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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靈兒抄著刀子就砍了過去。

  咔嚓。

  手中的純鐵彎刀斷成兩截。

  而鐵籠之上連個劃痕都沒有。

  「這可不是普通的鐵籠,而是千年寒鐵捶打的鐵籠,是個世上最堅韌的。」

  廢帝出聲,一改先前的狼狽惶恐,黑眸中幽幽暗暗,布滿了得意和狡詐的光澤。

  「姑奶奶剛剛就該直接砍了這卑鄙無恥的老東西。」水靈兒氣的磨牙。

  「成王敗寇,朕卑鄙無恥,你們以多欺少,難道就高貴了?」廢帝冷笑一聲。

  「容小爺我提醒一句,這鐵籠就這麼大,能困住我們自己,但是如今九十四將樓四周都是我們的人,戰狼騎的最強精銳就在外面,你孤身一人如何敵得過?」

  花阡落眯著眼,笑容有點冷,面上卻不見半點驚慌。

  他們是中招了,可他們那位世子爺還安然無恙呢,對付廢帝而已,那就跟捏死螞蟻一樣。

  「戰狼騎的最強精銳?你們真以為真是傻瓜嗎?長樂無極親自領兵,北漠大軍壓境,戰狼騎全都在邊境守著。」

  若無十足的把握,他如何敢出手。

  「你可別說還有什麼老六的兵在,你可以回頭看看。」

  花阡落心下一緊,他剛剛確實想說他們還接手了南宮城的兵馬。

  可回頭一看,只看見血色瀰漫,他們的人大多說落了水,血水染紅了湖泊,而南宮鈺一身玄鐵重甲,立在一葉扁舟之上,看向九十四將樓,挑釁的揮舞起手中的劍。

  鮮血自劍身滴落,滴答落在人的心尖。

  「南宮鈺怎麼可能驅動南宮城的兵馬?」

  「金銀武士本就是朕一手培養起來,黃後那個賤人著了老六的道兒,帶著金銀武士背叛了朕,好在朕還留了一手,這些兵馬朕早就收回來了,他們只是假意臣服南宮城罷了。」

  廢帝正說著,就見對岸一人走到南宮鈺身邊。

  定睛一看,正是慕千璃的渣爹,慕長安。

  顯然廢帝留的這一手就是慕長安。

  金銀武士從南朝建國就存在了,已經有幾百年,歲月更迭,斗轉星移,很多人都忘記了這支隊伍是第一任楚國公一手打造的。

  百年前,這金銀武士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慕家軍。

  只是後來皇帝疑心,慕家人安逸慣了,開始棄武從文,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淵源。

  但是正如戰狼騎在軍中的影響,慕家人對金銀武士的掌控那也是絕對的,可以說僅次於一國之君。

  與慕長安一同來的還有一群朝臣,一堆人站在冰天雪地里,噤若寒蟬。

  廢帝一見觀眾都齊全了,滿意一笑,將視線收回,看向容湛懷中的慕千璃。

  眸中思緒萬千,讓人摸不清看不透。

  「這天下人人都說你們容家男人是多麼的偉大,多麼的高風亮節,情意深重,可在朕看來,你們容家男人就是沽名釣譽,個個都是偽君子。今日朕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你們的虛偽面具,這是鎖心的解藥,普天之下唯一一顆,若是你想要慕千璃活,那就殺光這裡的所有人。」

  廢帝指著鐵籠,他倒是要看看容湛會怎麼選擇?

  是一如既往的虛偽,犧牲一個女人來博取天下人的同情,還是為了慕千璃而血染雙手,不過不管他怎麼選,結果對他來說都是一樣。

  前者容湛將失去摯愛,後者容湛將失去人心。

  「容湛,是不顧他人死活與慕千璃雙宿雙棲,還是看著心愛的女人在眼前毒發身亡?你可得想清楚了?機會只有一次。」

  「你個老不死的,你怎麼能這麼卑鄙?」水靈兒恨啊,恨自己剛剛為什麼那麼磨蹭。

  「鎖心無藥可解,誰知道你的解藥未必是真?」

  比起個人生死,北堂皓雲更關心的是解藥的真假。

  死,他並不怕,但是他怕就這麼枉死了,若是用上這條命,能保慕千璃平安,他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鎖心是無藥可解,但是極地冰原,三千里深淵出的九幽冥火卻能吞噬天底下任何的毒。」

  「極地冰原身處九重幽谷的永凍區,那裡常年冰封覆蓋,常人根本無法堅持一個時辰,而三千里深淵之下,那更是無人能達到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九幽冥火非常特殊,取到也帶不走,因為九幽冥火一旦離開極地冰原,便會自動熄滅。」

  北堂皓雲說著,突然想到什麼。

  「不過就算你有法子將九幽冥火帶出來,你也不可能拿到九幽冥火,因為十年前,極地冰原發生了歷史上最大的魔獸潮攻擊,那上面幾百上千年的冰山塌陷了,根本無處可尋。」

  要問他為什麼知道,十年前他奉父命前往極地冰原取冰蓮為容湛解毒,他到的時候正好親眼見證極地冰原的消失。

  「那如果朕說那一切都是朕做,為的是讓你們永遠解不了容湛的毒,而在此之前,朕恰好心血來潮取了三根火苗,帶了出來,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北堂皓雲沒說話,因為他也判定不了廢帝的話是真是假。

  他只知道如果真要九幽冥火在,慕千璃的毒根本不是問題。

  只是這東西偏偏在廢帝手上,依著廢帝的性子,只怕就算容湛動手將他殺了,他也不會將東西交出。

  「你要的無非就是我等的性命,將解藥留下,我北堂皓雲這條命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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