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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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貴妃一到場,各家的閨秀立刻一個比一個端莊大方,只想在貴妃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這就是秦家的大小姐嗎?過來讓本宮瞧瞧。」周貴妃微笑著招了招手。

  「貴妃娘娘。」秦綰走上前,行了個宮禮。

  曾經,作為歐陽慧,她一直期待見到周貴妃,因為她是李鈺的生母,她想得到她的承認。但是那時的她,沒有進宮的資格。

  周貴妃盛寵多年,相貌自然是極美的,長年的養尊處優,更讓她有一種高貴的氣質,尤其皇后無子,而她的兒子又成了太子,就更加顯示出志得意滿。

  「果然是個不錯的。」周貴妃打量了她一番,笑著點點頭,「前些日子太子還說過你棋下得好,有空了來陪本宮下幾局。」

  「娘娘過獎,只是遊戲罷了。」秦綰恭敬地答道。

  「不驕不躁,是個沉穩的。」周貴妃又誇讚幾句,賞了一支金釵,就讓她退下了。

  之後是江漣漪和秦珍被招了過去,大家也明白,這是周貴妃要見見兩個兒媳婦。

  不過,周貴妃也沒明顯偏頗,同樣是說了幾句話後看賞,之後又點到一些閨秀的名字。

  然而,慢慢的,大家也回過味兒來了。

  除了秦綰、江漣漪和秦珍,周貴妃看中的都是家世中等、溫柔和婉又沒有定親的女子,像唐紫嫣那樣定親的或者凌霜華那樣身份太高的就沒份了。

  秦綰很無語,太子和端王都還沒迎娶正妃呢,貴妃娘娘您就在這兒相看側妃了,還是當著準兒媳婦的面,這樣好嗎?

  當然,端王只是陪襯,李鈺才是主角。

  李鈺作為英王時,是有過王妃的,只是當時李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周貴妃也還在低位嬪妃上打轉,他娶的王妃只是個二品京官的女兒,身體也不好,兩年就去世了,也沒留下個一兒半女。之後李鈺就遇到了歐陽慧,因為歐陽慧,他一直沒有再娶繼王妃,直到登上太子之位,除掉歐陽慧,江轍又鬆了口,才有了重立太子妃的意思。

  但不管怎麼說,李鈺都二十五六的人了,連個繼承人都沒有,難怪周貴妃著急。

  「你一邊勾引寧王殿下,一邊還要勾引太子嗎?」忽然間,耳邊傳來低低地咒罵。

  秦綰一回頭,卻見安緋瑤一臉怨念地瞪著她。

  對於這種小女孩,其實她說不上討不討厭的,只是跟身邊的唐紫嫣說了一聲,帶著蝶衣出去逛御花園了。

  反正周貴妃忙著給兒子挑小妾,君不見有自知之明的姑娘們都自覺退散了嗎?

  途中遇到幾個明顯也看透了今天宮宴目的的姑娘,互相一笑,然後就錯開了。

  然後,秦綰在太液池邊看到背著雙手仿佛專程在這裡等候她的李暄時,也不禁楞了一下才走上前去:「今天御花園裡姑娘可不少,王爺站在這裡要是衝撞了,難不成想娶回去做王妃?」

  「本王的王妃之位,不是在等你嗎?」李暄轉過身來。

  「……」第一次聽到他這麼明確的說詞,秦綰下意識地紅了一下臉,隨即又不甘示弱道,「王爺這是掌握了針對女子天生弱點的方法嗎?」

  「只針對你。」李暄一挑眉。

  「那真是榮幸。」秦綰也想明白了,之前還能遇到人,但最後這段路如此安靜,恐怕李暄不想見到的人根本就走不到這裡。

  不過,蝶衣還是從原路退了回去,守在了路口處。

  「綰兒?」李暄叫了一聲。

  「王爺可以換個稱呼嗎?」秦綰一陣惡寒。平時秦建雲叫一下就算了,畢竟是這個身體的親爹,但別人喊,她總會想起當初李鈺口口聲聲的「慧兒」。

  「你可有字?」李暄想了想問道。

  「……」秦綰沉默,許久才道,「紫曦。」

  「秦紫曦,不錯的名字。」李暄道。

  秦綰苦笑,其實是歐陽紫曦,這是恩師為她取的字,知道的人並不多,反正李鈺是不知道的,所以現在繼續用……也沒什麼問題吧。

  不過現在想來,李鈺對她的感情,從一開始又有幾分真?竟然連她是否有字都沒有問過。

  「那麼,長話短說。」李暄沉聲道,「陛下已經擬好了旨意,近日就會發布。以端郡王為正使,前往南楚求親,你隨行。正好你的妹妹是未來的端郡王妃,也讓人少些閒話。」

  「知道了。」秦綰點頭道,「那麼,王爺可以告訴我,要我去取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了吧?」

  「是一本帳冊。」李暄沒有再隱瞞。

  「帳冊?」秦綰一愣,遲疑道,「該不會……祁展天將倒賣軍械兵糧的記錄都留下來了?」

  「所以你應該知道了,這趟路不好走。」李暄道,「上面牽涉的人很多,不止是祁展天害怕帳冊被公之於眾。」

  秦綰明白,這麼大的案子,顯然不是祁展天一個武將能獨自做下的,朝中定有同謀。

  「祁展天什麼都不交代,恐怕是打著同謀者會救他的希望。」李暄一聲冷笑。

  「我要是他的同謀,第一個要他死,只有死人才會永遠閉嘴!」秦綰毫不猶豫道。

  「人總是不肯輕易絕望的,越是怕死的人越是如此。」李暄淡淡地說道,「不過你一個女子反倒不顯眼,誰也不會料到本王敢讓一個女子去干如此大事。」

  「我該謝謝王爺的信任嗎?」秦綰沒好氣道。

  「別忘了我們可是有交換條件的。」李暄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道。

  暖暖的熱氣噴灑在耳垂上,秦綰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低聲道,「王爺剛剛不是還說,王妃之位虛位以待?那早點使使該屬於我的權利有什麼關係。」

  李暄一偏頭,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往前一湊,一個淺淺的親吻落在她的唇角。

  「你!」秦綰一驚之下,連輕功都使了出來,幾個縱躍往後退去,捂著紅透的臉頰,惱羞成怒道,「登徒子!」

  「本王只不過提前行使一下對王妃的權利,有何不可?」李暄一挑眉。

  「……」秦綰被自己說過的話噎了回來。

  從上次醉白樓一別,這個男人就像是突然開了竅一樣,掌握了對付自己的方法,讓她越來越難占到上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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