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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君辭站著未動,蕭淵邁步向前,將他摟進懷裡緊緊抱著,按住他的腦袋,輕聲勸慰:

  「旁人或許不知,可我卻是曉得你待阿瑜猶如親兄弟,他以赤子之心相交,換你的真心實意,他值得。」

  「可我卻沒能救他。」顧君辭低聲道。

  蕭淵安撫著他:「我聽楊兄說了,這不能怪你,你若知道即便是拼命也會救他的不是麼?阿瑜……不會見到你如此自責的。」

  顧君辭埋首在蕭淵的肩頭,放下連日來的所有顧慮,敞開了心懷,痛痛快快的哭了出來。

  情緒發泄出來過後,顧君辭的心胸便才開闊了些,蕭淵吩咐廚房的人燒來熱水供顧君辭沐浴更衣。

  瞧著顧君辭腰上那剛剛癒合的傷口,蕭淵的眉頭略緊了緊,眼中帶著幾分危險:「還疼麼?」

  顧君辭搖頭:「不疼了,就是最近長新肉,有點癢。」

  蕭淵輕應了一聲,瞧著顧君辭將身體沉進水裡,右肩逐漸顯露出展翅翱翔的鳳凰胎記時,輕聲道:「回來後,就先好好歇著,養養傷。」

  顧君辭搖頭:「我出宮一路,也聽了不少,朝中正在爭論立誰為太子,有人說晉王寬厚,待人禮賢下士,大都推舉他為儲君。」

  「嗯,」蕭淵應道,「也有人說,我於建國有功,軍功至偉,當立我做太子,父皇一時難以抉擇,便一拖再拖,拖到了現在。」

  「你怎麼想。」顧君辭問。

  蕭淵想了想:「我當然不想讓,只不過……」

  顧君辭回身,看著蕭淵為難的模樣,不由疑惑道:「只不過什麼?」

  蕭淵張嘴,卻欲言又止,最後只是笑道:「無事,我只是在想,這太子之位,我要怎麼才能得到。」

  顧君辭點頭:「嗯,這蕭衍無德無能,如何能做太子,若是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一定明說。」

  蕭淵寬慰的笑著點頭,隨後才起身,正要離開就被顧君辭喚住了:

  「你去哪兒,我傷口剛剛痊癒,抬手也不方便,你……你給我搓搓背唄。」

  蕭淵有些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雖然無奈嘆息,接過顧君辭遞了的帕子後,才讓他轉過身去,由他親自為他搓背。

  有了蕭淵的操持,這蕭瑜的後事也辦的極為風光,皇后也因此大病了一場,臥床不起。

  蕭瑜安葬那日,文武百官皆前往相送,然而當顧君辭仔細找的時候才發現,楊君方與霍司徒不曾出現。

  想著此前安排給楊君方的事,顧君辭覺得這幾日應該有眉目了,故而在結束了葬禮後,顧君辭也就徑直去了楊君方的住處,順道還去買了兩壇酒,算是犒勞他的。

  不過等他到達楊君方的院子時,卻聽院裡灑掃的下人說霍將軍也在,顧君辭心裡便生了疑惑,也沒讓下人通傳,只是兀自往後院走了去。

  「霍兄啊,你說我該怎麼辦,就算拜把子的兄弟也做不出這也的事,他們可是親兄弟啊!」

  是楊君方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顧君辭聽著他話里的意思,忽然心口一沉,也就沒有再往前去,只是遠遠的看著在假山下,被翠竹略微擋了身姿的楊君方與霍司徒。

  霍司徒安撫著他道:「你醉了,少喝些,這不是大將軍還找你回話嗎,只怕不知大將軍,二殿下估計還要問一遍呢。」

  楊君方望著他,欲言又止,最後只得昂首將埕中的酒飲了大半:

  「我……我不敢說,我也不忍說,你是不知道,大將軍為了給了臨陽王報仇,能夠孤身一人去追謝子充,就算滿身是傷都要割下謝子充的人頭去祭奠臨陽王的亡魂,四殿下跟大將軍之間是什麼樣的感情,我只怕……只怕他知道了真相,會衝動……」

  楊君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昂首飲酒。

  霍司徒也是不住嘆息:「你說這……這叫什麼事兒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狠心的人!」

  「他就是這樣狠心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楊君方道,「當初皇后娘娘跟四殿下他們逃出蘭陵的時候,他連自己的生母都能撇下不管,你說他這樣的人,能不狠心麼?這樣的話,我是不敢在二殿下跟大將軍的面前說了,也就只敢在你面前說說,不然我會生生地憋死。」

  哐啷——

  顧君辭提著酒罈的手沒了力氣,酒罈也就掉在地上碎成一片,酒水打濕了他的裳擺,周遭飄著酒香。

  聽見聲響的楊君方與霍司徒連忙醒過神來,起身朝著廊下望了過來,瞧見神色陰鷙的顧君辭時,臉色都嚇白了。

  「大將軍。」

  顧君辭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停在楊君方的面前直勾勾的看著他,任他眼神躲閃,也依舊質問道:「你到底查到了什麼,為什麼不敢告訴我。」

  「大將軍,你別問了,這件事我會向二殿下稟明,大將軍就不要過問了。」

  「此事是我讓你去查的,我就有權利知道,說,阿瑜的死,到底是誰所為。」顧君辭握緊了雙拳,似乎是聚了全身的力氣詢問道,「你方才言語中提到了,那人是蕭珏,是麼?」

  「大將軍。」霍司徒連忙出言阻止,「大將軍,此事事關重大,我們會稟明二殿下,你還在養傷呢,就先好好養著才是。」

  顧君辭勾唇一笑,眼中陰鷙狠戾看的楊君方心道這下闖了禍了。

  顧君辭道:「好,你們去稟明阿淵,至於蕭珏,我去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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