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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人相視一眼,交換了眼神過後,順勢便抓起了手邊的刀朝著他們這一行四個人便砍了過來,拼死一搏。

  顧君辭神色微凜,護著幾位公子往兩側躲了開來,見勢不妙的蕭淵與另外兩位,自然也不會容顧君辭以一敵二,皆抽劍出鞘,分了那兩個人的攻勢。

  原本以一敵二就容易讓他們落敗,可他們又因穿著女裝而不好施展,故而才敗下陣來,眉眼間都寫著慷慨赴死的決心。

  顧君辭十分不解:「你倆怎麼回事,有誤會說開就好了,沒必要動手吧,況且我們四個人,你們又打不過。」

  被繳了武器的兩個人依舊帶著危險戒備的眼神看著他們,許久後,其中一位才抱拳道:

  「你們其中有人方才喚了蕭二公子,冒昧一句,可否是蘭陵蕭氏的那位蕭二公子?」

  聞言顧君辭回頭瞧了蕭淵一眼,蕭淵上前朝他們揖禮:「在下蕭淵,不知二位,有何事?」

  見著蕭淵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那兩位扮作女裝的男人也有些不可思議,旋即朝著蕭淵抱拳回禮,起先說話的那位道:

  「在下霍司徒,這是我的義弟楊君方,我們因為一些事,不得不改頭換面藏匿此處,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幾位恕罪。」

  一旁的許雁卿神色訝然,隨後驚喜道:「原來二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涿州雙雄,霍楊神捕。」

  顧君辭不太明白,謝綏雲瞧出了顧君辭的疑惑,忙冷聲開口道:

  「原來是涿州府的兩位神捕,兩位當初因著過人的政績,被人稱作涿州雙雄,一時間令江湖上那些為非作歹的人都不敢靠近涿州府一步,朝廷原是應該嘉獎的,也不知二位是如何這身打扮,藏匿於此。」霍司徒側眸睨了楊君方一眼,隨後抱拳道:「這一切都要擺丞相大人所賜。」

  聽到這滿懷怨懟的話,謝綏雲當即就冷了臉色,若非顧君辭眼疾手快將他一把攔下,想必他會立即自暴身份,與他們再戰一場。

  蕭淵也察覺到了謝綏雲的小動作,卻依舊想探究眼前這兩個人為何做如此打扮。

  楊君方道:「丞相曾經向陛下諫言,江南風光無限,瓊花盛景更甚洛陽牡丹,然而考慮陸路顛簸,故而提議修建運河,以供龍舟通行,前往江南欣賞瓊花盛景。」

  「這跟你們今日做如此打扮,藏匿在此,有何關聯?」顧君辭說。

  霍司徒嘆息:「這修鑿運河不是易事,除了國庫錢糧的消耗,自然還有人力的付出,一年裡,死在運河裡的人力不計其數。」

  說及此,霍司徒喉頭略緊,別過頭,楊君方接著道:

  「我與霍兄是涿州府衙門的捕頭,但因修鑿運河缺乏人力,故而上頭便下達命令讓各州府死牢里的那些人都押解前去修鑿運河,趕著工期,然而想不到的是,即便如此,也遠遠填補了修運河需要的人力,這州府的老爺便想出一個主意,不管這百姓所犯的罪名大小,統統判處死刑打入死牢,最後送往修鑿運河的工地。」

  幾個人的神色均有些驚訝,顧君辭不由出聲:「這是濫用職權,草菅人命。」

  「可這州府的老爺收了錢,只需要往運河工地交夠那麼多人便是了。」霍司徒說。

  蕭淵眉頭緊鎖:「無法無天。」

  楊君方繼續道:「我與霍兄在押解的途中,不忍他們就這麼有去無回,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將那些人統統放了,回來復命直說是路上遇上了劫匪,這些人都被搶走了。」

  許雁卿打量著他們:「結果,州府的老爺不信?」

  他們兩個人點點頭,霍司徒說:「不僅不信,還將我與楊兄打了通板子,讓我們去將那些人抓回來,我們既然放走了那些無辜的人,自然就不會將人抓回來,所以惹怒了那些老爺,好在我們身手不錯,平日也與那般兄弟處的還行,所以才改換了衣裳躲在這裡,想著明日前去蘭陵投靠梁國公大人。」

  顧君辭聽見他們如此說,這才露出了笑臉:「蕭二公子,你們蘭陵收麼?」

  蕭淵望向顧君辭那副笑臉,略略頷首,隨後才望向他們道:「我們此番是去函陽關營救陛下的,你們若是想去,可以跟我們一起,若是不想,也可以持我的手書前去蘭陵。」

  楊君方與霍司徒相視片刻,隨即鄭重其事道:「既是要投靠梁國公,自然就該露一手,此番便隨二公子一道前往函陽關救駕,聽後二公子差遣。」

  蕭淵直挺挺的站著,看著兩人齊齊的朝著揖禮拜著,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倒是顧君辭嘆息著,佯裝不滿說道:「果然是蕭二公子啊,頂著蘭陵蕭氏的名頭,行事就是方便,這不一會兒就得了兩個幫手。」

  蕭淵剛要開口反駁他的話,就聽見霍司徒笑道:「這位公子,雖不知你的名頭,可方才我就瞧出來了,你功夫不弱,在我兄弟二人之上,日後若是有機會,定要好好切磋。」

  顧君辭抱拳一禮:「一定,有機會的話。」

  蕭淵望著這三人不由嘆息,隨後才提議讓他換回男子的裝束,他們這樣的體格穿著女子的衣服,怎麼看怎麼有礙瞻觀。

  破廟內的篝火燃的旺盛,而謝綏雲卻是面容陰沉的站著破廟大門口,看著那浩瀚的夜空,神色陰鬱。

  顧君辭抱劍走站到了謝綏雲身邊,與他一同望著天空:「在擔憂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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