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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衛生間發出。水流的輕響,隨著一陣突如其來的哐哐聲。
「啪」輕輕的一聲響,房間陷入謎之黑暗。
身後的門唰地一下打開,伸出一雙手將背對站立的金融轉過身來。
黃尚明亮的雙眼在夜色中尤為深邃,他說——
「有刁民用妖法謀害朕。」
金融,偉大的祖國花朵培育師,和房東同居一個多月,對房東無任何意見和看法,直到房東他,用妖法,把電路燒跳閘了。
論:如何在三十六七度的夏夜,沒有空調電扇地度過一晚?
那畫面太美,金融不想看。
他搬個梯子搭在牆邊,袖珍手電筒微弱的光線下找到了配電箱,嘗試用自己五年前的高中物理知識搶救一下。
事實證明,太天真。
期待中的光明並沒有到來,金融終於對「這房子這麼破虧你能住下去」的觀點產生了一點點認可。
把東西收拾了一下,金融掏了掏錢包,把證件帶在身上。
「你身份證呢?」
黃尚:???
屈服於命運的金融,只能摸出手機,打了發小的電話。
「三子,給我開間房。」
蕭叄,金融從小到大的死黨,德寧集團少當家,全市最大的酒店掛名老總。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開間房」,從他那顆滿是啪啪啪的驢腦子裡過一遍,怎麼就變成了「開間蜜月定製豪華總統套房」?
金融很滿意蕭叄帶他們一路專屬電梯安靜地上樓,期待地看著豪華套房開門,最後無奈地被滿眼大紅色玫瑰鋪床香薰蠟燭騷得退出房門,賞了蕭叄一個白眼。
「我不是來查看蜜月房的,我們要正常住宿。」
「哥,你這不是沒說清嗎!」
蕭叄也很無語,視察蜜月房的金嫂沒等來,等來一個穿白汗衫大褲衩的金(融的房)主?
隨便開了兩間標間,金融心滿意足地殺盡浴。室,沖了個痛快。
「你怎麼在這兒?」
擦著滴水的頭髮,金融目瞪口呆地看著坐房間裡的黃尚。
「朕要沐浴。」黃尚的臉黑如鍋底,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金融任勞任怨地把黃尚請進浴。室,放了一缸子洗澡水,確認黃尚只需要扒光就能完成沐浴這項工程,他終於功成身退,平身跪安。
他點開手機,蕭叄的未接電話和簡訊浮在首頁。
「哥,你金主非要跟著你,我身嬌體弱擰不過啊嚶嚶!祝福你們!」
金融用腳趾想都知道蕭叄的驢腦子在想些什麼玩意兒,啪啪啪啪啪,迴蕩的全是金融揍他的聲響。
周六,天氣晴,宜宅,宜守家。
金融大清早就被黃尚鬧醒。
只見他站在床邊,手舞足蹈,像是在練武?
當然這只是金融的猜測,畢竟那種軟。綿綿的姿勢,實在是看不出像什麼武功,倒是神似街邊大媽的廣場舞。
金融大死宅悲憤地爬起來,黃尚立刻停止了他的動作,負手而立,神色倨傲地看著他。
「走,吃飯。」
金融帶著黃尚吃完早飯回家,順路捎上樓下和藹可親的電工師傅。
「哎喲媽呀,你看看這線,燒得喲!」
電工檢查著電路,燒了,燒得徹底,沒一早上的功夫,換不下來。
外加熱水器整個報廢,修理的錢還不如買新的。
金融根本受不了大夏天不洗澡,後續工作扔給電工,自己上街買個熱水器,當然,錢,記在房東頭上。
「你幹嘛跟著我?」
黃尚不聲不響地跟著金融,完全沒有守家的自覺。
整個人比起昨晚沉默太多,陪他看了一晚上腦殘電視劇,金融都覺得有些困,但見他面色紅。潤有光澤,金融也不知道他這狀態到底是好了,還是惡化了。
「朕……」黃尚說了一個字,迷茫地看了眼金融,說道,「我仿佛,忘記了很多事。」
哦,惡化了。
金融總不能放著個(自稱)失憶的房東到處亂跑,只好帶著他多接觸接觸外面的世界,買熱水器的時候順便再去看看醫生。
他這麼計劃著,考慮是先去醫院掛號排隊呢,還是去下單熱水器。
突然一陣勁風,金融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出現一個精神病人!
為什麼說是精神病人呢!
三十八。九度的夏天!室外!短袖外面套馬甲!光頭上面頂圓帽!
不是有病也得熱出病來!
「這位小伙子!」光頭小圓帽臉色漲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激動的,「有沒有興趣演戲?」
語氣熱誠堪比賣安利,金融想也不想地繞過了他。
「嘿年輕人,我可是《絕世探花郎》《俏皮小道長》的導演,如假包換,絕不騙你,看你五官端正,眼神冷漠,正好有個角色適合你啊!」
光頭小圓帽早就習慣了金融這種反應,扒著不放,伸出手準備拉他,突然被年輕人身後的大汗衫撥。弄開,往旁邊一扔,附送一眼蔑視。
光頭小圓帽被黃尚這一眼震撼到了!這一眼說不清道不明!戳中了他的G.點!
沒想到這個大汗衫,居然長得一臉正氣,不怒自威,眼神中全是戲!
光頭小圓帽一把抓。住黃尚,大喊道:「皇上!」
黃尚皺眉,這個髮型怪異,容貌陌生的人,難道是潛伏到刁民中的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