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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珠感到有點緊張,腦子好像更暈了,一顆心也跳得很快。

  她知道他在等什麼。

  雖然她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並不陌生,但要面對的,畢竟是個之前未曾和她有過完全親密行為的男子,尤其還是在如此的情況之下,心中總是感到有點彆扭,甚至是屈辱的感覺。

  但再轉念,腦海里浮出了日後的大計,頓時覺得如此一點小小屈辱又算甚。

  不就男女之間的那麼點事嗎,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的粉嫩舌尖下意識地舔了舔因為緊張而變得乾燥的唇瓣,穩住神,在他兩道目光的直視之下,抬手慢慢地解了他方才替自己披上肩的紫銀泥繡長帔的襟帶,脫下帔子,露出了裡面的羅衣,在燈火的映照下,羅衣薄若蟬翼,隱隱透出了內里貼身小衣的一片緋影和那一握的盈盈纖腰。

  李玄度的眸色愈發暗沉,看著她走來停在了他的面前,垂下了眼眸,接著,兩隻纖纖素手便伸了過來,為他寬衣解帶。

  他一動不動地站著。

  菩珠默默地解了他腰間玉帶,又幫他脫去身上的寶藍錦袍,再替他除去中衣,指尖搭落在他白色的衣襟上時,手停住了。

  他左臂的衣袖上印了一片血跡。血染透白色的細紗衣料,殷紅而濕潤,看著像是剛滲出來的,只是方才被外衣遮住,所以沒有顯露。

  菩珠幫他解了衣襟,小心地脫去衣裳,待露出他那一側受傷的臂膀,才發現傷口應當很長。

  裹傷的細布從他的肩一直纏到了肘部,滲出來的血面積很大,看著觸目驚心。

  她頓了一頓,立刻轉過身,卻被他抓住了手。

  「你去哪?」他問,語氣隱然不悅。

  「叫人去喚太醫來。」

  「不用——」

  「要的!你傷口不包好,有血,我看了害怕。」

  他一頓,鬆了手。

  菩珠匆匆披回自己方才解下的帔子,遮住身子後,走到帷帳門口,打開,喚來駱保吩咐了一聲。駱保去了,很快帶著太醫回來。

  還是大婚之時替李玄度治過手傷的那個丁太醫,這次他亦隨扈而來。檢查傷口的時候,菩珠看了一眼,瞥見他臂側有幾道長長的很深的抓痕,血肉模糊。

  會如何疼痛,可想而知。

  她頭皮發麻,不忍多看,等太醫終於替他重新處置包好了,留下醫囑告退,再看一眼,已是包紮妥當,這才鬆了口氣,小心地說:「莫若我先服侍殿下就寢?太醫說殿下你要休息。」

  他還是保持著方才就太醫時的樣子,坐在一張椅上,沒發聲。

  菩珠思量了一下,決定要麼趁機拖上一拖。

  反正還有兩天。等明日把床的位置挪了,再和他行房也是不遲。

  何況這也是為了他好。手臂都傷成這樣了,也不適宜再做那事。他不疼,她還覺得疼。

  今夜還是先哄他休息為好。

  她便走到床邊,展開被衾,隨後回到他的面前,試探著,輕輕握住了他的一隻手,見他看向自己,迎上他的目光,一笑,只見眸光流轉,顏色無雙,試問世上男子,何人能抵擋如此的美色?

  她頓了一頓,輕聲道:「殿下你的身子要緊,來日方長,先休息吧。」

  她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人從椅上拉了起來,帶著往床邊去,聲音愈發溫柔:「晚上我不回去了,睡這裡,服侍殿下茶水可好?」

  他望著她,依然沒什麼表示,但菩珠感到他眉宇間剛開始的那種戾氣已經沒了。她膽子也就愈發大了,索性伸出兩隻手,將他直接推倒在了床上。

  他也沒反抗,就這麼任由她推著,躺了下去。

  菩珠又做了平日駱保會做的事,替他脫靴,蓋被,在他默默的注視之下,自己再次解了帔子,走過去吹了燈,最後爬到床上,躺在了他的身側。

  帷帳里的這張床不是很大,二人並頭而臥,肩靠著膀,挨得很近。

  他沒碰她,安靜地躺著。

  黑暗裡,菩珠聞著從身邊男子身上散發出的一種混雜了藥氣的淡淡的清檀味,人慢慢地放鬆下來,殘餘的醉意也隨之而來。

  她打了個哈欠,剛想睡覺,忽然聽到帷帳外傳來說話聲,竟是懷衛找了過來。

  睡意頓時飛了,她立刻睜眸,剛要爬起來,後背一重,李玄度竟伸過來手,一掌將她按了下去。

  這意思很明顯,不許她起來。

  菩珠小聲道:「我去和他說一聲,讓他回西苑睡覺去。」

  「葉霄會送他回的,不用你管。」

  他語氣淡然,卻完全不容她辯駁。

  菩珠起不來,只能作罷,縮在他的身旁,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駱保親眼看著秦王帶著王妃入了帷帳,隨後太醫來了,太醫又走了,王妃卻始終沒出來。接著,帳中燈火也熄滅了。

  此刻,便是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放小王子進去,直接就擋在門口,說秦王帶著王妃去了別處還沒回,請小王子先回行宮。

  懷衛不信,朝著帷帳的門喊了兩聲「阿嫂」。

  菩珠再次動了一下,又被他給按了回去。

  這次他的手臂直接攬住了她的腰,幾乎將她整個人摟得貼入了他的懷裡。

  「不許出聲。」

  與此同時,黑暗中兩片熱熱的唇輕輕地擦過了她的面頰,最後貼到她的耳邊,低低地下了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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