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缺個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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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綰喝完一杯茶,吃了一塊玫瑰糕,還是沒有出聲。

  李暄也不著急,靜靜地等著她的答案。

  「使節團,正使是誰?」許久,秦綰終於緩緩地開口。

  「陛下尚未決定。」李暄放下了杯子,「不過,因為是去求親的,大約會派遣一位皇子。」

  秦綰想了想,很肯定地道:「端郡王。」

  「他也算合適。」李暄道。

  「你有把握,他不會礙著我的事?」秦綰問道。

  李暄一笑,情知她能問出這句話,便是已經默許了,隨即解釋道:「我會給你安排一位替身,進入雲州境內後,你就稱病不出,躲在馬車裡。端郡王怎麼也不好意思拉你出來的,我準備的替身應該可以混過去。」

  「混不過去他也不能怎麼樣。」秦綰表示同意,「但是我畢竟是光明正大去見外祖父的,到了南楚可不能繼續稱病不出,替身不能替我去見南楚的人。」

  「使節團穿過雲州需要五六天,本王會想法子讓他們在渡江時再耽擱一兩天。」李暄沉聲道。

  「也就是說,我需要快馬加鞭,拿到東西後,在五天之內趕到渡口,重新回到使節團內。」秦綰道。

  「不錯。」李暄道。

  「這麼麻煩的事,你讓一個小女子去做,不覺得太看得起我了?」秦綰面無表情道。

  「本王說過,你最合適。」李暄沉聲道。

  秦綰沉默了一會兒,抬頭道:「我必須要去嗎?」

  李暄一愣,看著她沒說話。

  「我明白了。」秦綰深深吸了口氣。

  「你誤會了。」李暄搖頭道,「本王並沒有逼你的意思,選擇你,一來是因為你有這個能力,你最合適。二來……」

  停頓了一下,他喝完一杯茶,似是在斟酌用詞,許久才接下去說道:「二來,本王以為,你是喜歡……或者說是習慣這種生活的。」

  「王爺怎麼會這麼認為?」秦綰奇道。

  「……直覺。」李暄道。

  「……」秦綰輕輕地撓了撓下巴,有些苦惱。

  很危險的提議,可是……還是很想接受啊,怎麼辦?

  「你可以考慮幾天。」李暄提議道。

  「我還有三個問題,回答我,答案讓我滿意的話,我就去。」秦綰道。

  「問。」李暄吐出一個字。

  「第一,我失敗了怎麼辦。」秦綰伸出一根手指。

  「無痕會去雲州,他是我遇見你之前的第一選擇。」李暄道。

  「第二,我可以幹掉李鈞嗎?」秦綰伸出第二根手指。

  「……」李暄汗顏,隔了一下才道,「可以。」

  「真的?」秦綰斜眼看他,明顯不信。

  「只要你能不被人發現是你幹掉他的。」李暄道。

  「好吧,這有點困難,不過我可以試試。」秦綰點點頭。

  「你和端王有仇?」李暄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沒有。我只是覺得讓秦珍當個望門寡好像挺有趣的。」秦綰隨口答了一句,隨即正了正臉色,伸出第三根手指,「最後一個,我有什麼好處?」

  李暄一聲輕笑,忽略掉她前面那句話,情知這最後一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這個女子絕不會做對她沒有利益的事。

  「你想要什麼?」李暄直接問道。

  「王爺真是個談價的高手呢。」秦綰嘆了口氣道,「我想要的,別的王爺也給不了,不過我正缺個擋箭牌,王爺可願借我使使?」

  「擋箭牌?」李暄不明白地看著她。

  「就是……我闖禍的時候能幫我背黑鍋,我威脅人的時候能借我扯大旗,我有麻煩的時候能給我當靠山。」秦綰一臉誠懇地解釋,想了想,再三確認沒有遺漏,這才點點頭:「大概就是這樣的。」

  「你倒是會獅子大開口。」李暄被氣笑了。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啊。」秦綰笑得開心,「而且,我覺得,這不叫獅子大開口,應該是互利互惠吧?」

  朔夜和蝶衣都睜大了眼睛,這叫互利互惠?請問「互」在哪裡?

  「好。」出人意料的是,李暄竟然答應了,而且沒怎麼猶豫。

  「那準備好後通知我。」秦綰道。

  「殿試結束後,陛下就會決定人選了。」李暄道。

  「另外我有件事想問。」秦綰道。

  「嗯?」李暄只發出一個音。

  「太子殿下……哪裡得罪王爺了嗎?」秦綰好奇地看著他。

  「為什麼這麼問?」李暄怔了怔,他好像……從來沒有跟太子過不去吧?

  「因為覺得王爺似乎對太子沒有好感。」秦綰道。

  「你想多了。」李暄淡淡地頂了回去。

  「好吧,就算我想多了。」秦綰不在意地笑笑,起身道,「對了,還有一件小事,就麻煩王爺了。」

  蝶衣在她的示意下取出昨夜的紙燈放在桌上。

  「本王會轉交皇后。」李暄瞟了一眼便道。

  要說有誰對太子最不滿意,無疑是皇后了。雖說皇后無嫡子,繼承人只能從庶子中選擇一個,但很顯然皇后不會喜歡一個有著顯貴生母的皇子成為太子。

  安國侯府最近正在靠向太子,也是時候給個警告了。

  「小女告退。」秦綰滿意地走人,不過出門前還敲了敲牆,又回頭一笑。

  李暄也不管她,徑直坐在那裡繼續喝茶。

  好一會兒,雅間的門才重新打開,蕭無痕做賊似的閃身進來,一臉鬱悶:「她怎麼知道我在隔壁?」

  「這是她的酒樓。」李暄答道。

  「算了算了。」蕭無痕揮揮手,翻過一個沒用過的空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這才說道,「她還真答應了?」

  「你不是都聽見了。」李暄白了他一眼,似乎怪他明知故問。

  「不過,這位秦大小姐不簡單啊,她真是武宗,不是智宗的?」蕭無痕驚奇道。

  李暄轉著杯子把玩,沒有答話。

  「喂,跟你說話呢,她可是連你現在的處境都看出來了。」蕭無痕提醒道。

  「放心,陛下的身體一日不出狀況,就一日不會起動本王的心思。」李暄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確定?」蕭無痕卻很表示懷疑,「我們這位皇帝陛下年輕時才叫一個殺伐果決,不然也不會引來那麼多狗急跳牆的刺客,你還真信你和他十幾年培養出的感情?要知道,他可是連親生兒子都說圈禁就圈禁了。」

  「本王可不是他兒子。」李暄道。

  「是是是,您是皇叔。」蕭無痕無奈道,「有區別嗎?」

  「區別就是,我只能起兵謀反,否則與皇位無緣。」李暄淡然道,「只要我不碰兵權,陛下就不會忌憚我。除非……陛下自知大限已到,準備替太子鋪路了。」

  「你不要嚇我,這種話也敢說。」蕭無痕苦笑道。

  「上了我的船還想下去?」李暄斜睨了他一眼,又神色一正,「陛下那邊,你自己也注意點。」

  「知道了,我是陛下的人,可不是寧王府的人。」蕭無痕漫不經心地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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