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八十章 適當的捨棄
聽著薔薇的話之後，宋瑜的眼睛發亮，「以前大哥總說薇兒是大才，要是身為男兒，肯定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如今我看薇兒就算是女兒身，也絲毫不比那些男兒差。還記得的當初那個水寫布麼？」
宋瑜說著，衝著薔薇眨眨眼，要不是當初薇兒的想法，很多的寒門學子不知道要浪費多少筆墨紙硯呢。
「哦？有效果了？」
薔薇推薦過這個方法之後，她知道文竹縣實施得還不錯，至於其他的府城沒有商賈牽頭，地方官員也不在意這種事兒。所以效果不是很明顯。
「你不知道麼？咱們文竹縣因為用水寫布幫助寒門學子的事兒好像成了什麼政績，被上面的官員很看重，聽說到年底考評的時候，很能加分。這才被其他的縣爺重視了，慢慢地就推廣開了唄。」宋瑜捂著嘴一樂，看著薔薇的眼神有幾分狡黠。
「薇兒，如果要是被人知道那個水寫布是你捯飭出來的，你猜那些人會是什麼表情？」宋瑜說著，腦子裡想像著你那些人大驚小怪的表情，就覺得特別好笑。
「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聽不太明白？」白慧和容嬤嬤對視一眼，有點不解的看著宋瑜和薔薇。
「嬤嬤和慧姨別聽瑜姐姐亂說，那件事兒都過去多少年了，我當時就說了，我只出點子，其餘的都是宋大哥和夏初晨他們自己弄得，和我可沒什麼關係。」薔薇搖搖頭，都是陳年往事了，如果宋瑜不說，她幾乎都忘了。
「也就你心大，一般人碰到揚名的的事兒都是爭著搶著的擠破頭，誰跟你似的，光怕別人知道是你出的主意。」宋瑜嘆口氣，她當時聽大哥說的時候，還覺得不可思議。
就因為那次的水寫布，她們宋家出的銀子最多，縣太爺頒給宋家一個儒商的名號。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但是在身份上卻邁進了一大步。
看著慧姨和容嬤嬤好奇的樣子，宋瑜瞪了薔薇一眼，「我覺得讓慧姨和容嬤嬤知道並沒有不好。慧姨，嬤嬤，你們不知道，當時薇兒才七八歲的樣子吧，當時······」
聽著宋瑜神神秘秘的把她當年的事跡巴巴的說了那麼一通，聽得薔薇忍不住嘴角直抽抽。以前她怎麼不知道宋瑜這麼能說的，當年那個被丫頭忽悠的怯懦天真的丫頭去哪了？
兩個老太太被宋瑜天花亂墜的描述了一遍之後，只用一臉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薔薇，原來她這么小就開始為家裡分擔了啊！
真是想不到，如果不是宋瑜今天當著她的面這麼說，她們都不會相信的。
「郡主，這些年你受苦了，怪不得夫人一直覺得虧欠你的，確實如此，換做任何一個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子七八九歲就開始為家操勞了。都會特別難受的。」容嬤嬤說著，看著薔薇的眼神全是憐愛。
「是啊，薇兒，慧姨雖然這輩子孤身一人，但是小時候可是很幸福的。有爹娘護著，每天最大的事兒也就是跟著父親身邊認識草藥，背藥方了。」
薔薇喝了口茶，嬌嫃的瞪了眼宋瑜，「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哪有那麼誇張，我養母可是很愛我的。」
說著，薔薇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兩雙帶著憐憫的眼神，薔薇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實話實說，我在養母家的日子確實過的很舒服，雖然剛開始的幾年是清苦了些，但是全家人把最好的細糧都讓給了我。投桃報李，我長大了，在能力範圍之內，肯定是要儘可能的幫助家裡過上好日子。」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後來成功了，日子慢慢好了，哥哥也能上學堂了。後來哥哥看著村里好多的孩子都沒有能力上學堂，就義務在村裡的祠堂教授孩子們認字。」
「那是因為他自己也是身有感觸的事情，想上學又無力支付束脩。孩子們學的也很認真，因為沒有筆墨，他們就在地上用樹枝練字。我也是有一次去喊哥哥回家吃飯的時候，才發現的這一現象。當時就想著如果有一種方法不用研磨，不用宣紙可以寫出字來該多好。」
說到這裡時，薔薇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這是抄襲，現在倒成了她的能力了，真是丟臉。
也罷，反正是她們家出的銀子買的工具，確實給了村里人實惠。
想到這裡，薔薇倒是有點底氣，「所以，後來我和哥哥們一起用棉布，麻布和錦布做實驗，最後只有白色的錦最合適。才算弄出來這個水寫布，但是我們只提供給村裡的孩子。至於別的村和鎮，都是宋大哥聯合著很多的商賈一起出資籌備的，和我們就沒什麼關係了。」
「那也是因為你的弄出了水寫布才有接下來的事兒啊。」宋瑜對於薔薇的不好意思還以為她害羞了，所以，才會不予餘力的替她解釋。
「姚夫人說的沒錯，有因才有果，因為郡主的善心，才受惠了那麼的學子。試想，全國上下，要是所有的地方官員都拉著當地的官紳為農門學子爭取點福利，也可以減少那些學子們很多的負擔。」
通過宋瑜的口，容嬤嬤知道了很多薔薇以前做過的事兒，也讓她重新對這個從鄉下回來的郡主有了新的看法。
怪不得她那麼喜歡銀子，原來從小就和這些黃白之物打交道。想想也就明白了，如果沒有這些黃白之物做支撐，她怎麼能送哥哥們去學堂，她們怎麼能住上大房子？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到需要銀子才可以解決，在改變自家生活的同時，還不忘惠及村里，這已經很難得了。
好事不管做多少，只要你去做了，就值得提倡，值得讓人稱讚。
至於旁的那些什麼都不做，還指責別人都是為了博名聲，做樣子之類的人，才是真正可惡的。
想到當時的情況，容嬤嬤理解薔薇的做法，為了保護家人不受紛擾，有時候是必須捨棄一些東西的。