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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在酒肆閒談時,這吳堯欽他們還跟手底下的人狂放不羈的聊天,只說這日後去了蘭陵,在慶王手底下做事比在長安舒坦。

  到時候山高皇帝遠的,誰都管不著誰,還不是樂得逍遙自在。

  一時間,這樣的言談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不脛而走,口耳相傳,不過四五日的時間,這坊間百姓都知道眼前國中無戰事,領兵作戰的慶王便不受恩寵,要被發放到蘭陵去。

  這百姓們每日都會自發前去慶王府送些東西,有的是小菜,有的是雞蛋,有的則是乾貨,雖然物小禮情,卻也代表著蕭淵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雖然慶王什麼都不收,可依舊有百姓前來送禮,絡繹不絕。

  等著過了年,蕭淵的身體也休養的差不多了,長安城裡發生的事自然也傳進了蕭衍與蕭伯緒的耳朵里,起先他們也不甚在意,只道是百姓愛戴,送些禮物而已,倒也無甚關係。

  卻不料二月二一過,蕭淵帶著他麾下所有的將領離開長安城後,這便讓蕭伯緒與蕭衍察覺到了隱隱的不對勁。

  東宮們,鄭玄卿搭著包袱,一身素衣出了東宮,瞧著剛下朝回來的蕭衍,規規矩矩的揖禮深拜。

  蕭衍認得他,前幾年太子妃提議,從蕭淵麾下大將開始各個擊破,讓他們遠離長安時,這位花匠還向他們提議過,做事不可狠絕,否則日後定會有大禍臨頭。

  只是後來霍司徒與楊君方他們因此受到責難離了京城,蕭衍便沒有在意過,尤其是蕭淵復起後,麾下大將也再次招攏來,打贏了他們不曾打贏的仗,還促進兩國之間的貿易往來,他便想故技重施,不過他聽了鄭玄卿的建議,便沒有出手。

  只是不知為何今日卻見到鄭玄卿離開東宮,實在疑惑。

  「鄭先生怎麼突然想要離開。」蕭衍問。

  鄭玄卿道:「我與殿下的緣分已盡,況且我在東宮多年,並未做到規勸太子殿下的事,我也無顏再在東宮待下去,太子妃娘娘已盡同意讓我離開了,還請太子保重。」

  蕭衍連忙將他攔住:「先生走的這樣匆忙,也是要去追隨蕭淵麼!他在蘭陵一輩子都別想來長安城,你還追隨他做什麼!」

  鄭玄卿看著蕭衍盛怒的容顏,揖禮道:「太子殿下,我並非要去追隨二殿下,只覺得凡塵俗世並無我所想的那樣快活而已,不過主僕一場,我還是得告訴殿下一聲,二殿下如今是離開了長安城,若等他在蘭陵紮下根基,難保他不會再入長安,屆時,無人可擋。」

  鄭玄卿朝著蕭衍鄭重其事的揖禮一拜,隨後便起身昂首闊步的離開了東宮。

  蕭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仔細的回想著鄭玄卿的那番話,以及蕭淵走之前的種種行為。

  蕭淵離開時他還在與蕭珏說笑,說這長安城內終於再也不用看到蕭淵及手下人的影子,終於是他們兄弟二人的天下了,可如今細細想來,卻從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蕭淵將他手底下能征善戰的武將都帶走了,包括顧君辭,也在年前向蕭伯緒遞交了奏摺,打算離開長安,想去金陵祭拜臨陽王。

  如今細細想來,那顧君辭去祭拜完臨陽王后是不是也就直接去了蘭陵,那時的蕭淵手握重兵,手下又有七員虎將。

  而長安城呢,長安的朝廷里又有誰能夠抵擋的了蕭淵的人馬呢?

  單單一個顧君辭,就很難有人為之匹敵,能與他戰城平手的,還是前朝的那位大將軍謝綏雲。

  蕭淵想也不敢想,連忙就轉身就朝著皇宮而去,他不能讓蕭淵他們離開長安城,與其去往蘭陵那個無人管束的地方,只要他們在長安城,在天子腳下,就要夾著尾巴做人,不能造次。

  蕭伯緒在聽得蕭衍的分析後,也覺得他想的是對的,如今是蕭伯緒還在,蕭淵不可能做出造父親的反這種人,可若有一天他不在了呢?

  蕭淵手底下人強馬壯,借著奔喪的理由兵發京城,那蕭衍不也就危險了麼?

  所以蕭伯緒思來想去,為了能夠保住幾個兒子的性命,連忙下旨,讓欽差追上蕭淵,將他們詔回京城。

  洛水河畔,以蕭淵為首的一行人在此安營紮寨。

  顧君辭在河邊洗著手,望著河對面便是洛陽的地界,不由心生感嘆。

  嚴懷走到他身邊,輕聲道:「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逃出洛陽城,前來投靠二殿下的事,仿佛還在昨日。」

  顧君辭笑著道:「這洛陽對我來說,也是有感情的。」

  洛陽……

  他的好些個故人都在洛陽,盧青玄,盧文淵,謝綏雲,還有他義父,臨陽王。

  只可惜物是人非,往事故人皆化作塵土飛煙,被歷史長河所掩埋。

  「要不,咱們去洛陽走一遭,再去蘭陵?」嚴懷笑著提議。

  顧君辭連連點頭:「我同意,這就去跟阿淵說,明日咱們就去洛陽,順道去祭拜段莊主。」

  嚴懷含笑點頭,轉身便與顧君辭一起回去了軍營。

  當初洛陽戰敗投降後,雖然段雲天不願投降大梁,最後與家眷在城外的農莊裡生活,可這心裡卻始終飽受煎熬,終究還是病倒了。

  元朔六年時便因病過世,那會兒天下還未安定,這些個兄弟們也都還在戰場,等著他們在長安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年後了。

  雖然之前也有來祭拜過,可眼下已經到了洛陽,便也想再去祭拜一下,順道探望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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