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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陽王:「臣沒有那個意思。」

  「他靖邊侯知道朕在巡查邊境,卻不多加巡邏,給了戎狄人一個可乘之機,陷朕於危難之中,這與當年涿州嚴氏陷害先帝的手段又有什麼兩樣!」

  皇帝怒不可遏,這讓臨陽王也沒有再開口。

  皇帝嘲諷笑著,視線也在正堂上的那些人身上一一掃過:「有些人自持手中兵馬,便無法無天,甚至威脅到朕的頭上,這與謀反又有什麼兩樣。」

  顧君辭心中蒙上一層陰雲,只覺得有口濁氣就在胸口盤桓,怎麼都無法順遂。

  直到謝綏雲前來復旨,皇帝才讓這裡的人都隨他一起登上城樓,瞧瞧城樓下一字排開的十八騎是如何囂張的。靖邊侯極其夫人身著囚服站在城樓之上,迎風站著望向城樓下的十八騎,他們見到靖邊侯的那一剎那,便統統下馬朝著靖邊侯行禮,惹得旁邊站著的皇帝竟笑出了聲。

  靖邊侯神色凝重,不過在牢中待了幾日,發間竟然多出了許多銀絲,他朝皇帝行禮道:

  「陛下,他們是臣的副將,還請陛下莫要怪罪。」

  皇帝的視線落在城樓下的十八騎身上,嘆息一聲:「哎呀,靖邊侯啊,你讓朕該如何做呢?是將你無罪開釋,跟他們會雲中去,可朕有心放你,也要讓朕知道這向戎狄透露朕行蹤的元兇是誰吧,不然就因為十八騎在城樓下威脅朕一番,便將你放回雲中,那日後這朝中有人效仿,朕又該如何呢?」

  靖邊侯神情凝重,抬眸望向皇帝時,視線自然也望向了謝丞相。

  這倒是讓謝丞相一愣:「靖邊侯的意思是,是我向戎狄人透露的,笑話,我跟著陛下一道出巡,若我透露,豈不是連自己也搭進去了。」

  顧君辭靜靜地站著,仔細的聽著他們所有人說過的話,希望能夠幫助靖邊侯脫罪。

  然而聽了這麼久,他竟然覺得此事竟然是真的陷入死局,毫無翻身的可能。

  謝丞相是跟皇帝一路的,他沒有理由向戎狄人透露行蹤,正如他所言,皇帝有危險他也跑不掉。

  可靖邊侯忠君愛國更沒有理由向戎狄人透露皇帝的行蹤,況且短時間內調動這麼多兵馬圍困函陽關,肯定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的。

  眼下最可惜的是戎狄的兵馬已經撤離了,當初被抓的那個送信小卒也自殺身亡,查詢不到蛛絲馬跡。

  十八騎逼近函陽關要為靖邊侯討公道,儼然是觸了皇帝的逆鱗,難道說,靖邊侯就真的只有被冤死了麼?

  在這個時候,顧君辭竟然深深地感覺到了力不從心,眼睜睜的看著人一個人去死,十分不好受。

  下了城樓以後,其他人都陪著皇帝回去了總兵府,唯有蕭淵與顧君辭落在了最後面,看著那浩浩蕩蕩離去的人群,不由嘆息一聲。

  顧君辭雙手叉腰,滿臉無奈:「我竟然連救人的能力都沒有,因為沒人會聽我的。」

  蕭淵:「陛下方才在總兵府那番話,也是說給我父親聽的。」

  顧君辭側首與蕭淵四目相對:「眼下要怎麼辦?」

  蕭淵負手長嘆,許久才道:「明日我們便會拔寨起營回蘭陵,只盼日後能安穩一些。」

  顧君辭望著他的雙眸,許久後才揚唇一笑,一起朝著總兵府走去,不過剛剛走到總兵府門口,便遇上了送靖邊侯他們回牢獄折返的謝綏雲。

  他的視線落在顧君辭身邊的蕭淵身上,促狹起雙眸,順勢也握緊了雙拳。

  蕭淵自然也不怕他,略微昂首與他對視:「謝公子是打算,跟我打一架麼?」

  謝綏雲冷笑:「我只是勸你,好自為之,顧君辭,眼下你是臨陽王的十三太保,日後在朝中,也只能與我相互扶持,與他蘭陵蕭氏沒有半點關係,還不過來。」

  顧君辭直勾勾的看著他,摸了摸頭髮,剛邁步往衙門裡走,卻被蕭淵一把勾住了腰帶,帶了回來。

  蕭淵望著謝綏雲那慍怒的雙眸,揚唇淺笑:「謝公子,不,現在是謝將軍,顧兄是臨陽王的十三太保,不是你謝氏門生,沒必要聽你的呼來喝去。」

  「把手拿開。」謝綏雲握緊了雙拳,視線緊鎖在顧君辭腰上的那隻手。

  蕭淵無動於衷,甚至就勢拽著顧君辭前往衙門,顧君辭回頭看著謝綏雲,只覺得他雙眸都能噴出火來。

  顧君辭有些擔心謝綏雲會衝進來,而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事實上,謝綏雲他真的就沖了進來,拳頭帶著風,朝著蕭淵就攻擊了過去。

  不過卻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停了下來,神色有些異常。

  顧君辭原本抓好了蕭淵的衣袖準備躲開,卻在看到謝綏雲反應時,便下意識回頭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

  謝丞相站在廊下,臉色陰鷙的望向謝綏雲,使得謝綏雲收了拳,朝著謝丞相便走了過去。

  顧君辭鬆了口氣,而蕭淵在他腰上的手也收了回來,有些歉意的看著他:

  「還請顧兄莫要介意。」

  顧君辭笑了笑:「我倒是不介意,就是覺得你跟謝綏雲嗆聲的時候,才覺得你真的只有十七歲。」

  蕭淵臉色陰沉了下來:「能不提我的年紀麼?」

  顧君辭:「怎麼了?」

  蕭淵:「你每次提我年紀時的神情,總拿我當個孩子,可我也只比你小九個月而已。」

  顧君辭愣了愣:「你怎麼知道,我比你大九個月,我沒跟你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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