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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皇帝一早就會賜下賀禮, 所以顧君辭為了不趕那個喜氣, 不過也是等了申時過後, 去城內的玉器鋪子裡取了給小殿下定製的長命鎖項圈後,才這去往東宮。

  等著顧君辭到的時候,這賓客都到的差不多了, 就連蕭淵也到了,十分稀奇。

  這筵席的位置也十分講究,普通無勳爵的官員只能坐在大殿,有爵位的倒是可以坐進偏殿, 卻也得按照爵位高低安排, 至於顧君辭因為身份不一樣,自然是坐進了內殿,與那群皇親國戚坐在了一處。

  「怎麼來的這樣晚, 去接你的時候阿春說你早就走了。」蕭淵坐到了顧君辭身邊, 輕聲說道,語氣裡帶著幾分抱怨。

  他身著窄袖的棗紅色的圓領大右衽衣裳,腰上束著革帶,倒也沒有綴著其他飾物, 十分簡潔, 倒是左肩及胸前這一處的黑線繡紋十分端莊深沉,束髮的黑玉發冠與顧君辭頭上束髮的那支正好是一對兒。

  顧君辭將手裡的錦盒放在了桌上:「去給小殿下準備賀禮了。」

  蕭淵側眸瞧著他:「你早說啊,我便不必備上你那一份了。」

  顧君辭對上他的視線,不由笑了:「你怎麼那么小氣, 幫我備一份送了怎麼了,我又不是不還你,小氣。」

  蕭淵頷首淺笑,聽著東宮的內侍說太子與太子妃出來了,這所有交頭接耳的人便都起身朝著蕭衍他們出現的地方望了過去。

  太子妃衣著華麗,與蕭衍相伴而出,臉上自然是帶著睥睨眾生的笑意,與眾人見了禮之後,太子妃自然也看到了顧君辭與蕭淵,她笑著走了過來,與顧君辭道:

  「許久不見護國公,倒是愈發的英姿颯爽了。」

  太子妃笑的意味深長,視線也落在了一旁的蕭淵身上。

  顧君辭忙將錦盒遞了過去,瞧了眼他們身後乳母懷中抱著的嬰兒,笑道:「聽聞小殿下降生,匆忙之間備下的禮物,還請太子妃不要嫌棄。」

  太子妃結果錦盒打開,瞧著裡面安靜躺著的那支銀項圈,綴著的玉墜子十分名貴不說,尤其是玉墜上還刻著慶賀的字樣,可太子妃卻瞧不出喜氣。

  這席間便有人道:「從前聽聞這護國公與太子妃之間有舊情,曾經還求娶過太子妃,原以為是傳言,如今看來倒是實情了。」

  「當年太子大婚時這護國公還大鬧過婚禮現場呢,還與太子嗆聲。」

  「當日之事歷歷在目啊。」

  …………

  這閒言碎語便又在顧君辭與太子妃相見的那一瞬間點燃,喋喋不休,似要人聽見,卻又怕人聽見,嗡嗡的,叫人好不心煩。

  太子妃不以為意,顧君辭自然也沒放在心上。

  他道:「我喚臨陽王一聲義父,這也是過了明路聖旨的,若按輩分來論,做為舅公的,一支銀項圈長命鎖似乎略顯寒酸了,不過也不打緊的,既然我托大算小殿下的舅公,這日後的珍貴玩意兒自然少不得收羅來送給他了。」

  如此一句話,更是叫在場的那些看笑話的人驚愕,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好,那我倒是要替我的孩兒謝謝叔叔了。」太子妃笑著回應,可眼神卻如寒冬利刃,冰涼刺骨。

  等著太子與太子妃他們走過之後,這內殿這些看熱鬧的皇親勳爵便也不再言語,甚至都不敢往顧君辭這邊看。

  他兀自坐下,泰然自若的喝著桌上侍婢們準備的茶水。

  「叔叔,呵,竟不知護國公的輩分竟然水漲船高,」蕭淵在側輕笑,湊近了顧君辭的耳邊,繼續低聲道,「那我是不是也得隨我兄長,喚你一聲叔叔呢,叔叔。」

  顧君辭被水嗆得滿臉通紅,劇烈咳嗽引人側目,他正色看著身邊這位拿稱呼打趣他的蕭淵,認真道:「臨陽王是前朝皇帝的親叔叔,我是臨陽王十三太保,過了聖旨明路的,雖然最後承襲臨陽王位的是三哥,可我畢竟喊臨陽王一聲義父,按輩分算,我的確是叔叔,這做不得嫁。」

  蕭淵點頭應著,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意這個來歷,只道:「作為婆家人,我是不是該與親家叔叔喝幾杯啊,叔叔。」

  顧君辭被他的這聲叔叔喚的心都酥了,甚至覺得頭皮發麻,尤其是看到蕭淵的眼神,他頓時就想起了在幽州的那天晚上。

  也不知道他的醋勁怎麼那麼大,一晚上竟不知疲累,生生地給他弄哭好幾次皆不罷休。

  那晚上的酣暢淋漓讓顧君辭想起了就不自覺的要算腿軟,頭皮發麻。

  隨著內侍高唱開席後,這奉菜小廝們便井然有序的將菜餚端上桌,這才打斷了顧君辭對危險的敏感信號,只專注於桌上的食物。

  蕭淵倒也沒動什麼筷子,只是兀自喝著酒,瞧著顧君辭只埋首吃東西,便親自夾了肉放進他的碟子裡:

  「叔叔嘗嘗這道菜,肉汁鮮美,十分可口,軟軟糯糯的,咬上一口更是回味無窮。」

  分明是說的美食,可聽在顧君辭的耳朵里,卻總帶著幾分威脅,尤其是隔著桌子,那爬上自己大腿根的手,狠狠地捏了一把,疼的他頓時就紅了眼眶,側眸看著他。

  「我吃著呢?」顧君辭說。

  蕭淵飲了酒,道:「嗯,叔叔吃著便好,乖乖吃著,別再鬧了彌月喜宴,平白給這些人嚼舌根的機會。」

  蕭淵的聲音不大不小,莫說顧君辭了,就連之前那些談論他與太子妃之間的事的那些人皆投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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