理還亂的一團歷史混球。

  在那些“有槍就是草頭王”的割據政權中,獲了宗主國中國冊封的“正品名牌”並不多。無論朱明還是滿清,不得不經常面對這樣的尷尬:被冊封的越南國王們總是不爭氣,宗主國剛為他出頭去討伐“叛逆”,轉眼又得冊封那“叛逆”為正牌了。在周邊一大堆藩屬國中,越南顯然是最能折騰的一家。

  當時,在越南王位上“持證上崗”的是黎朝,實際上,其控制力只在越南北方地區。而且,在這黎朝內部,國主暗弱無能,政權被“曹操”鄭氏掌控。靈江以南,則被另一割據勢力阮氏政權所控制,中國史書中一般稱之為廣南國,已歷十代,類似于越南的“孫權”。這個南越“孫權”與大清中間隔著個“曹操”,雖然也曾從海路遣使求封,但康熙皇帝考慮來考慮去,還是拒絕了其要求。

  作為代表越南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安南黎朝卻是個暴戾的王朝,而南方的阮氏“孫權”也是半斤八兩。兩邊不僅內戰頻繁,而且在殘民以逞方面相互競賽,弄得越南半島民不聊生,烽煙四起。這就是越南歷史上的鄭阮紛爭時期(1533-1788)。

  “劉備”的出現則比較晚。十八世紀末,在南方阮氏“孫權”控制下的西山邑,阮家三兄弟揭竿而起,並迅速地在遍及全越南的各路造反派中,顯露出了王者之相。因西山軍“劉備”和南方阮氏“孫權”都是阮姓,為了敘述的方便,我們在此文中,便統一將南方阮氏稱為南越政權或南軍,而將西山兄弟們稱為西山政權或西山軍。

  西山軍雖然崛起於阡陌之中,卻有著充沛的活力。無論在中國還是越南的現代“宣傳派史家”口中,西山軍均被推崇為“偉大的農民起義”。在大清軍隊南征“討逆”之前,這支偉大“義軍”的鐵蹄已經席捲全越南,迅速將越南由鄭阮紛爭的南北朝局面轉成了三國鼎立,再經過沒幾年的南征和北伐下來,便將一個支離破碎了兩百多年的國家金甌一統,當然也在身後留下了屍山血海。

  “義軍”的領袖阮文岳隨後自立為“中央皇帝”,建立了西山政權,封其弟阮文惠為北平王,鎮守順化,另一弟阮文呂為東定王,鎮守嘉定。隨後,剛剛統一的越南重新上演了由三兄弟擔綱主演的另一幕“三國演義”。

  終於坐上了龍庭的阮文岳,如同所有的暴發戶一般,“偉大的愛情”四處泛濫,甚至連阮文惠的妻子也被他拖上了龍床(根據越南正史《大南實錄》)。用下半身執政,這在東方歷史上本不是稀罕事。問題是,這位“中央皇帝”,顯然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在一同起兵的三兄弟中,老二阮文惠才是最有軍事和政治天才、並且是最有實力的,老大無非是沾了先出娘胎的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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