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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楠一笑:“瀋陽都被人抓了,咱們難不成還留在這裡,都察院又沒準備午飯,此時不走還待何時?”他心中一陣狂喜:事成了,我的產業可算是保住了,一塊石頭落地。

  劉大人:“咳,是啊,咱們現在也沒人管了,還不走他娘的?紀大人,紀大人你怎麼了?”

  紀大人定定地看著周楠:“周行人,是不是所有做過你上司和同事的人都會倒霉?”

  劉大人想起剛才的那一番話,長長地抽了一口冷氣。

  他猛地一提下擺,風一般地逃了出去。

  紀大人:“劉大人,劉寺丞,等等我……老夫不想死,老夫還可以……”還可以搶救一下下。

  第一百九十九章 討厭的人設

  周楠目瞪口呆。

  周楠氣急敗壞。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霉星的外號竟然傳到京城裡來了。

  一想,也對。當初天子親軍案整個淮安知府衙門的大小官員被一網打盡,在大明朝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政治事件。而且,周楠以雜流而行人,算是打破了明朝用人制度的潛規則。

  況且,他身世之奇也算是富有傳統色彩,想不出名都難。

  周楠每到一地,都伴隨著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政治事件。凡是和他共事過的上司和同僚,都紛紛中箭落馬,倒霉透頂。

  先是史傑人,接著是歸縣丞、詹通、詹師爺、夏儀。後來是淮安知府、同知。就連山陽知縣如今也心灰意懶地致仕回河南養老。

  這個周行人到京城不過幾日,瀋陽和張大中又被逮捕下獄。能不能活著出獄誰也不知道,但無論如何他們的前程是徹底地完蛋了。

  這確是坐實了他喪門星的外號。

  古人最注重名節,所謂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一個人如果名聲壞了,是要受到全社會排擠的。

  周楠看見劉、紀二人畏己如虎,氣惱的同時心中有暗自慶幸。還好我這來京城沒幾日,一到就遇到房子被人清查,心情低落,也沒有情緒出去玩樂。色中餓虎的名聲還沒有傳出去,否則,還真沒臉見人了。

  不對,就算以前在淮安也沒幹什麼欺男霸女的事兒啊!

  不管怎麼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清丈京畿隱冒皇產這個差事總算翻篇,倒是可以靜下心來讀書備考。

  周楠想起剛才和劉、紀、瀋陽三人討論做八股文章,如何破題時的情形,突然覺得時文不但沒有那麼枯燥,反十分有趣。

  後人之所以說八股文束縛人的思想,並對此深惡痛絕,那是因為有的人僅僅是將《四書》《五經》當成做官的工具,自然失去了學習知識和思考的樂趣。

  知識沒有對錯,知識總是好的。

  京城是藏龍臥虎之地,有的是八股文章和經義高手,要想找人學習還不容易。有現代人的科學的歸納學習方法,又尋個名師指點,來年北直隸鄉試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周楠今年二十八歲,任何一個人從七歲到三十歲,無論是身體還是智力都處於一個直線上升的趨勢。等到三十歲,則會緩慢下降。一過三十五,則呈斷崖式下跌。

  讀書科舉和其他事情一樣,都很吃年齡吃天賦。圍棋界有一句話說得好“十二歲不成國手,終生無望。”同樣,科舉場上,你不能在三十五歲之前拿到功名,再考下去成功率就會逐漸降低。

  就拿明朝三大才子中的解縉、楊慎二人來說,都是弱冠年紀就中了進士。

  周楠今年二十八歲,距離三十五歲還有七年。七年時間,足夠了。

  他此刻正處於智力的頂峰,學習狀態極好。從淮安出發到現在不過一個多月,他已經將《論語》《大學》《中庸》背得滾瓜爛熟,最近又在背《孟子》感覺自己有種重回高考時的感覺。

  這還是他事務繁忙的情況下,如果能夠放下一切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估計效果會更好。

  時不我待,必須儘快進入學習狀態啊!

  周楠也不急著離開,反走到案前,憑著記憶,將剛才瀋陽的破題和承題寫在紙上,做了個小抄揣在袖子裡,以便隨時可以掏出來溫習。有琢磨著回家之後,乾脆以將後面部分補全了,再找人切磋、批改。

  那麼,找誰呢?

  想了想,自己在京城還真不認識什麼人。朱聰浸,那就是個書呆子,花花公子,找他喝花酒做艷詩還成,寫八股文,還是算了吧。至於王若虛,老王那日很明確地告訴他,自從中了進士,八股文早就丟帶腦後,現在強作也做不好。時文有什麼意思,大家還是詩詞唱喝吧!

  周楠不禁一陣苦笑:我認識的怎麼都是文青和好酒貪花之徒,難道真是物以類聚?

  從皇城出來,隨意找了家蒼蠅館子吃了一碗片兒湯,他自回行人司去。

  清丈土地這事先前嘉靖皇帝已經下旨廢制,周楠所領銜的清丈工作小組也解散了,自然要找秦梁秦司正交卸差事。鎖廳的事情,他還想爭取一下。

  剛走到秦司正的判事廳外,進聽到裡面有人說話。抬頭看去,正是秦梁和五六個行人在議事。

  “司正,今日早間的事情你聽說沒有。”一個行人問。

  另外一人笑道:“三十多個宗室跪在雪地里叩闋上書,國朝百年,從來只聞大臣聚眾陳情,想不到宗人也來這麼一出,還真是見所未見,如何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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