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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我就該把那些人的舌頭切了!”安禎喜怒交加,開始後悔沒再恨一點教訓那群出言不遜詆毀岳兵戈的人。

  岳兵戈看著安禎認真的表情,莫名地感覺心安,說道:“我困了。”

  安禎收到號令一般,直接飛撲過去。就在接觸到岳兵戈那一瞬間,被摔進了床的最深處。

  岳兵戈身手利落,直接將他按倒在床,俯視著雙眼瞠大的安禎。

  “你……”這種熟悉的劇本安禎不是沒有經歷過,但這一次的岳兵戈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模樣,連懲罰他的方式都只是用筆桿輕抽,讓他以為有機可乘。

  “驚訝?”岳兵戈一直隱藏著自己的武力,除了先帝並沒人知道,還有那些坊間流言,若是制止,只會帶來別的負。面消息,

  岳兵戈覺得他十分有趣,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心裡應該喚起的理智總是被縱容的情緒占據上風。

  “安禎,老實一點。”岳兵戈見他就要反抗,隨口就說出了這樣的話,連自己都有些訝異。

  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句話仿佛說過千萬次,然後他會乖乖聽話。

  安禎舔了舔唇,說道:“可是,我還沒脫衣服。”

  岳兵戈看著他完整的衣衫,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還有鞋。”

  岳兵戈放輕了力道,正準備起身,忽然被擺脫壓制的安禎拉住。

  安禎被自由釋放的雙手緊緊地環住岳兵戈,他忍不住,再不對他男人做點什麼,就要死了。

  突如其來的接吻讓岳兵戈愣了一下,很快掌控了節奏,理智讓他把這個膽大妄為的人扔出去,身體卻控制不住地沉溺在別樣的溫情中。

  然後他感受到熾熱的掌心,鑽進了內衫之下。

  漫長的深吻並沒有被打斷,但安禎妄圖進一步的右手被岳兵戈輕易抓住。

  岳兵戈的呼吸還未平復,唇間還沾染著溫熱的氣息,說出的話卻並不動聽。

  “看來今晚你是選擇客房或者牢房了。”

  “不不不!”安禎立刻乖乖躺好,閉上眼睛,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樣。

  而那隻犯案未遂的手,仍舊被岳兵戈捏住,一點主動掙脫的跡象都沒有。

  岳兵戈將他的手擺放好,下床之後,見安禎仍是一副巋然不動的沉睡模樣。

  “下來。”岳兵戈說道。

  安禎睜開眼睛,可憐地眼神祈求著岳兵戈。

  “我保證不亂來了。”他哀求道。

  岳兵戈仍是看他,一副讓他立刻下床沒有商量的模樣。

  求饒失敗的安禎認命地坐起來,困難掙扎的神情好不情願,行動緩慢得如同床上帶有巨大吸力,讓他無法脫身。

  他終於離開了床,心情低落地開始計劃晚上是夜襲還是老老實實不要再招惹岳兵戈。

  卻聽見岳兵戈揚聲喊道:“來人,換套寢具。”

  同床真的只是同床而已,安禎若是要裝作睡著妄圖占便宜,就會被岳兵戈一隻手拎住往床的最深處扔。

  “再過來就自己滾下去。”岳兵戈被他騷擾得頭痛,安禎的精力比想像的更旺盛,明明今天剛剛遭遇了一場混戰,還沒有一點點疲倦。

  安禎不要臉地說道:“我不抱著你就睡不著。”

  “那就別睡。”岳兵戈直接閉上眼睛,決定下一次安禎再把手伸過來,一定把他手給折斷,“我累了。”

  而安禎聽出了疲倦的氣息,他撐起來,在昏暗的夜色中凝視著岳兵戈的睡顏,一直等到身邊人呼吸平緩,陷入深睡的時候,他才輕輕躺回去。

  假裝入睡的安禎安慰自己,來日方長,總是有機會的。

  岳兵戈進入了一個漫長的夢境。

  下雨的房檐,滴落水滴,持續多日的大雨未停,先帝負手而立,看起來就像在放空,卻在沉思。

  “你覺得,這雨何時會停?”

  “兵戈,有些人的念頭,正如同這場雨,不是你用權力可以制止的,你要學會承受和面對。”

  “既然你暗中協助了蘭妃,想必確實是中意十二皇子。”

  “你要這個皇位也無所謂。”

  岳兵戈感受到一陣呼吸困難,就像心臟被壓住,忽然醒了過來。

  仍舊是熟悉的幔帳,身邊卻有著陌生的呼吸,濕潤的氣息纏繞著他的肩頸,他微微側頭就能安禎的臉。安禎的呼吸平緩而溫和,一副沉睡的模樣,睡姿卻並不規矩,不僅全身緊緊靠著他的肩膀,左手還固執的牽著岳兵戈的右手,另一隻手則是環過岳兵戈整個胸膛,將手掌伸入他的衣內,蓋住了他的心口。

  果然還是那個夢,陷入懷念的情緒中,讓他沒有及時察覺到身邊的異狀。

  “安禎。”岳兵戈輕聲喚他。

  那隻陌生的手臂,隨著岳兵戈的呼吸起伏著,睡顏顯得有些稚氣的青年,聽到這聲呼喊之後,甚至將自己的半邊臉埋入岳兵戈的脖頸中蹭了蹭,環抱他的手臂更是像抱住所有物似得緊了緊,仿佛在熟睡之中,受到呼聲的驚擾。

