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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君辭回望著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與許雁卿擊掌握手,心裡頭倒也痛快明朗了不少。

  時至隆冬,這邊關更是積雪未盡,十八騎換上戎裝歸來時齊聚在函陽關城樓下時,原本是要邀請他們進城歇腳的,卻不曾想他們竟然只是在城外紮營,燃起篝火,與許雁卿團聚,絕不進城。

  雖然前朝依然覆滅,靖邊侯的冤屈已然因為許雁卿的功勳而平反。

  可在這十八騎的眼中,他們唯一認定的侯爺在函陽關被前朝的昏君與佞臣所害身死,即便是換了天子朝臣,他們依舊不願原諒當初的事,甚至連函陽關都可以不進。

  正月中旬,他們一行二十一人分為三隊,化裝成了西域客商到達了戎狄王庭——木蘭府。

  或許是因為年關,亦或許是因為尤倫格在外,還沒有被斬草除根,所以這整個木蘭府戒備森嚴不說,就連剛剛入夜,街上都還有巡邏的士兵。

  據尤倫格的安排,正月結束以後,二月初二在戎狄會有一場盛大的篝火節,用以慶祝春回大地,以篝火歌舞來輔助巫祝來向神明祈求今年的風調雨順。

  這樣一場盛大的晚會,奇圖作為新任的可汗,自然是要親自出席的,故而尤倫格便選在了這個時間,既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接近奇圖,還能很好的奪回汗位。

  雖然二月已經是早春了,可對於極北的戎狄來說,除了積雪已經化盡,這天氣依舊是寒風陣陣,根本感覺不到一點早春的氣息。

  篝火節是在晚上舉行,一連七天。

  但是作為戎狄新可汗的奇圖卻只在第一天會出現,而後,便會待在宮裡不會再出現。

  所以一早,這尤倫格與顧君辭等人便相繼進入到了篝火節所要聚會的場內,不管是是士兵還是百姓,都可以在場內策馬。

  或者看上了誰,便與人相邀比賽一下跤技,贏的那一方不僅會收穫女子送來的信物,還可以贏得今年戎狄的最強勇士。

  因為在戎狄,最強勇士可以直接進入王庭做官,所以有場內有不少人都會一較高下。

  顧君辭與許雁卿在場內碰頭以後,便相邀在跤技的場地前坐下了,至於尤倫格,此刻正被十八騎中的人保護著,總不叫他露面被人察覺最好。

  「沒想到這戎狄的二月二過的竟然這樣熱鬧。」許雁卿看著場下摔跤的兩個人,連忙側首與顧君辭評說著。

  顧君辭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身材高大威猛的壯漢,相互牽制著對方的肩頭,腿上功夫卻不相上下,不由笑了:「是啊,比踏青賞花有意思多了。」

  許雁卿道:「你為什麼想要幫他。」

  「因為他也不想打仗,那天晚上其實他可以獨自逃掉,畢竟有我為他斷後,可他沒有,他喊來了救兵,不顧自己的身份,所以我才更加確定了要幫他。」顧君辭說。

  許雁卿想了想,這的確是顧君辭的行事作風。

  當年他幫忙自己逃脫虎口,不過也只是因為自己父親受了冤枉,他們有同窗之誼。

  他認為值得,他就相幫,所以他們幾個兄弟里,也唯有許雁卿受過顧君辭的恩惠最重,所以這一次顧君辭有所求,即便是幫助尤倫格奪戎狄的汗位,他也想都沒想就來了。

  「喂,那邊兩個,要不要也來比賽一下。」

  場內摔跤獲勝的那個人,突然瞧見了正相談甚歡的兩人,連忙朝他們喊道。

  顧君辭與許雁卿愣了愣,總覺得過早不太好,尤其是現在天色尚早,奇圖還沒來,過早暴露只怕不好。

  兩人相視一眼,忙起身行禮表示婉拒,卻不想那人似乎是摔的不過癮,他手底下的人連忙衝過來將他倆圍住,等著那人走過來。

  「瞧著你們這身板,不是戎狄人吧。」那人嘲諷一笑,「瞧瞧,你們,我三個回合不到,就能把你們摔倒在地。」

  顧君辭略略蹙眉,與許雁卿看了一眼:「被人小瞧了。」

  「沒關係,我沒把他放在眼裡。」許雁卿說。

  那人臉色陰沉,指著許雁卿:「就你了!」

  「牛不喝水強按頭啊,我們不是戎狄人,只是來戎狄做生意的,聽說你們的篝火節熱鬧,所以來參加,沒想到,你還要強迫外賓摔跤麼?」顧君辭抱臂嘲諷一笑。

  那人臉色依舊陰沉:「既然是外賓,那就客隨主便,更應該好好體驗一下我們戎狄的篝火節。」

  說著話,他就朝著許雁卿撲了過去,許雁卿眼疾手快,抓住那人的手臂,一個原地翻身,便落到了那人的背後,伸手道:

  「我可不跟你摔跤,粗魯。」

  那人似乎被許雁卿方才靈巧的躲避有些氣到了,朝著他便伸出了手想要將他再次抓住。

  「桑格!」

  忽然,場外一聲厲喝,那名喚桑格的人便住了手,朝著場外的人看去。

  場外的人戴著上好皮料做成的帽子,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用最好的皮料做的,尤其身後還跟著一群士兵,更是凸顯了他不凡的身份。

  桑格立馬規規矩矩的站好,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行禮道:「左賢王。」

  顧君辭與許雁卿交換了眼神,想要偷偷的離開,卻不料左賢王卻將他們兩個人喚住。

  「二位不像是我戎狄的子民。」左賢王說。

  桑格忙插話道:「是來戎狄做生意的外賓。」

  左賢王瞧了他一眼,桑格便立即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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