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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完,摘下掛在一旁的馬鞭,直起身,轉過臉,神色便轉為陰沉,雙目掃視了一眼對面那群健奴,猛地抬手,伴著清脆的「啪」的一聲,鞭抽在了對面那個健奴頭領的臉上。

  這一鞭劈頭蓋臉,力道著實可怕,一鞭便將那人的半張臉抽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牙齒都掉出來了兩個。

  那人摔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臉,痛苦呻吟。

  周圍的健奴被這少年的兇狠給驚呆了,見他揮鞭抽倒了人,便就邁步跨過,走向自家公子,一時不敢阻攔。

  李玄度停在了莊妃兄弟的面前。

  這姓莊的也被這少年的下手給驚呆了。見他兩道目光投來,無形中,似有一股俾睨氣勢迫面,心裡不自覺地一陣發毛,但周圍眾目睽睽,不願認輸,挺起胸膛道:「你什麼人?知不知我是誰?我姐姐便是晉王府的……」

  他話音未落,便慘叫了一聲。

  李玄度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如法炮製,亦是一鞭抽在他的頭臉上。

  莊家兄弟的臉上開了花。

  才捂住臉,又被李玄度一腳狠狠地踹了出去,接著,鞭子抽在了他的身上。

  「救……命——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打啊,往死里打——」

  莊妃兄弟痛得眼前發黑,泥鰍似地在地上打著滾,嘶聲力竭地喊著。

  李玄度面無表情,隻眼皮子微微跳了挑,扔掉馬鞭,改抄了一根球桿,試了試,揮起一桿,便重重地擊在了他的頭上。

  那隻腦袋頓時開了個大瓢,癟了一塊下去,口子裡污血直流,他雙眼翻白,人登時便昏死了過去。

  眾家奴這才回過神,在方才那個被抽了鞭的家奴頭領的驅使下,慌慌張張地圍了上來。

  「打死他——」

  那莊家家奴的頭領平日也是驕橫慣了,只有他打人的份,哪裡像今日這般被人用馬鞭痛抽臉面,捂著已睜不開的一側眼睛,喊道。

  這時人群外發出了一道喊聲:「住手——全都住手——」

  眾人望去,見是南城門的門尉帶著幾個士兵趕到了。

  這少年從前時常來這裡和眾人擊鞠賭球,除了自稱姓李之外,並不知他具體身份。他在一群里,年紀雖是最小,話也不多,但球技過人,且為人豪爽,每次贏來的錢,必散了請人吃酒,故附近這些常年在毬場混跡的人對他都很是喜歡。

  他也不知何故,差不多半年沒來了,眾人對他還有些想念,今日見他再次現身,十分歡喜。此刻見他對上了晉王府的皇親國戚,怕他落單吃虧,方才急忙去將因了年底來南市附近巡邏的城門尉喚了過來。

  「住手!天子腳下,有無王法?不許打架鬥毆——」

  城門尉帶著人沖了進來,高聲喊道。

  周圍人怕少年吃虧,忙推著方才那些被莊家家奴打得頭破血流的人上來,紛紛訴苦,為少年開脫。

  南門尉常年在這一帶活動,時常碰到晉王府的小舅子,對他的頤指氣使早就不滿了,但自己身份低微,只負責維持治安而已,也不敢太過得罪,此刻見他被人打翻在地,腦袋開花,兩眼翻白昏死了,差點沒笑出來,強忍了下去,望向那個大膽的少年,心裡正想著如何為他開脫,好減輕罪名,視線投到了那少年的臉上,吃了一驚。

  李玄度經常外出遊獵,四邊的城門尉哪個對他不熟?一眼認出是他後,很快,鬆了口氣,立刻帶著自己的人奔到了他的面前,下跪:「拜見秦王殿下!」

  情勢突然急轉。

  眾人原本還擔心著,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這個常來這裡和他們一道玩球的少年,竟是如此的身份,相互對望了一眼,又驚又喜,急忙跟著城門尉紛紛下跪,口裡嚷著拜見秦王殿下。

  莊家之奴則是又驚又懼,更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衣衫不整、看著模樣放蕩不羈的少年,竟是當今的四皇子,那個有名的秦王殿下,今天撞到了他的手裡,哪裡還敢再多說半句,那昏死過去的主人也顧不上了,慌忙跪下求饒,頭也不敢抬。

  李玄度見被熟人認了出來,心裡苦笑。

  往後怕是不可能再來這裡擊鞠玩球了。即便再來,這些人必也不敢再和自己全力競爭。如此的話,與和宮中的侍衛玩,有什麼兩樣?

  他壓下心中遺憾,擺了擺手,叫南門尉和眾人起身,一把扯下束額的髮帶,轉身,從地上那還昏死著的莊妃兄弟身邊走過,回到菩家那個顯然已被嚇呆了的小豆丁的面前,將她抱了起來,在眾人的注目之下,快步離去。

  快出南市時,經過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子,他聽到攤主向自己招攬生意,回頭望了一眼,見貨郎衣衫乾淨,便停下,拿了串糖葫蘆,遞給還趴在自己懷裡一動不動的小豆丁。

  跟在後的駱保見狀,急忙付錢。

  李玄度帶著她徑直來到南市外一處人少些的河邊,將她輕輕放坐到一株老柳樹下的石頭上,自己蹲到了她的面前。

  「還痛嗎?」

  他望了眼她額角的傷,問道。

  血已經止了,皮膚破口周圍卻還紅腫。好在傷口不大,又是小孩子,皮肉長得快,回頭給她送點傷藥,等傷好了,日後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菩珠手裡握著糖葫蘆,咬了一口,搖了搖頭。

  李玄度笑了,用手帕替她輕輕擦去臉上沾著的灰塵,動作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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