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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要離他遠點,萬一他真拔刀呢?」陳懷柔坐下,兩腿交疊仰在藤椅上,陳睢緊挨著她跟著躺在旁邊。

  「姐,你夢裡的我,是怎麼被人踩著腦袋欺辱的。」雖說知曉身世後,陳睢表現得不以為然,可難免與之前陳懷柔所夢之事聯繫到一起。

  他總覺得此二事有關聯,或許正是因為自己身世的敗露,才招來沛國公府的滅頂之災。

  想到這裡,他又覺得很是難受。

  「很慘,從前你欺負過的紈絝子們,集體排隊等著踩你,尤其是趙胖子,一腳懟上去,你半個腦袋都爛了...」

  「打住!」陳睢難以想像自己被趙胖子一腳踩爛腦袋的場景,他有點想吐,「姐,好了,我不問了,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你收拾好東西了?」陳懷柔岔開話題,眉眼往上一挑,看見陳睢緊緊閉著眼,還沉浸在趙胖子的噩夢中。

  「收拾好了啊,就幾件衣服,有什麼好收拾的。」陳睢回答的理所當然,「我又沒錢,這一路就靠你了。」他捻了捻手指,恢復了嬉皮笑臉的神色。

  「三郎,如果找到大哥,你最想做什麼?」陳懷柔側過身去,手指摳著藤椅邊緣,陳睢也轉過身來,支著右腿轉了轉眼珠。

  「沒想好,」他又翻來覆去平躺在藤椅上,「得先抱一個吧。」

  「嗯,你說的對。」

  ....

  因著路途遙遠,皇上派一千禁衛軍護送江元白往西南上任。

  陳睢騎馬跟在馬車旁,時不時低頭與陳懷柔講述路兩側的風景,說到盡興,陳懷柔便撩開帘子與他打趣幾下,後面的馬車不遠不近的跟著,四平八穩的車簾旁掛著幾個防蟲的香囊。

  陳懷柔落手前,瞥了眼,天色已經昏暗,再往前走便來到山腳下,應該要安營紮寨了。

  她有些忐忑不安,自打離了京城,這種感覺愈發明顯,說不上的怪異。

  馬車咯噔一下,陳懷柔忽然撩開帘子,朝著車夫喊道,「停,停車!」

  陳睢急急勒住韁繩,後車也跟著停了下來,江元白率先下了馬車,走到她跟前,陳睢的馬昂著脖頸踩著蹄子倒退幾步。

  「姐,你怎麼了?」

  「三郎,不對勁,我們走的時候,爹娘的表情不對勁。」她仔細回憶起陳承弼和孟氏攜手揮別的場景,尤其是陳承弼,即便是對她跟陳睢不舍,也斷不該是那樣決絕別離的樣子。

  「我要回去看看。」

  陳懷柔下車,江元白擋在她跟前,聲音冷淡,「走了一日,天都黑了,僅憑猜測就妄下斷言,你肆意妄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滾!」陳懷柔瞪他,又轉頭拽住陳睢的袖子,篤定道,「回去,必須回去!」

  陳睢一下子慌了,點頭伸手想拉陳懷柔上馬,就在這時,江元白一把握住陳懷柔的胳膊,眉眼凌厲。

  「不要意氣用事。」

  陳懷柔從陳睢手中奪過馬鞭,二話不說衝著江元白的胳膊用力一甩,江元白鬆手,她順勢上了陳睢的馬,還未坐穩,便又是一記響鞭,駿馬朝著反向撒蹄狂奔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沒想到,一場感冒磨到今天還沒好,晚上經常咳嗽的肚子疼,左耳也是鑽心疼,布洛芬吃完沒什麼用,今天好一點,趁機多碼點。

  秋天來了,都注意換季預防感冒啊!

  第42章

  城郊小土坡上, 離城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陳睢勒馬急停,深藍色的夜空中, 一道火光沖天而出, 被風吹成搖曳撲簌的模樣,火舌吞卷了周遭一切, 耳畔仿佛能聽到人仰馬翻的嘈雜。

  陳懷柔手心全是汗,陳睢扭頭,緊張的啞了嗓子, 「姐,那是我們家?」

  耳朵一陣刺痛, 陳懷柔握緊韁繩,猛地一甩鞭子, 「駕!」

  「國公府走水了,讓開點...」

  「哎,怎麼這麼大的桐油味,想是睡得太熟了,婢女小廝的都沒醒嗎, 怎麼一個都沒見出來的。」

  「再燒下去,整個國公府都完了。」

  府門內不斷傳出悽厲的慘叫,噼啪的燒灼聲帶著炙烤的煙氣, 圍觀的百姓自動往後圍成一個圈, 老人捂住了孩子的臉, 年輕夫婦嘖嘖嘆息。

  國公府的大門被人不斷拍響,不久便慢慢失去了動靜。

  潛火隊遲遲未來。

  陳懷柔與陳睢趕到的時候,火勢滔天,炙熱的溫度熏得人難以靠近。

  她跟陳睢跳下馬來, 與巷子盡頭的潛火隊撞到一起,那些人打著哈欠,手裡拎著水桶,一桶桶的水潑到院牆,猶如杯水車薪,火苗子稍稍被壓制後,又是一場更為猛烈的反擊。

  陳懷柔二話不說,跑到府門前,一手擋著口鼻,一手猛拍府門,灼熱的門上燒出赤紅的顏色,她往後退了步,一腳踹上去,反被震出幾步。

  陳睢不知從哪找來胳膊粗的木頭,大喊一聲,「姐你讓開!」

  說罷,連人帶木頭齊齊撞向門口,咚的一聲低鳴,門框顫了顫,依舊穩如山石。

  「爹娘!」陳懷柔喉嚨發酸,仰著頭扇去濃煙。「爹娘,聽到我了嗎!」

  陳睢爬起來又是一通狠撞,門框堅不可摧,他被震落在街上,手掌灼傷,卻仍咬牙爬起來,剛要往前沖,卻被人一把拽住,他回頭,猩紅著眼睛,「滾!」

  江元白沒有鬆手,淡聲道,「無用了,燒成這副模樣,裡頭的人肯定活不成,別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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