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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宏看了眼,順手從腳邊拔了顆草,扔到他面前,沉聲道,「白花蛇草,能消癰腫,此處的毒蟲比北邊厲害的多,你嚼爛咽下,一夜就好了。」

  陳旌一聲不吭,接過白花蛇草,如他所言,塞進嘴裡嚼爛,沖人的味道讓他三兩下就吞進肚裡,他扭過頭,還是不跟司徒宏說話。

  司徒宏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坐在旁邊的木樁上,「我是你祖父,難不成你要一直跟我置氣?!」

  目光落到他潰爛的手背,司徒宏矍鑠的眉眼中泛起一絲心疼。

  他自作主張解了陳旌腰間的荷包,綁在吳王女兒身上,就因為此事,陳旌跟他一路無語,用最簡單直接的冷暴力對抗他的強勢。

  「跟在祖父身邊不好嗎,我們有強健的軍隊,充實的後備力量,沒人能干涉我們的行為,在這裡,我們可以做所有想做的事,就算....」

  「包括通敵叛國嗎?」陳旌抬起眼皮,冷冷的凝視著他的眼睛。

  司徒宏的笑臉立時轉成陰森可怖的慍怒,他握緊拳頭,如最兇狠的猛獸注視著志在必得的獵物,他雖年邁,臉上卻儘是勇猛睿智,半晌,他唇角抽了抽,拳頭鬆開,用最平常的語氣說著最凌厲的話。

  「對,讓天下人都知道你陳旌跟吳王勾結,這就是我的目的。你瞧,咱們祖孫二人都背上通敵的罪名,你以為自己回的去嗎!」

  陳旌怒目而視,青筋凸起的額頭沁出密密匝匝的汗,他咬緊了牙關,啐了聲,「我倒情願你已經死了,至少不會對不起沛國公一家。」

  司徒宏哈哈大笑起來,拍著大腿搖了搖頭,「你放心,自然有人會護著他們。」

  「是誰?」陳旌一愣,抬起眉眼想分辨他話里真假。

  「旌兒,你是不是喜歡你妹妹。」

  陳旌頓了頓,繼而臉上騰的火燒火燎一般,從脖子紅到耳根,他別開頭,岔開話題厭惡道,「誰會庇護沛國公府,是你的人還是跟你勾結的人。」

  司徒宏解下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他擦了擦嘴,兩手搭在膝上,少頃,他拿酒壺碰了碰陳旌胳膊,聲音滄桑悠遠,「喝光它,祖父跟你講講當年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趕出來了!這周上了個不太好的榜單,如果收益差,下周會更毒,所以,我好好寫,寶貝們給我加油沖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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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烈酒入喉, 辛辣濃醇,催人慾醉。

  陳旌凝視著他,繼而接過酒壺, 仰起頭一股腦喝了乾淨, 他蹙著眉,酒水沿著下頜淌到脖頸, 蜿蜒成細長的銀線,他把酒壺隨手一扔,冷聲道, 「說罷。」

  司徒宏忽然笑了笑,伸手, 欲觸碰他精瘦的肩膀,卻被陳旌避開, 他顯然對自己厭惡至極。

  「若是孟大將軍還活著,興許我們二人可以為你跟你妹妹做主,結成親家。」

  陳旌一滯,旋即嗤笑,「做了通敵叛國的罪人, 害死孟大將軍,眼下卻要跟他結親,你可真是厚顏無恥。」

  「我厚顏無恥?」許是情緒早已發泄完畢, 此刻的司徒宏顯得異常平靜, 他的目光蒼勁有力, 有如鷹隼銳利的望著遠方,「我這一生堂堂正正,為了國家披肝瀝膽,九死一生, 我無愧於百姓,無愧於聖上,更無愧於孟大將軍。」

  周遭不斷有隊伍來回逡巡,他們警惕的環繞四周,因著地形緣故,南境的樹木極其蔥鬱,善於隱蔽,四支小隊分頭交換式搜撿,訓練有素。

  「當年我們對戰柔然,霜雪滿面,風沙肆虐,那般艱苦難忍,我們苦撐了三個月,才將他們趕出邊境,捷報傳回京城,我們也準備整頓回京。

  誰知,夜裡孟大將軍突發惡疾,軍醫跑過去的時候,孟大將軍已經斷氣了...」

  「怎麼會這麼巧,可查過吃食用具。」陳旌緊了緊眉頭,將身子往前傾斜。

  「出事後我便命人全都查過,沒有發現可疑毒/藥,軍醫診過將軍的屍首,也並未發覺異樣。可是..」司徒宏忽然頓了頓,眉眼間依舊能看出對於當年事情的不解,「只是,有一件事讓我覺得奇怪。

  柔然氣候惡劣,溫度極低,我們啟程的第二日,孟大將軍的屍首竟然開始腐敗發臭,速度詭異到如同身處夏日。」

  「沒有再找人驗屍嗎?」陳旌握著拳頭,神色困頓。

  司徒宏拎起唇角,眉眼間儘是唏噓,「我本想找人驗屍,卻發現一人鬼鬼祟祟進了停屍營帳,他推開棺槨,往裡不知加了什麼東西,我沒有聲張,私下寫了奏疏,快馬加鞭送至京城。」

  陳旌明白,司徒宏之所以沒有當場扣住那人,必定因其身份地位高過自己,且連軍醫都沒查出問題的屍體,若是貿然出手,恐打草驚蛇。

  將事情呈給聖上做主,乃是最為穩妥保守的做法。

  「誰知,我沒有等來京城回信,卻被那人反咬一口,栽贓陷害。他們從帳中搜出偽造的通敵書信,就地卸了我的刀劍,我自認清白,想著到了京城自有公道。

  可是,他們竟然想要暗中殺我,若非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助我一起殺出包圍,你祖父早就是一堆白骨,臭名昭著不能洗冤的白骨。」

  「那人是誰?」陳旌聲音極低,小的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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