  “別裝了。”岳兵戈掙脫出被安禎攥住的右手,輕鬆地將胸口橫放的手臂推開,見安禎毫無睡意的雙眼凝視著他,卻並不生氣。

  裝睡失敗的安禎撐起頭,看著岳兵戈起身,雖然不是赤。裸遒勁的背脊,他男人起床穿衣的模樣依舊如此賞心悅目。

  安禎一點兒也不驚訝岳兵戈能夠簡單識破他的偽裝,令人遺憾的是,岳兵戈居然已經不會效仿君王不早朝陪他一起賴床,果斷地讓他面對殘忍的現實了。

  “昨晚你說了夢話。”

  岳兵戈穿衣的手頓住,卻沒有回頭,但那明顯停頓的背影,安禎盡收眼底。

  安禎翻身坐起來,偏頭看他,道:“你說‘是我錯了,不該這麼做’。”

  岳兵戈一聲嗤笑,道:“胡言亂語。”

  安禎伸手抓住他的寬大的袖角,以一種費勁的姿勢挽留住岳兵戈,他說:“你想當皇帝嗎兵戈?”

  岳兵戈只是轉身看他,心態平和得連自己都覺得詫異,他的耐心在面對安禎的時候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竟認為他應該回答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不會讓先帝的遺願毀在任何人手上。”他輕輕捏住安禎的手,解放出被攥住的衣角,“無論任何事。”

  “大人!”門外有侍從高呼,“陛下急召!”

  安禎看著岳兵戈急切地衝出去,他馬上跳起來,穿上鞋子,抓起衣服就跑。

  “等等我!”

  ☆、權勢滔天6

  安禎是第一次見到瑞和帝,這個只在別人口中聽過的皇帝,他始終是帶著一絲憎惡。

  畢竟,那人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卻萬般崇拜瑞和帝,令他印象深刻。

  猛烈的咳嗽聲在他們進到房內就未聽過,瑞和帝躺在床上咳得小臉赤紅,惹得岳兵戈一陣心疼。

  而岳兵戈心疼,安禎就更不待見這個孩子了。

  說他是幼稚也好,說他是無理取鬧也好,他的占有欲不允許岳兵戈對任何人關心超過對他的關心,陰險地狡詐地默默地埋在心底,從沒讓岳兵戈知道。

  “陛下如何?”岳兵戈輕聲問道周太醫,他並不裝腔作死地扶床跪問,卻是發自內心地擔心著陛下的現狀。

  “岳卿。”瑞和帝不過是喚了一聲,就伴隨著猛烈的咳嗽,“小病罷了,不礙事。”

  此時岳兵戈仍舊要求周太醫說出點什麼,問道:“周太醫,陛下究竟如何?”

  “陛下只是病寒入體,需要臥床休息幾日。”周太醫並不敢直視岳兵戈的雙眼,拱手低頭說道。

  安禎並不是不懂病理,像這種咳得天昏地暗的浮誇演技,根本不是什麼病寒,也不需要臥床。

  而岳兵戈只是沉默地盯著周太醫,一言不發。

  “岳卿。”瑞和帝虛弱地微微撐起,周太醫趕緊藉此避開他的凝視,扶起陛下,“朕今日不能處理朝政,還望岳卿多多費心。”

  岳兵戈卻站著,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背在身後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輕聲問道:“陛下,這真是所想的?”

  問話之後,室內一片寂靜,只剩輕微的咳嗽,時斷時續。

  “昨日安好,為何忽然發病。”岳兵戈的質問直至周太醫。

  周太醫為陛下端起一杯參茶,扶他飲茶潤口,這樣的行為只能表示:周太醫不想談論此事。

  如此明顯的迴避態度,讓安禎異常警覺,室內寬廣,加上他們共有五六人在場,但這裡並不是僅僅只有這麼些侍從而已。

  這是個圈套。

  他這樣想著,微微靠近岳兵戈,若是有人突然發難,他有信心能夠護住眼前人。

  岳兵戈心中積壓的情緒,在周太醫明顯的拒絕回答後變得沉重,這種明顯要趕他離開的狀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有人脅迫瑞和帝,或者,他們有著不為人知的計劃。

  一向中立的周太醫從未站在任何一方,此時卻協助陛下編造病情,若不是有人在後謀劃,他必然不會出此下策。

  岳兵戈是不敢想懦弱如孩童的瑞和帝被人脅迫會發生什麼,他若是不護住這個孩子,問清他的所思所想,他是絕不會挪動半步。

  “陛下,你要去見誰?”岳兵戈開門見山,並不在意自己只有安禎一人,即使下一刻是刀山,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大人!”周太醫仰起頭,直視這個年輕的朝臣,他雖做出了選擇,並不表示他希望這人遭遇不幸,陛下是皇家正統,但岳兵戈也非傳言中的jian佞,多年來和朝中勢力周旋,為了穩固帝王之威殫精竭慮,常年身患舊疾無心休養,頂著一個jian臣名號,卻做盡了忠良之事。

  他急切地打斷這句的步步緊逼的問話,只願岳兵戈至少今日能夠安然地走出這道門。他說:“陛下龍體欠安,還望大人改日再……”

  岳兵戈並不領情,眼神銳利地譴責著他,說道:“岳某謝過周太醫,但此事,我不得不問。”

  周太醫被岳兵戈的決心震住,看來今日他是不願意要什麼台階,直接將問題擺上明面。

  他要在今日,做個了斷。

  這句話說完,岳兵戈向瑞和帝問道:“陛下,為何任性妄為?”

  “任性的是您吧,岳大人。”屏風之後傳出一聲回應,聲音清脆帶笑,隨著這句話,走出個人來。

  一聲暗色長衫,精瘦而年輕,臉上帶著胸有成竹的笑意,對上岳兵戈的視線,竟是更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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