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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冊說,男女相媾,兩精相搏。精血合凝,始為成胎。所藏之處,名曰子宮。寢必安靜,宮內成胞。

  根據她的理解,便是那幾天過後,女子不好再和男子行那種事了。她想像著,他的精和她的血此刻應當正在她身體裡搏鬥,凝合成胎。

  如此重要的經過,萬一被他沒輕沒重魯莽地打攪了,如何順利凝血成胞?

  於她而言,懷胎生子才是目下最重要的事。失去了目的性的男女之事,不過是情慾層次的淺薄滿足而已,再消魂,她也統統提不起興致,哪怕李玄度他是個世所少見的美男子。

  這便是前兩個晚上她為何沒再去找他的緣故,心裡也巴不得他不要來找自己。沒想到今日出了這等意外。

  菩珠冥思苦想,怎麼不得罪他地把這事給推脫過去,只覺過得極快,仿佛嗖的一下,他就沐浴完畢回了,穿著駱保方趕來這邊送來的一件白色的寬鬆寢衣,衣帶未系,衣襟略略鬆散,朝她走來之時,一顆未擦乾的晶瑩的水珠從脖頸上滾落,落到胸膛,緩緩濡濕了衣衫,而他眉目含笑,男色逼人。

  菩珠看得一清二楚,緊張不已,忙閉著眼睛假裝睡了。

  他走到近前,輕輕上床,落下床帳,帳內光線便暗了下去。

  菩珠感到他將自己抱進了他的懷裡,手掌貼到她的身上,片刻之後,他低頭,用他的下巴溫柔地蹭了蹭她的額。

  「姝姝困了嗎……」

  他低低地再次喚她乳名,問她,聲音里含了一縷壓抑著似的情緒。

  菩珠挺不過去了,睜開眼睛,咬著唇吞吞吐吐說自己下面痛。

  李玄度一怔,立刻收回手,改握住她的肩,問道:「怎麼回事?召太醫來看過了嗎?」

  他的神色有些緊張,菩珠知惹他誤會了,忙搖頭:「不用看太醫的……」

  他追問,她這才貼唇到他耳邊,聲若蚊蚋地道了幾句話。

  「……歇到了今日,還是有些不適……」

  第一夜後來的那種火辣辣之感,其實早就已經消失,恢復完好。

  她感到有點心虛,索性不去看他,將臉藏在他的懷裡。

  李玄度卻怎知她心中的彎彎繞繞,回想那兩夜,自己確實失了節制,沒輕沒重。她身嬌體軟,細皮嫩肉,又初經人事,怎經得住自己如此對待,不禁心疼,更是懊悔不已,立刻打消了方才生出來的那點念頭,將她愛憐地摟入懷裡,自責道:「都怪我不好。你好好休息,我不碰你。」

  菩珠暗暗地鬆了口氣,嗯了一聲,被他繼續摟在懷中睡著,覺他似也沉靜了下來,再未碰她。

  菩珠全身放鬆了下來之後,想起了白天之事,便開口問他。

  李玄度將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菩珠聽得是心驚肉跳,緊緊地抱著他,恨恨地道:「太子實是作大死,竟做出了這樣的事,最後還要你救他!往後你要加倍小心。我擔心他非但不會感激,反而變本加厲。再有這樣的事,寧可得罪,我也不會答應讓你再去了!」

  李玄度默默地望著她,片刻之後,忽道:「今日若非你請來于闐王子,我怕也沒那麼容易能夠脫身……」

  他頓了一下。

  「你為何如此著急,想方設法也要救我?」

  菩珠一怔,正想著如何回應,聽他又道:「我以為你對我應當是失望的。我不能助你達成心愿。」

  菩珠從他的懷裡抬起頭,恰對上了他低頭凝視自己的兩道目光。

  帳內靜悄悄的,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之聲。

  她迎上了枕邊男子這一雙略帶了幾分沉鬱的眼眸,輕聲道:「不敢欺瞞殿下,嫁殿下之初,確實有些失望。但與殿下漸漸相熟,姝姝才知殿下是何等之人,真心愛了殿下。況且姝姝也想通了。在河西時,常聽鄰居婦人言,女子嫁雞隨雞,方為福氣。當時不懂,如今卻明白了這個道理。以前我是無依無靠,方滿腦子胡思亂想,這會兒自己想起來都覺可笑至極。我如今不一樣了,殿下便是我的依靠。往後我安心跟著殿下,殿下有飯吃,難道我會餓?」

  「殿下——」

  她輕輕呼他。

  「姝姝已是殿下的人了,遇今日之事,難道心向外人,坐看殿下涉險而不顧?」

  李玄度久久地凝視著她的一雙眼眸,忽再次低頭,深深地吻了她一下,隨即放開了她,叮囑她先睡,說自己先出去一下,等下便回。

  菩珠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看著他下床穿了衣裳,快步走了出去。

  約莫過去兩刻鐘,他回了。

  「殿下你去了哪裡?」

  她坐起來問他,有些不解。

  李玄度取出一隻小瓷瓶。

  「你不是說那裡還不適嗎?我方才去了張太醫處,他給了這藥,說只消早晚兩次塗抹,很快便能消腫止痛。明日要上路,路上會很辛苦,你身子不適,若自己羞於去尋太醫,也當早些告訴我,不可自己忍著。」

  他的語氣帶著輕微的責備,去淨手,回來便要替她上藥。

  菩珠沒想到他方才竟是去尋太醫取藥了,現在還要親自替自己上藥,頓時害羞了。

  又一想,自己那裡早就恢復如初,若是被他瞧見,豈不是叫他知道她在哄他?

  菩珠一慌,急忙將藥瓶子搶了過來,拔出塞子聞了聞,皺眉嫌棄藥膏味道難聞,死活不肯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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